谷雨寒进入狗狗的搜索网站,输入了自己的名字“谷雨寒”。网络速度很快,搜索页面很快显示出来,页面提示:“约有66项符合谷雨寒的查询结果,以下是第1-10项。 (搜索用时 0.19 秒)”。
“才66项”,谷雨寒看着搜索结果,心里充满了失落。
“全中国十三亿人口,竟然没有一个同名的?不可思议。”
“全中国所有叫谷雨寒的,竟然没有一个出名的?”
“天哪,这是什么名字呀”。
谷雨寒一边看着跟自己有关的解释,一边暗自埋怨父母。继续翻看下去,发现自己的名字和一条谚语有关,“清明谷雨、寒死老虎母”。
“这名字太不好了,一定要改过”,谷雨寒心里暗自嘀咕,“看看谷家有哪些出名的人物”,正要重新输入,忽然看见项目中有个繁体的网站,上面写着:“冥墓”。
谷雨寒很好奇,鼠标轻轻一点,打开网页。
哀乐声缓缓响起,一个灵堂模样的页面慢慢出现。谷雨寒一看页面,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冒起,汗毛孔直立。灵堂的中间贴着一张遗照,遗照上的人竟然是——自己。
哀乐凄婉,灵堂里点着白蜡烛,烛光摇弋,遗像四周围绕黑纱白花,下面还有五个小方块,上面写着:献花、献歌、点烛、上香、祭酒。谷雨寒看的头皮发麻,心惊肉跳,暗自咒骂,“谁这么缺德,开这种玩笑”。
强忍心中的不安,谷雨寒在页面上仔细察看,想找出点什么线索。照片的右边有一行大字,上面写着:“谷雨寒,一路走好”,下面有几排小字,最新纪念列表:20日 李项 献花 、 19日 游游 点烛、 19日 马俊 上香。
“难道是这三个人搞鬼?不应该,这三人是我最好的朋友,肯定不会干这种事,肯定另有其人”。谷雨寒坚信自己的判断。
照片右边写着姓名、出生地、生辰和忌日,谷雨寒一看,脸色变得煞白,心里忐忑不安,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照片的右边写着几行字:
“姓名:谷雨寒”
“出生地:北京”
“生日:1980-12-2”
“忌日:2004-6-8”
“今天就是6月8号!现在已经夜里11点了,你们还真能把我诅咒死不成?” 谷雨寒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愤怒,不停的咒骂着。正骂得痛快,忽然看见页面下面有两个小字,上面写着:“祭文”。谷雨寒点开祭文,祭文上写着:“好友谷雨寒于2004年6月8日晚,在家中因煤气爆炸不幸身亡……”
“煤气爆炸?”谷雨寒猛然想起厨房里还烧着水,煮着面条。急忙起身去看,走到客厅,闻到一股浓烈的液化气味。正要进厨房关掉煤气,电灯忽闪忽闪,只听见“砰”的一声,电灯泡忽然爆炸,电火花点燃煤气,一声巨响,房间里燃起熊熊大火。
上网,可千万别忘了关煤气。
剪 影
“招聘要剪影干什么?现在的企业真是奇怪,这么古怪的花样也想得出”,万仁良看着招聘广告,心里满是疑惑,又看了好几个招聘广告,里面都要求提供剪影。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只要按规定去做就行了,工作了多年,万仁良被调教得规规矩矩。记得街心花园有个以剪影为生的老头,就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到了街心花园,万仁良倒吸了一口气,平常路过街心花园,剪影的老头都在打瞌睡,今天来剪影的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远处还有人往这边走来,万仁良赶紧排在队尾。
“你知道招聘为什么要剪影吗?”无聊中,万仁良招人搭话。
排在万仁良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人长得敦厚重实。他看了万仁良一眼,眼里满是同情。万仁良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幸好中年男人是个好人,并没有因为万仁良的无知而嘲笑他,而是循循善诱说道:“当然是为了看人的人品”。
“看人品?看人品不是看眼睛么,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现在怎么改看剪影了?”万仁良问道。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是对小孩而言,小孩不会伪装,心里想什么,眼里就有什么。大人就不一样了,只要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就能伪装”,中年男人见万仁良迷惑,继续解释道:“你看那些演员,什么表情、眼神做不出来,现在呀,人人都是好演员”。
万仁良终于明白,附和道:“是呀,就像我以前的老板,眼里透出真诚,其实干尽坑蒙拐骗的事”。
“剪影就不会伪装了吗?”万仁良继续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因为人的眼睛只能向前看,看不见自己的侧面,没法掩饰和伪装,因此看侧面就能看到真实。”中年男人若有所思,似在喃喃自语:“真是这样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后面的来人排起了长队。万仁良总算能看见剪纸老头了。老人右手拿一把剪刀,左手拿一张黑卡纸,眼睛盯着板凳上侧坐的人,凝神片刻,双手互搏,剪刀飞快地在黑卡纸上绕来转去,不到一分钟,一个剪影就完成了。万仁良离老头更近了,每个人的剪影都栩栩如生,但是精气神却各不相同,举止汪洋的有,形容猥琐的也有,百人百态。
终于轮到了中年男人,老头盯着坐在板凳上的中年男人,迟疑片刻,放下剪刀和卡纸,说道:“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剪”。
中年男人转过脸,愤怒的看着老头,问道:“为什么不给我剪?我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了”。
老头倔强起来,斩钉截铁道:“你就是排了一天的队,我也不给你剪!”
中年男人抓住老头的肩膀,使劲摇晃:“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剪?”
围观的人觉得老头过分,纷纷上前劝说。老头看看四周,高声说道:“他精神全无,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我剪不出来”。
中年男人脸色变得惨白,魂不守舍的走开。
十天后,万仁良在网上看见一则消息:“重大贪污犯潜逃八年落网”,上面的照片正是那个中年男人。
不要乱吐口水
萧马离开公司时,已经是子夜了。
街上没有行人,出奇的安静。偶尔有车经过,也是急弛而去。等了半天,没见一辆出租车,萧马暗暗骂了一句“妈的”,决定走路回家。虽然公司离家不远,但是步行还是需要半个小时。
一路上,随处可见燃烧过的纸灰,一堆堆的,旁边还有燃烧过的香头,有的香还没有完全烧尽,微弱的火光忽闪忽闪的,冒出的黑烟形成一股股小小的旋风。
萧马这才想起,原来今天是7月14日。
相传农历七月十四日,是鬼的节日。鬼门关在子时打开,所有的鬼都会一拥而出,享受一夜的自由,享受亲人们的供奉,彻夜的狂欢。在阴间,只有在清明节和今天才能收到亲戚烧来的钱,有了钱,就可以挥霍,七月十四,实在是幸福的日子。
萧马虽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但是昔日热闹繁华的街道,一下子变的冷冷清清,甚至显得阴森森的,确实让人感到恐惧。萧马加快了脚步,急匆匆的往家里赶去。
街道两旁,路灯昏暗。
萧马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生怕有什么鬼怪一下子冒出来。记得小时看过一本不怕鬼的书,书里说,鬼只要遇见人的吐沫,就会灰飞湮灭。他积蓄着满口的吐沫,幻想着一只恶鬼,忽然向他冲过来,他一口吐沫喷洒出去,宛如使用漫天飞花的手法发射暗器,打的那只恶鬼浑身上下都是窟窿,心里陡然自信起来,恐惧的心理一扫而光,他迅速的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胆小恐惧,变的豪气干云,奋力把积蓄已久的吐沫向前吐去,哼了一句:“鬼有什么好怕的!”。
吐沫应声而出,正好吐在一堆烧过的纸钱上,纸钱慢慢的开始萎缩,变成了一层黑色的粉末。一阵旋风飞起,把粉末刮的干干净净。
萧马丝毫没有察觉,得意洋洋的估算着刚才用力吐吐沫的距离,“大概有四米左右吧,肺活量还可以”。
街道两旁的路灯忽闪了一下,灯光变的更加昏暗。灯光下,萧马瘦长的身影变的异常狰狞。
当萧马经过灯杆时,忽然路灯熄灭了。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灯又亮了。他继续向前走,快靠近下一个路灯时,路灯又灭了。他一走过路灯,灯又亮了。经过了七八个路灯,个个如此。“怎么会这样?真见鬼!”。一路上的路灯都是如此,靠近时熄灭,离开时亮起,似乎所有的路灯都在和萧马作对,让他永远在黑暗里行走。
转过一个街角,萧马看见一个小摊档,一个老人正在收拾桌子,似乎要收摊了。萧马觉得肚子很饿,就过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老人家,还有什么吃的卖呀”。
老人看了萧马一眼,慢吞吞的说:“只有云吞面了”。老人穿着长衫,人很瘦弱,面目慈祥。老人的口音很怪,萧马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
“你坐着等一等吧”
老人搬出一个小马扎,让萧马坐下。萧马点燃一只烟,一边抽,一边看着老人煮云吞面。
面煮好端上,萧马手拿筷子,正要动手。忽然看见老人旁边的火盆很奇怪,火盆里只有几张纸,一直在燃烧。那纸似乎永远也烧不尽,从老人煮面到端上来,也有十几分钟了,可那纸却一直烧着,火焰绿绿的。
“鬼火”。
一股寒意充满了萧马的全身。
萧马手脚发软,想起身逃跑,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力气。恐惧之中,吐吐沫克鬼的想法也忘了一干二净。
老人说:“年轻人,怎么不吃了?”
萧马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抬头看那老人。那老人脸色发青,眼冒绿光,慈祥的神情化做了凄厉。
“你杀了我的孙子,我要你不得好死!”
萧马声音颤抖“我没有呀!”
“还说没有!”老人上前,用左手掐住萧马的脖子,萧马一百多斤的的重量,在老人眼里,根本没当一回事,轻轻一用力,萧马就被拎了起来。
“还说没有,你明知道我们鬼是怕口水的,你还乱吐”。萧马呼吸困难,拼命挣扎。
老人叫道:“你的那口水刚好吐在我的孙子的头上,让他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呀”。老人的眼里流出鲜血。
萧马被老人掐住脖子,没法呼吸,舌头自然的深了出来。
老人右手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把剪刀,对准萧马的舌头就剪了下去。
血喷了老人一脸,老人伸出舌头,像蜥蜴一样长的舌头舔着自己的脸。
萧马被老人掷在地上,动弹了几下,就不再动了,眼看着没了气。
一阵旋风吹过,老人和摊档都不见了,街面上只有阴森灯光照射下的萧马的躯体。
老人怪异的口音又响起:“年轻人,不要乱吐口水!”
精神胜利法
鲁维经过楼房前面的杉树林时,忽然,从树林里窜出一条长毛哈巴狗,张口咬住鲁维的裤脚,又撕又咬。 鲁维吃了一惊,“糟糕,遇见疯狗了”,抬脚就踢。小狗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落在地上,“咦咦”的惨叫起来。鲁维低头看裤脚,已经被撕咬得稀烂,心里有气,忍不住骂道:“谁家的狗呀,这么没有教养?”
“你干什么?凭什么踢我们家的狗?”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冲到鲁维面前,大声质问。长毛狗见主人威风,也呲牙咧嘴,朝着鲁维“汪汪”大叫。
鲁维指指裤脚,对女人说道:“你怎么蛮不讲理?是你们家的狗冲过来咬我,咬伤了人怎么办?”。
“你一个人怎么和狗一般见识,咬伤了我陪你医药费,你踢坏了我们家狗,你赔得起吗?”女人满脸不屑,俯身抱起长毛狗。抱着狗,女人像是变了个人,边抚摸狗毛,边安慰狗,“妞妞,疼不疼呀?妈妈疼你”。
见女人蛮不讲理,鲁维嘴里嘟囔一句:“倒霉,算我遇见了疯狗”,转身就要离开。正在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高声问道:“谁踢我们家的狗?”女人用手指着鲁维,满脸愤恨:“就是他!”
男人破口大骂,“你活腻了是不是?敢踢我们家的狗?”话音未落,冲上前来,对着鲁维脸上就是一拳。鲁维迅速反击,两人扭打在一起。小区的保安冲了过来,急忙把两人拉开。
从保安室里出来,鲁维气愤难消,心里暗骂:“这是什么狗屁调停,说我虽然被打了,但也打了人,被狗咬了,但也踢了狗,双方就算扯平了,连道歉都不道,什么世道,不叫好人活了”。
鲁维心里怒火中烧,脑子里想着自己手持钢刀,脸蒙黑纱,晚上飞檐走壁,冲进男人家里,打得那对男女跪地求饶。当着他们的面把狗宰掉,炖着吃了。看着那对男女在自己面前悔恨心疼的模样,心里才觉得舒畅了许多。
晚上,鲁维梦见自己站在黑漆漆的隧道中央,隧道很长,两头都看不见出口。正在彷徨之中,忽然,前面出现一丝光亮,鲁维朝着光亮走去,光线越来越明亮,出口正在眼前,鲁维正要走出隧道,忽然从边上窜出几条狗,冲上前来,对着自己就咬。鲁维急忙闪多,心想,要有把刀就好了。念头刚闪过,手里就多了把匕首。鲁维对着扑来的狗一阵乱捅,匕首穿透狗身体的感觉让鲁维觉得格外享受。一条条的狗在血泊中挣扎,鲁维也觉得筋疲力尽。
鲁维扔掉匕首,朝着洞口走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救命”的呼声, 鲁维转身看去,只见一条狗两眼绝望的看着自己,嘴里发出“救命”的呼声。鲁维愣住了,“狗也会说人话?”正在这时,“叮当”“叮当”,门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鲁维猛然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大惊失色,两条腿都软了。
“怎么回事?这不是我的房间”,鲁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周的墙面血迹斑斑,血泊中倒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日间和自己打架的两口子,那条狗也倒在不远处。
“叮当”“叮当”,门铃声又响了起来,这门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空白的日记
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布置,云飞心里暗暗发笑,怎么像个女学生的房间。屋内没有梳妆台,窗前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书。床头贴满了一些过气明星的写真,枕头被褥也显得稚嫩。
池晓青招呼云飞坐下,说了句:“你随便坐,我去洗个澡”,转身就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池晓青越想越恨,在酒吧,这男人居然说忘了自己是谁。想当年,自己暗恋着他,每天在日记里倾诉对他的思念,他居然说不认识自己。“哼,没心没肺的臭男人,我叫你不得好死!”。
屋里没有电视,云飞坐着无聊,想找本书翻翻。书桌上的书全是高中的教材和辅导书。“她是老师?”云飞心想。桌面上放着一本日记本,已经被翻得有些残旧,式样是当年读高中时最流行的那款。云飞觉得格外的亲切,随手翻开日记,打开一看,里面竟空无一字。
云飞正觉得奇怪,手机忽然响起,吓了一跳。电话是同学打来的,里面七嘴八舌,除了声讨就是威胁。
“云飞,在哪儿呢?我们一大群人都在等你呢”电话里问道。
“我遇见了池晓青,现在她家呢。她也是咱们高二的同学,你还有印象么?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池晓青?你开什么玩笑,她早死了!高二那年她的日记被老师公布,就疯了,后来听说掉河里淹死了”
“什么?”云飞大惊失色,电话信号忽然中断,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云飞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心里满是懊悔,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跟着来了呢。
蹑手蹑脚的走到洗手间门口,竖起耳朵,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云飞跑到门前,正要开门,听见背后有人说话,“你是在找我吗?”。转身一看,池晓青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书桌前,手里捧着那本空白的日记,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云飞强装笑脸,对池晓青说道:“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下次再聊”,伸手就要开门,手刚碰到把柄,房门却忽然消失,一堵墙横在了云飞面前。
愤怒的池晓青面目格外狰狞,恨恨骂道:“你这个臭男人,当年我那么喜欢你,每天都在日记里对你倾诉,你居然说不认识我?”池晓青用手指着云飞,叫道:“是你,是你害我喜欢上你,害我被别人耻笑,害我发了疯,直到临死前才清醒”。
看着发了疯的池晓青,云飞又惊又怕,两腿直哆嗦,心里想辩解,嘴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骂着骂着,池晓青忽然平静下来,眼睛盯着着云飞,脸上露出古怪笑容,轻轻说道:“我得不到你,就要毁了你”。
说完这话,屋里顿时一片漆黑,云飞只觉得精力像洪水一样泻了出去,身体慢慢虚脱、瘫软。
发阴财
左君有神经衰弱的毛病,吃了两粒安眠药,才勉强入睡。迷迷糊糊中,忽然听见楼上传来“嗒嗒”的声音。左君一下子从睡梦中醒来,再也睡不着觉。声音时断时续,夜晚的声音格外清晰,“嗒嗒”声让左君心烦意乱。
左君心里一阵气恼,心里暗骂,“发什么神经,半夜里还敲敲打打的”。等了一会,声音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左君心里焦躁起来,下了床,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左君住在顶楼,声音是从楼顶传来的。左君心里满是疑惑,“这么晚了,这人在楼顶干嘛?”穿好衣服,顺着消防楼梯,向楼顶走去。
楼顶的情形吓得左君目瞪口呆,心怦怦乱跳,恨不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楼顶上摆着一个巨大棺材,像一间大房子。棺材侧面开着门,门里透出绿荧荧的幽光。不时有人忽然出现在棺材门口,走进棺材中,绿光一闪,霍地亮了几分,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还不进去?”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左君大吃一惊。转过身去,只见一黑衣老者正瞪着自己,满脸怒容。还没等左君解释,老者走上前来,朝左君身上用力一推。左君站立不稳,跌跌跄跄被推进门里。左君眼前绿光闪闪,身体漂浮在空中,继而一股巨大的拉力把身体向下拽去,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没多久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左君清醒过来,睁眼向四周偷看,只见自己躺在一个大殿中间。大殿内空荡荡的,阴风阵阵,寒气逼人,四周烛火,忽明忽暗,远处时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听的左君头皮发麻,心里忐忑不安。
左君正在踌躇,远处传来说话声,两个黑衣人正朝大殿走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后面跟着一老头,正是先前左君在楼顶上碰见的。见两人走进,左君急忙闭上眼睛,装作还未醒来,竖起耳朵,偷听两人说话。
“这人阳寿未尽,你就把人抓来。现在罚你3年阴寿,作为对他的赔偿,你有意见吗?”年轻人说道。
“没有意见,我现在就送他回去”,老头毕恭毕敬的回答。
年轻人看了左君一眼,转身出门。黑衣老头抓起左君,扛在肩上,老头行走如风,不大工夫,停了下来。左君睁开眼睛,只见四周雾气蒙蒙,不远处有个大棺材,和楼顶上的一模一样。
老头走到棺材门口,正准备把左君往里扔。左君忽然看见老头脖子系着上有一块玉佩,散发出蓝莹莹的光芒。电光火石之间,左君伸手抓住玉佩,同一时间,身体被老头扔进房里。左君身体被巨大吸力向上拉去,隐隐约约听见老头的大叫声。左君心里暗自得意,紧紧地握住玉佩。
左君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地板上,想起夜里发生的事,恍如梦中,摊开手掌,上面正有一块蓝莹莹的玉佩。
3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左君正在睡觉,忽然又听见“嗒嗒”的声音。睁开眼睛,大惊失色,只见老头抓着自己,朝棺材走去,想大声呼叫,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正挣扎间,忽然看见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正是左君自己。耳边传来老头的自言自语的说话声:“抢夺阴间财物,可是重罪呀”。
你说你还要来看我
青丝已经3岁了。还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不喜欢和别的小朋友接触,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房间里,眼看前方,若有所思。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充满灵气,还真会被认为脑子有问题。
正阳很着急,以为孩子是一个哑巴,但是带她去医院检查过多次,医生都说,“孩子没有问题”。
青丝是正阳的老婆怀孕12个月才生出来的。
青丝出生的那天,正好赶上百年不遇的暴雨天气,电闪雷鸣,医院的电源被雷击损坏,青丝的妈妈由于抢救不即时,大出血而亡。
由于青丝一出生,母亲就去世了,家里人认为她是一个不详之人。
正阳的母亲拿了青丝的生辰八字请人看过,说这个孩子阴气太重,官鬼持世,克父克母。正阳听了不以为然。
一个周末,正阳带着青丝在公园里玩,遇见一位老朋友。
朋友说:“这孩子大了肯定是个美人,眼睛真漂亮”。
正阳含笑不语,心里一阵酸楚。
“你们家失大火了”,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嫩嫩的,稚气十足。
正阳吓了一跳,看着青丝。
“你们家失大火了”。青丝又说了一遍。
朋友脸色大变,又不好当场发作,难道真要跟个小孩子计较吗?
正在这时,朋友的电话响了。朋友听完电话,很诧异的看看青丝,对正阳说:“这小孩有问题,我们家确实失火了,我要赶回去”。说完,转身就走。
正阳目瞪口呆,心里又有几分欢喜,青丝终于开口说话了。
没隔几天,青丝第二次开口说话,天大的问题又出来了。
青丝忽然在家里自言自语。不停的说:“911,911”,家里人非常纳闷,不明白青丝想暗示什么。电话通知正阳,正阳正在公司主持会议,急忙结束会议,驱车赶回家里。
回到家里,青丝正坐在床上,看见正阳,就不再开口。
正阳双手把握青丝双肩,对青丝说:“看着爸爸的眼睛,告诉爸爸,911什么意思?”
青丝睁大了眼睛看着正阳,眼睛清澈如水,黑眼球如黑水晶一般,眼神分明是拒绝。正阳看着这双眼睛,头皮一阵发麻。
没过几天,到了2001年9月11日,两架飞机撞向美国世贸大楼,大楼倒塌,死伤3000多人。
正阳长吁一口气,活该美国倒霉。
911期间,正阳多了一份让自己快乐无比的事情。就是看新闻,看关于美国遭遇恐怖袭击的新闻。美国遭袭,全世界人民像是看了一场好莱钨导演的大片,那镜头让人真是经典,让人难忘。记住的是经典,忘记的是那些冤死的亡灵。
又是一个周末,家里的人都出门了,留下正阳照看青丝。
屋外狂风大作,乌云盖顶,电闪雷鸣。屋内一下子暗了下来。正阳关了门窗,开了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青丝在坐地板上玩耍。
“美国马里兰州发声连环枪击事件,已有5人死亡,警方还无法确认凶手身份,但确认凶手使用的是高速步枪”。
正阳正要仔细阅读,忽然发现手中的报纸变成了一张发黄的旧报纸,报纸中有一则消息用红笔框出:
“一名年刚十八岁女孩未婚怀孕,自行到无牌诊所做人工流产,手术中出现意外,少女大出血命丧黄泉。少女父母竟不知是何人使少女怀孕。”
新闻旁边附了少女的照片,眼睛用黑条遮住。
正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闭目定睛,睁开眼睛再看时,那少女的照片竟然变成了青丝。青丝在照片里看着正阳,眼睛还是那么无邪,脸上的笑容妩媚。
青丝忽然开口说:“你说你要来看我的”,声音充满了哀怨。
正阳吓得“啊”的大叫一声,扔掉报纸,心脏砰砰乱跳。再看地上,青丝已经晕倒。报纸在空中飞舞,正阳脸色苍白,离开沙发,冲向门边,门叮当一声关掉。报纸飞到正阳面前,青丝在报纸里说:“你说你还要来看我的”。声音凄厉。
正阳后退,两腿发软。屋顶天花的吊灯忽然掉下,正好砸在正阳的头顶,正阳倒下,鲜血从头上留了出来。
正阳睁大了眼睛,看着青丝。忽然往事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出现。
六年前,正阳出差到了A城,在一个咖啡馆里,正阳遇见一个少女,少女一袭素色小花长裙,长发披肩,肤白如雪,明眸善睐,气质如清水芙蓉一般。正阳上前搭讪。少女羞笑。两人挽手,两人看电影,吃雪糕。正阳强吻少女。宾馆里,雨露承欢后的少女爬在正阳身上,两眼含情,看着正阳,对正阳说:“你不会不要我了吧”。正阳发誓:“过一段时间,我一定来看你,我会娶你的”。正阳出差回到B城,不久就和老板的女儿结了婚。
正阳倒在地上,血越流越多,正阳的眼睛慢慢失去光泽。
青丝从地上爬起,看见血泊中的正阳,哇哇大哭起来。
声音穿过墙壁,屋外阳光明媚。
小惩戒
“你哪里不舒服?”赵医生一边看着病历本,一边问着病人。
病人是一个中年男人,胖胖的身材,穿着笔挺的西装,脸色泛着油光,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病人。
“没什么毛病,就是屁多?”病人很豪爽,直接把毛病给说了出来。
“屁多?”赵医生用手抬了抬眼镜,打量着来人,心想,屁多也来医院看病?这有钱人放个屁也算病?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真是什么人都有呀。
“有多长时间了?”赵医生问道。
“有一个多月了,以前也有放屁的毛病,但比较少,一天也就放一两个屁,虽然臭点,但也不影响生活。上个星期开始,屁开始多了起来,一天要放四五十个屁,你说吧,医生,这屁臭点,倒也没什么,谁不放屁呀?但我这屁不但臭,放起来还特别响”,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一下,看着赵医生,继续说道:“这屁特别响,对我的工作影响可就大了,本来是一个很严肃的场合,领导正发言呢,我忽然卟的一声,来了个响屁,这影响多不好?”劳得雄越说越气愤,仿佛和屁结下了血海深仇。
“屁多屁少,和你的饮食有很大的关系,你平常都吃些什么?”赵医师问道。
“吃些什么?”劳得雄显得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从当上主管交通项目的处长以后,请自己吃饭的人实在太多了,燕窝鱼翅早就吃厌了,现在吃的东西,都是些没有见过的,谁他妈的叫得出名字来。
迟疑之间,劳得雄感到肚子又发出怪声,一股邪气在肚子里乱窜,像是在拼命找出路。劳得雄身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憋得满脸通红,死死守住阵地,竭力不让屁出来。
赵医师见劳得雄忍得辛苦,说道:“没关系,你放出来吧”。
随着一阵厚实绵长的“卟”声在房间里响起,劳得雄得到了解脱,表情也轻松起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尽管赵医师心里早有准备,还带着厚厚的口罩,但还是低估了屁的威力。臭味穿透口罩防护,刺激着赵医师的嗅觉,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就要吐了出来。赵医师急忙屏住呼吸,站起身来,打开窗户,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到屋里。
“你以后要注意饮食,肉、蛋、牛奶、土豆、山芋都不能吃,不用吃药,多吃蔬菜,注意饮食就可以了”。生怕劳得雄再来一屁,赵医生拿着病历本,站到了窗户前面。写好病历,赶紧打发了劳得雄。
劳得雄走出医院,心里暗骂医生“什么破水平,现在我就什么都不吃,一样放臭屁”,忽然觉得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劳得雄吃了一惊,转身一看,身后却什么都没有。正觉得诧异,耳边传来说话声:“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活该如此,这次给你点小惩戒,以后多干实事,少说屁话,如果下次再犯,发臭的该是你的身体了”。
小小的旋风从劳得雄身前刮过,卷的尘土飞扬。劳得雄只觉得阴风阵阵,寒意彻骨,心里一阵胆寒,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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