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兄弟,请继续歌唱
自从上次为了看SUBS而喋血长沙街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如此冒进的举动了。事实上,我所在的安静的、不思进取的小城市也无法让我产生种种血性的念头,大多时候我只能在再三考虑后掂量几番才战战兢兢地坐上低保真的火车皮,奔向浮躁的省城寻求莫须有的冒险。此番,被我誉为迷笛暖场的李志专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轻松,虽然它有足够轻松的小调,也能让脸上浮现会心的微笑,但这一切的前提并不那么简单。在近十六个小时的长途颠簸之后,我拖着两条疲惫的腿来到了星光现场。是的,我已经足够疲劳了,还要背着一个沉重的背包,但我依然拒绝了足以提神的香烟。
好吧,还是切入正题吧。突然其来的一场大雨没法阻挡四处涌来的人群,而习惯了469吧狭小空间的我会暗暗对首都热情的人们赞叹一番,也会对星光的堂皇设备唏嘘几声。也许是因为雨吧,我和伙伴们差点没赶上开场,同样我们的主角也会迟上一阵子。在观众们听厌了无休止的《加州旅馆》后,暖场的大小乔登场了。很抱歉,我将大部分的目光注视在小乔身上,这个小女孩在众多观众面前表现得还是相当出彩的,那些小跑调就留给某些选秀节目的评委吧。到后头,我还忍不住和身边的伙伴交流了一下,我的确觉得这个小丫头像极了某位名模。那么大乔,在那些EMO的咆哮和平和的吟唱中,我愿意选择后者。他更适合相对平缓的歌唱,这样能更好地发挥他那把温和而充满磁性的声音。
接着,李志来了。之前关于李志真面目的种种猜想通通作古,他不是精瘦的云游诗人,也不是神经兮兮的黑暗影子,如果真要打一个比方,你可以说是发福版的老狼,或者说是戴眼镜的高晓松。当然,这些无非是我站累了伸伸胳膊踢踢腿打发时间的某种方式。李志到底唱了多少歌,我的确不记得,而且之前我只听了那张《B&B》,印象最深刻的依旧是那首流传广泛的《梵高先生》。我嘴里的长发胖子,那便是李志。相信我,这个形容没有丝毫的贬义,我只是好奇,那些敏锐伤感的句子是怎样出自这个在台上的人的口中,是如他所说,在一个又一个黄昏,还是睡不着觉时的猛烈情绪呢?
我的情绪来得比较早,它比不上别人所说的热泪盈眶,随《来了》中缠绵的“啦啦啦”声而来,悄悄而来,让眼泪在眼眶里停留片刻。只是好久我都不习惯哭泣,也不曾在酒会中放纵自己。他唱的《妈妈》有令人着迷的小片段,是孩子嘴里的嘀嗒声,也是婉转的吉他声。这个青年习惯用简单的旋律承载某些沉重的话语,诸如“还有什么能够盛开”、“还有什么能够期待”,但这些句子没有字面表现的那般深沉,它们都在孩子稚嫩的声音中弱化,也获得了喘息的时机。之后的《喀纳斯》可以献给所有奔波的人们,它有不安分的节奏,是一辆飞速奔跑的列车,也不可避免地让我想起来时漫长的旅途。
大多时候,我觉得李志表现得像个偏执的青年,他会写出《我们不能失去信仰——献给刘艺》、《这个世界会好吗》、《人们不需要自由》这样意义深刻的歌曲,会突然说上一句祝福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也会在胸前纹上祖国的美好河山。演出期间,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脱掉外衣,顾不上讲究唱腔,在高音上任由自己的极限,去把那些长调全都拉成嘶吼。在这个颇有些寒意的夜晚,他仍旧大汗淋淋,会表现出部分窘迫,即便是他在台上放肆舞蹈时这份紧张都存在。在我的眼里,李志多多少少都会在意自己的表演,而这份担忧只有在他抱着吉他歌唱、在烟雾弥漫了眼前时才得到最小程度的消减。同时,李志所显露出来的小幽默又是那么可爱。是的,可爱,这在这个物欲的社会显得如此珍贵,他会说《和你在一起》是流氓歌曲,也会唱出“我的奶奶是朵花,我的爷爷上了她”这样的突兀歌词,会在自己的歌曲里向一个戴D罩杯的女老板询问理想、爱情以及许多飘渺名次的价格。这份调侃真诚,它不如《离婚》等歌曲表达那般明显,有时候甚至只是几个跳跃的调子,都会让人会心微笑或忍俊不禁。
李志的这场专场有个耐人寻味的名字——将近酒,在别人的口中我听到了他们对李志略显停滞的惋惜。这是一个及时行乐的年代吗,这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年代吗,仁者自知。在最后,李志唱了那首著名的Wish You Were Here,恍惚中我又听到了他的某句歌词,不过我将它换了换。我想对他说,亲爱的兄弟,请继续歌唱,就这样一直唱下去吧。 很有同感的说,确实是很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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