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梦中 发表于 2007-1-19 18:12:30

梦三·谢筱霖·姐妹情(2)

梦三·谢筱霖·姐妹情(2)
  蓝菲儿的想法属于乱七八糟的那种,任何事情都要弄得语不惊人死不休,想法千奇百怪的。记得有一次逛街,一位着装艳丽但得体的女人走我们旁边过去,蓝菲儿会马上伸过头发表看法,简明扼要地说,操!鸡。
  我马上表示迷惑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蓝菲儿说,身上的味道。
  我嗅一嗅,说,花露水的味道?
  蓝菲儿连连摆手,肯定地说,不,男人的味道。
  我又深陷困惑,问道,有吗?
  蓝菲儿无比坚定说,有。
  我再次困惑,问道,我怎么没闻到?
  蓝菲儿捏一兰花指戳我鼻尖又迅速缩回,说,你——鼻炎!
  话说的特肯定,跟一千年道行的巫医似的。
  我鼻吼朝天特鄙视她说,放屁!我家周边的KFC,我用鼻子都能嗅着找到。
  蓝菲儿立马乐不可支,嘻嘻哈哈左摇右摆,然后义正言严地对我说,那你是KFC吃多了——鼻塞。
  我看她嘻嘻哈哈的夸张表情,反复回味说过的话,发现措辞严重不当,怎么说得自己跟个狗似的,于是马上掐她大腿内侧的喧肉找平衡。蓝菲儿夏季喜欢穿超短牛仔裙,掐起来特方便也特有感觉,惹毛我就掐。
  我说,你见过穿着这么得体的鸡么?
  蓝菲儿说,那就是一韬光养晦的鸡了。
  我说,如果有男人的味道就一定是鸡的话,那么以后你要粘上你另一半的味道了,我可不可以叫你鸡啊。
  蓝菲儿说,可以可以,结婚就是长期卖淫嘛。语气亲切的就跟张爱玲是她家远房亲戚似的。
  我心想,张爱玲振人发聩的名言警句一大堆,你怎么就记这句啊。
  永春机场也是蓝菲儿的打击对象,每次看到日况愈下的机场容貌,蓝菲儿都要感慨一番,说,这破机场,不坠机还真是奇怪哈。
  这时,一辆破得很地道的机动三轮从我们旁边嗖地一声驶过,吓得我们一踉跄,然后左摇右摆朝前冲去,让人怀疑车主是不是在奔丧。蓝菲儿目光尾随破机的背景感慨发的特经典,说,这么烂的地段能把这么破的车开得这么快,车主能活到今天也算得上奇迹了。说完咯咯地笑,一直笑到无能为力。
  她见我毫无表情的表情,很是困惑。在她的意识里,生活就是开开心心地大笑,撞上开心的事还满脸忧郁不快,是件很难理解的事情。
  蓝菲儿特纳闷地问我说,怎么了大小姐,才出家门就伤感啊。
  我说,伤你个头,我有那么多情么。
  蓝菲儿说,那你怎么不笑啊。
  我说,笑不起来。
  蓝菲儿说,刚才的情景不好笑吗?
  我说,好笑。
  蓝菲儿说,那你还无动于衷,瞧你那死鱼脸的表情跟被蹂躏过似的,有人欠你钱还是怎么的啊。
  我说,我很累。
  蓝菲儿一挥手,说,走,找车去。
  然后我们巴唧巴唧地满大车站找我们学校的专车。蓝菲儿帮我照顾部分行李。她对生活就是这样无畏无惧,她会在一秒钟前投入全部的热情对待一件事,一秒钟后再全部投到另一件事上,社会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浩瀚无边的大游乐园,她就拿自己当一游玩者,持有的心态就是把全部的热情扑向任何一件事。时间长短可以忽略,关键是认真对待与否。
  我们还算幸运,很快找到组织,差点感动得哭出来。但不幸的是,我们脚步明显慢于其它校友,车上已高朋满座,甚至还有俩男生在车尾处跟僵尸似的伫立,双手紧握扶手站着,表情特严肃,倘若背后给树面鲜艳的大红旗,绝对的俩烈士模样。
  车站离学校那叫一遥远,凭我们现在憔悴不堪重负的状况,一路站着颠簸到学校,不出意外的话准散架,没跑儿。
  于是我建议蓝菲儿,改乘下一班吧。
  蓝菲儿不同意,说,下一班要三十多分钟,站这儿跟一垃圾筒似的,多累。
  我说,车上没座,照站着。
  蓝菲儿摆一困惑的表情说,难道我们今儿就命中笃定要累?
  我说,可以前进200米,然后打的。
  蓝菲儿竖起俩手指说,啊,还要200米,不干。
  我说,那就笃定喽。
  蓝菲儿说,难道就没别的办法。
  我问,你有吗?反正我没有。
  蓝菲儿说,那当然,别忘了我蓝菲儿怎么着也是一表演系的高材生,走,看我怎么给你搞座。
  蓝菲儿先弄一甜甜的表情问我,迷人吧?
  我说,迷。
  蓝菲儿说,怎么个迷法?
  我想了老半天,伸伸舌头说,不知道。
  蓝菲儿两眼一坠,差点摔倒,说,想老半天,以为你能弄句多么经典的,——你不但鼻塞,还白痴。
  上帝作证,我现在真得想一脚踹死她。没踹的原因是,我实在太累了,根本就不想动弹一下。此时就是有人指着不远处一辆汽车说,过来,这车就你的了。我保管手都懒得挥告诉对方,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而此刻如果能出现一张床,哪怕很小很小,我也会毫无忧郁地扑上去。
  蓝菲儿跟启蒙我似的,问我,面对男生有何效果?
  我说,电倒。
  蓝菲儿马上哈哈大笑,乐的手舞足蹈的,说,终于开窍了。
  她拉着我带上满腔兴奋朝专车奔去,跳上车,直奔后排俩长相古怪的男生而去。我们先在男生旁边站约摸两分钟的时间。这两分钟的作用,蓝菲儿后来告我,是给彼此一个稳定情绪的缓冲时间。因为长相平庸的男生身边陡然出现俩美女特别像我和蓝菲儿这种超美的,最基本的反映是心潮澎湃,两腮发热。需要一段时间稳定,否则很难讲出话。如果无此反映,那么抱歉,此人性别意识肯定有问题。而我们因为马上着手行骗,内心难免迭起。
  两分钟后,蓝菲儿假装不小心踩到一男生的脚,然后歉意连连地冲男生直笑,说,对不起,对不起,踩到你了。语气虚伪的一塌糊涂,然后弯腰试图擦净。其实根本用不着她擦的,因为那男生本来就坐着,弯腰的速度要快的多。
  男生在蓝菲儿的假笑中立马找不着北了,态度特友好地说,没关系,没关系。
  蓝菲儿不忘套近乎,把刚才那迷人的表情摆出来蛊惑人心,然后和颜悦色地问那男生,同学,你几年级啊?
  男生倒是真诚,说,四年级了。
  蓝菲儿说,我三年级,那您是学长了。
  男生有点儿羞涩,说,不用那么客气的。
  蓝菲儿哪肯收手啊,继续眉飞色舞地张罗行骗。我知道此时此刻蓝菲儿的真诚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因为蓝菲儿跟我说过,说就算我骗了你,可我至少当时很真诚吧。
  蓝菲儿几乎掏心窝子了,说,那哪成,学长就是学长,——您哪个专业啊?
  男生笑笑说,会计专业。
  蓝菲儿一惊,说,呀,会计啊,好巧,我有个朋友,关系可磁了,就是大四会计的,你们肯定认识。
  那男生估计已经掉进去了,特有兴致地问,是么,这么巧啊,那你朋友叫什么?
  叫……叫……蓝菲儿边叫啊叫啊的吱唔边扭头朝我挤鼻子弄眼的。
  我贴她耳根小声嘀咕说,现了吧,会计的我也没认识的。
  但她仍不肯放弃,先照例一通纯情地笑,跟个跑业务的公关小姐似的,笑声都招来其它校友复杂的目光,估计这些人没把蓝菲儿往好的方面想。蓝菲儿拍头就跟拍电视剧似的,说,哎哟,你看我这脑子,明明很熟悉的一名字,想不起来了,平时我都叫他绰号的。
  男生意味深长地说,哦,这样啊,理解,理解。
  蓝菲儿说,是啊是啊。然后一杆子插到实质,说,学长,返校这么早,家远吗?
  男生说,不远,我就这市区的,你们呢?
  这么近呀,我们可远了,赶了一天一夜的车。随即摆一张疲倦的表情唤醒怜悯。
  男生马上中计,很是怜悯地问,一定很累吧。
  蓝菲儿说,还好,还好。
  男生站起来,迈出一步,然后诚真意切地说,你坐吧。
  事后蓝菲儿告我说,看不出来这家伙肥头大耳的,还挺怜香惜玉的。
  蓝菲儿说,那哪成啊。
  男生一副大度的样子,说,都校友,坐吧。
  蓝菲儿没再推辞,边口口声声说“这怎么可以呢,真不好意思啊”边把屁股往座上靠。一坐倒,小脸朝旁边一甩,问临座的一男生说,同学,你哪里的啊?
  不料这男生可能搞哲学的,悟性高得吓人,拎起包说,我也是这本市的,让你同学过来坐吧。蓝菲儿又边说“这怎么可以呢,真不好意思啊”边把我往座上拉。
  我坐下来,贴蓝菲儿的耳根说,现在人民群众的悟性挺高的哈,你意思还没表达完就执行了。
  蓝菲儿说,是啊是啊,现在人的悟性真高,然后又说,你说这个美人计吧哈,多少千年来,一直这么好用。表情就跟一土匪似的。
  我说,你们专业是不是专门培养你这样的骗子啊。
  蓝菲儿得意地说,可不是,没见这社会上有一个骗钱骗得大红大紫还有一群人拼死拼活拥护的圈吗?
  我想了想,没整明天,问,什么圈?
  她说,娱乐圈啊。
  我想了想,的确,哪个演员往摄影机前一站,不都开始欺骗人民群众稀薄的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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