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相聚都是为了分别——昆德拉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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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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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以前,我以为自己在将要毕业的时候举重若轻般的写一篇纪念,可是真的动笔的时候,却又是那样的难以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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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四年前吧,其实准确说是那一年的九月的那个大清早,我看着爸妈把堆放在客厅的庞杂的东西从三楼搬到楼下,然后一起吃完太平面后开车上了通往厦门的高速。那一天,阳光是明媚的,心情却是复杂的。朱伯伯在前面开车,爸爸坐在副驾驶座上喋喋不休的和我说着各种各样的道理;妈妈还是那样絮絮叨叨的重复着那些她最放心不下的生活饮食作息。 四年后,准确的说是这一年的这个月的某个中午,我也将会看着爸妈将宿舍里东西抬到楼下,然后开车离开,走着来时开着一样的线路,驶出北大门,驶出集美大道,不留痕迹的回到那个我来时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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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3 z& G( }- \* N1 N1 `时间可以承载很多很多的记忆。我可能还是很难言说这四年的日子对我而言真正意味着什么。是薄薄的毕业证学士证以及乱七八糟证明我可能曾经努力过的成绩单奖状,还是那些真的真的可以让我刻骨铭心的人事。
相互见证的感觉总是幸福的。这个不大确美丽的地方,见证了我所谓的成长,见证了我所谓的蜕变。而我也有幸见证着一个学院似乎与我一起所发生的改变。 2 F4 K) b; I. o+ I" l& ~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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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的时候再去看看校园,自然很有感慨。从大一刚来时小高层还只是尚未修缮完全的毛坯,到如今临走时小高五已经高耸而立;影剧院体育馆从无到有;大一早操时走过的那条路,当年的小树苗也在今天茁壮不少;还有足球场外的小森林也日渐繁茂。 学生会的第一次部门例会,那片我们席地而坐的大草坪如今已经变成长满各色鲜花的苗圃;图书馆也突然有了个在我怎么读都觉得突兀的名字;食堂三楼的再也没有大一大二时候的人头攒动;长廊外的快餐店换了又换,生意却似乎都依旧红火。 我也在四年的时光变迁里,更换了一个又一个附属身份,而学生身份,却要在这个过去的月份之后永远的失去。 食堂的门口还会有各种各样活动的卖力宣传,女生宿舍楼下还会有各式浪漫的求爱表白,大清早的13号楼的草坪上还会有各种口音各种内容的咏诵,图书馆那熟悉的楼层熟悉的桌子也会被我们不认识的面庞所占据,期末的自习室还会挤满了复习的焦头乱额的学子。 漆黑的树林旁,还会有低语的缠绵的情侣;曾经挥汗的球场,也会在明媚的傍晚传来清脆的击球声;只要是吃饭的地方总是挤人的吧,不管价位口味,在饥饿的时候;恼人的体侧,还会有很多很多人为此烦闷咒骂吧。 我们曾经走过笑过喊过哭过的那些岁月,终会被后来的人儿轻快的步伐重叠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心思和记忆,还能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如潮汐般重复上演在我们的脑海中么。我们当时觉得念念不忘的事情,还能在回味的时候依旧让我们心痛么。 校园,即将成为我们记忆中的故乡,即将成为我们曾经思念故乡一样思念的地方。 因为,我们即将生活在别处。 (二) Amoy是一个让我瞬间就爱上的城市。 不同于虎纠的冷色调,这个城市的在我眼里似乎从一开始就是那样的温婉动人含情脉脉。 第一次去中山路的时候,下车时完全被骑楼建筑所惊叹;第一次去鼓浪屿,老别墅、小道、海、斑驳树影,还有偶遇到去岛上训练的厦门蓝狮队,看到杨晨和耶利奇;第一次去白城,和囡囡骑车唱歌绕环岛路;第一次去园博园,还能回味起方寸之间阅尽华夏美景的快感;第一次去中山公园,吃西门土笋冻先是觉得恶心后是啧啧称赞的满心欢喜。 后来,是和各种人的每学期必去一次的鼓浪屿散心,是白城曾厝垵遥望远方的海天一色,是南普陀许愿还愿的香烟袅袅,是文灶二十思北开合的轧路闲逛。 喜欢在骑楼下的小路和各色人擦肩而过,看着闽南老人喝着功夫茶;喜欢在白城看着沙滩和海,还有穿着波西米亚的妖娆的戏水女子;喜欢在SM世贸罗宾森名慧巴黎春天南中走走看看,扫一扫那些好看却又很难买得起的精致衣裤;喜欢在中山路听着南腔北调,看着他们摆弄着镜头,将记忆和笑脸留存在液晶屏里。 那很好吃的黄则和椰子饼、1980的肉粽、黄胜记美味便宜的肉干、月华那小贵却超赞的沙茶面、小眼镜实惠的海鲜酱油水、南中对面的老思西沙茶烤肉,还有思北那家很普通却每次都觉得特美味的豪客来、斯丽美二十元一大盘的芒果冰、梧村只喝过一次就觉得超赞的Takeaway拿铁、偏贵但也偏好吃的蔡塘大排档。 与众不同的自然还有BRT,还有被BRT日渐取代的曾经的507。南华筼筜路湖滨南斗西那些各有风情的街道、还有那些随处可见的各式风格的建筑。 让人念念不忘的还有那弥漫着闲适韵律的街头巷尾。这个有生存有生计也有生活的城市,有时陌生的微笑也是那样的让人动容。夏天以外,总是弥漫着温暖的很适度的阳光;除了太过分的暴雨以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也似乎很有情调;还有稳稳的比省内其他城市舒适上那么几华氏的温度,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 我以为我还可以在写上满满一页关于厦门的记忆,可是我还是一下又一下的语塞了。天知道我是有多么喜欢这个地方,这个见证我走过四年的地方。 回去前,再去鼓浪屿幼稚的数一数岛上究竟有多少只猫,在那些沉默不语的老房子面前留一张影,在四落大厝前看看以前没留意的,据说是全厦门木棉花最为盛开的地方;再去白城听听海,看看有没有机会看到拍写真的拍广告的拍婚纱的拍电影的长枪短炮和应该不会样貌太差的比基尼女生;再去中山路胡乱吃着可能并不算十分卫生的小吃,喝一碗便宜的要死的正宗的烧仙草;再去一次龙舟池,坐在亭子里看着海水里倒映着霓裳点缀得富丽堂皇的庚派楼群;再和那些人一起去曾经去过的餐馆再点一次那时候点的好吃的菜肴;再和那些人走一走曾经因为那些难言的心事而沉默不语压过的路。 从那个城市到这个城市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干年后,我想我还会不问缘由的回来,找到这个没有喧嚣的,可以让我平静的地方。带着我爱的人,来这里寻回,最最起初的,那个青春临近结束时盼望的幸福。 所以Amoy,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她回来见你。 (接一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