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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的冬天总是来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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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0 e1 w2 d+ W) e 耳朵待在厦门,耳朵不是我。5 f2 P- ?3 L+ \/ c
耳朵说,她不喜欢冬天,会冷,她不喜欢冷。还有她不想喜欢冬天。她叫他冬天。) q+ `' x, q1 g6 o- ~- W1 i
耳朵说,冬天不在厦门,不在耳朵的家乡,他在我和耳朵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B# i; f. r- F3 ]3 o Z i
我没有见过冬天,只是耳朵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讲着他的不好,他的缺点。我一直很奇怪,却不想说。
- ?- k4 B+ R7 n5 s 耳朵说,她一点都不喜欢冬天。
# Z4 O- s; K( |+ O$ j9 g* t; f 多数的时候,耳朵是安静的孩子,只是听着,听着所有人的聒噪,不肯说,吝啬着从口齿间传出的任何气体,长久的沉默,张嘴无声。
* p2 @* a; T1 Z 只有她说起冬天,一下子,耳朵就不一样了,孩子气的开心的数落着冬天的不好。
( ~7 a z* B) R 耳朵不会哭,她说,她的眼泪都在某一刻流干了,然后就笑了,我也只能笑。在她面前,我总是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D4 e4 N/ a9 n7 j
喜欢耳朵的人原来有很多,可是他们都等不起,耳朵说,她不会爱上任何爱她的人,她怕自己被他们宠坏,等习惯了爱,却没有了爱,耳朵怕自自己会不习惯。我说她想的太远,耳朵梦呓般迷茫的看着天,然后又坚定的看着我,耳朵说,她相信,没有人会爱到永远,她也不会。
3 j% |+ f! I/ B E% p* o- C 耳朵又笑了。她总是笑着好象都不在意。还好我们是一样的人。我没有问她过去,她也没有问我的。我们只是喜欢走在厦门的蓝天下,说一些文学青年般的语言,毫无实际意义。只是我们喜欢。
8 i3 Q% h$ \+ \ a4 L% { 厦门的十二月,家里已经下了几场雪,而这里的冬天迟迟不来。某天是庸懒的阳光,某天是阴绵的细雨。可笑的是,这里没有雪,没有雪的天再冷,我也不愿意叫它冬天。
- J4 ^3 E& Y( p: ~' C, A9 j/ r 耳朵那天喝多了酒,话多了起来。我是不喜欢女孩子喝酒的,醉了真的难看。可耳朵没醉,她只是把酒当成一个工具,我知道她想和我说些什么,说一些清醒的耳朵不敢说的话。! t% ?3 a! f+ ^1 t" E
其实耳朵听到家乡的每一次关于冬天已经来了的说法,耳朵的脸色都会很难看,笑容也越来越难的挤出来。每个人都会有故事,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耳朵终究要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别人听,可我却不知道我到底希不希望听故事的人是我。1 L7 z' W4 x% x. S% N( e0 c4 i# B
可她说了,对我。我听了,很难过。不是为她的故事,是为她。
* w% i( F6 ?% S: i 耳朵说,她很怀念北方的冬天,蜷缩在棉衣里的温暖,怀抱着暖气的安全,把自己包了一层又一层,才会觉得一点都不孤单。
4 m# e/ y* X4 O' d5 ` 她原来是那么那么的喜欢冬天,但是她却离开,杜撰了很多理由,很多很多,说服了家人,也说服了自己,甚至到最后,她也忘记,为什么会来这里。3 {) w# ^* o0 M" M3 B
她离开了有冬天的地方,待在这个没有冬天的厦门,她以为这样她可以快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耳朵又开始期盼那不会到来的冬天。8 d- d+ X5 [ W8 w$ s
她是开始想念了,我早就猜到的答案。7 d# @6 }1 I( ]0 A1 z
我问她是不是喜欢她那个冬天,耳朵不说话,我想是她不知道怎样回答。耳朵一直在说冬天的缺点,如果她真的不喜欢,怎么会每天提起,怎么会了解,怎么会一直这样逃避自己,逃避冬天,逃避到没有冬天的厦门。% O# O: r; ^; |" E7 b7 b
我在耳朵的生命里,曾经只是耳朵,默默的听着,默默的看着。但是看的人总比做的人清醒许多。我告诉耳朵,她那么拼命的挑冬天的缺点,只是在告戒自己,只是说服自己,不能爱。" u- Y' A) M. n$ S8 F
我记得耳朵的表情,落寞。% R& `; @9 M, x) @% z: P
十二月的厦门,即使不是冬天也已经很冷了,屋子里外面却全是同样的温度,冰冷的,阴湿的,耳朵说,这像没有他的她的心。
' d, G% F. ?9 } 耳朵说,她爱冬天,不知道是爱冬天还是爱他,耳朵一直不敢承认,因为不能。$ Q! R% f& _8 X+ o
很久以前耳朵就喜欢冬天温文尔雅的样子,她说他看起来冷冷的,但是他心里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暖,只是那时他们还不认识。耳朵和她的冬天在北方冬天骤冷的开始熟悉,虽然是耳朵的小阴谋。
/ z7 b: _1 K$ S4 h& \% H' U 耳朵说她故意穿了件单薄的衬衫,在寒风里抱着肩,她一直走在冬天前面,她说不知道那时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动力,其实没有想过要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认识那个不喜欢说话的男生。' V' v; x+ g- _) x" i3 V: U
耳朵说,然后的故事就像俗套的小说里一样,冬天把外衣脱下来给耳朵披上,自己抱着肩,在风里哆嗦。耳朵说,她以为那时冬天是真的傻,不知道这是她的阴谋,而她也真的对不起他,因为风里的冬天那么单薄,甚至有些可怜。
% D) P" H* L7 w: ]8 @3 I( M: ~耳朵喜欢去找冬天,喜欢听他说话,虽然他不是常说,但,是关心是温柔的。冬天的耳朵手都是凉的,冬天就把自己的手套晤暖给耳朵带上。耳朵的桌匣里总会有冬天给的各种提高免疫力的药……耳朵断断续续的讲着,总是说了一些就沉默一些时候。或许回忆对她是件很难过的事。$ r$ a, g) Q1 K; O) T; x
耳朵说总是能在冬天的时候得到冬天给的温暖,她就不觉得冷,一点也不。虽然耳朵没有说过喜欢,冬天没有说过喜欢,虽然两个人一直彬彬有礼,可耳朵就是觉得,她喜欢了他,而他也喜欢耳朵。! z6 S* n6 @0 Q: x3 w {
耳朵问我,这个叫不叫做自做多情。耳朵又说,她没有,只是她不知道他不能喜欢别人。而她曾以为会常常久久的温暖下去。7 f& Z2 g/ w& Y
耳朵看过冬天流鼻血,一滴滴到一长条,殷红的血,流在冬天苍白的脸上,然后把他的外套滴的一点点的血花,耳朵问他怎么了,冬天却问她,是不是很漂亮。* U0 s9 M f7 |4 R) f8 z8 N" t
耳朵说,那衣服上的花真的很漂亮,衬着冬天的冷,像极了些什么,可是她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到底像什么,而且说不出的难过。冬天也只是笑笑,耳朵说从她的角度看上去,冬天沐浴在阳光下,脸啊,身体啊,有着金色的边,象天使一样。特别好看。
8 t( D7 u. s v: j% K6 t" }. M可是冬天越发的苍白,也越发的爱对耳朵笑,耳朵觉得不舒服,只有在掩饰什么的时候,冬天才会那样笑。耳朵与冬天,也只是在耳朵批着冬天的大衣,冬天暖着耳朵的手套。单纯的就像白色床单。
2 z7 M" F3 _, K$ V; j6 k7 ` { 耳朵觉得,那已经足够好,有一起吃红薯,一起等公交,一起把手凑在暖气旁取暖……耳朵已经满足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上帝总是不喜欢让孩子们幸福的太久。
2 B% t3 P* ]0 l- c3 |- ^/ D 耳朵说她的眼泪都给了冬天,只留下一点准备给自己的将来。冬天告诉她,没有谁对谁永恒的爱,除非说这句话时同时永远的闭上眼,然后冬天笑了,耳朵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甚至觉得恶毒。0 ?* U/ C6 C& z7 l
现在耳朵却觉得对。经历的多了,就是会变。人会老人会变,人也会死。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冬天讨论严肃的问题时他总是在笑,是内心不安还是什么?耳朵问他怕不怕死,他说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再喜欢也会腻,腻了,就死了,没什么不好。耳朵还问他要不要陪着耳朵死,他沉默,说对不起,我不能,然后又晴朗的笑,永远不解释。
. k' Y% q1 M5 I- K 耳朵说和冬天这样持续了很久,耳朵不会算日子,有时候觉得那是短的,有时候觉得很长。她忘记了什么时候离开了冬天,什么时候冬天又回来,什么时候她就长到现在这么大,什么时候她开始不快乐。: H8 ^8 t# q- ?( C# ]0 x
好像冬天没有存在过一样,冬天干净的消失了,在耳朵的世界里。
x1 I5 L2 x3 r 耳朵说没有爱过什么人,不知道爱什么样,不知道是不是在爱冬天。/ M) z; v- e9 d# m U, i
耳朵说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爱的样子。
" j! M Z0 t$ j8 z 年轻时候的爱情需要审视,我告诉耳朵。耳朵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回答我。
3 a; e. ]2 L' u5 C: e$ E 耳朵说,她只记得有一年北方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早,树叶还没落下雪就已经到,而 耳朵,却不见了她的冬天。她还没来得急爱他,他就先不爱了她。1 s& w. r3 A1 X' [6 ?" K
然后说着说着耳朵睡了,闭着眼睛,均衡的微小的呼吸,睫毛边挂着些露水似的东西,不知道她是真的睡还是假的,也不知道冬天去了哪里,离开,消失,还是死亡。醒来的耳朵也再没有说,象忘记了那个晚上。4 k* c/ @! |1 e$ S+ N" S
我却觉得耳朵的身影异常的单薄,异常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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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f l- y2 n; Q. p6 K6 |6 L 之后,我给耳朵买了个电热宝,她抱着,很紧的,笑着笑着开始哭泣,耳朵张开嘴,一张一合,我知道耳朵在说:厦门的冬天终于来了。
i: ^% L# X% c$ _$ U. Z 耳朵要的只是冬天里的温暖,或者说,冬天给她的温暖。无论哪里总会有冬天,只是厦门的冬天迟了些。
* k" V, |- B8 d" |% T% T3 n/ q, o 下雨了,很冷的,象要结了冰一样,我没有再问起过耳朵和耳朵的冬天,她心里的温暖,留在她自己心里好了。而我,有耳朵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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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奇怪,我喜欢写一大段一大段的字,我喜欢给别人看,可有谁会真正的一段7 L" Z+ P/ {: ^7 |' }; U, W
段的看,我的故事,写给自己,又不甘心落寞。多么奇怪.. D: _& g' Q. ?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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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是我有写在别处,没人看的.搬出来.再看一遍,发现我不会写这种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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