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档案》——公安厅灵异档案大曝光(连载中)
前言公安系统内存在着一支鲜为人知的小队,别说寻常老百姓,就连大部分在职的公安干警也闻所未闻。小队直属于省公安厅,但公安厅对外却从不承认小队的存在,因为小队是专门处理一些以现今科技难以解释的不可思议事件,承认小队的存在,不但与X反封建反迷信的宗旨背道而驰,更可能引起民众恐慌。
小队现有队员五人,三男二女,基于保密理由,不能公开他们的真实姓名,只能以代号称呼,他们分别是:力士、灵犬、鬼瞳、天书,还有我——队长天机。
寻常百姓也许一辈子也就只会遇上一两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一辈子也没遇上。但是在一个人口近亿万的沿海大省中,要是那天没怪事发生,那才是真正的不可思议。所以,我和我的队员们一年到晚都是忙过不停。
前段时间,天书把以前的案子作了一番整理,我又从中把一些最离奇怪异的整理出来.
档案一 火刑
早在1986年,北京市就率先实行强制火葬政策(汉族)。时至今日,殡葬改革已开展至全国,骨灰盒几乎是现今每一个中国人的最终归宿。对比土葬,火葬的确有不少优胜之处,能有效防止病毒传播,更能节省大量土地。但在中华数千年的文化中,为何一直都是以土葬为主,火葬在史书中甚至鲜有提及呢?祖先的智慧是不容忽视的,现代所谓的科学与数千年的智慧沉淀相比,无异于管中窥豹。
巡警队的小张带来一个老头子,他说这个老头子三番四次地跟火葬场唱对台戏,四处劝说别人不要把先人的遗体火化。这可是跟X提倡殡葬政策背道而弛,但对付一个顽固的老人,别说使用武力,语气不客气点也不行。巡警队的萧队长跟我有点“交情”,这块硬骨头,他当然得掉给我啃了。
小张挺有礼貌的,给我递烟点火,客套两句就火烧屁股似的溜走了,留下这块老骨头给我慢慢享受。
老人家大多喜欢喝茶,所以我泡了壶十年普洱,打算跟老头子消磨一个下午。反而别的工作已交给其他队员去办,我能名正言顺的偷懒,细想起来,我好像很久也没放过假。当然,我的下属也一样。
我和这位姓林的老头子就对坐在办公室入口处的茶几前,整个办公室就只有我们两人,很安静。这样的气氛很好,很适合聊天。
我给林伯递了根烟,但他说已经戒烟多时了,我笑说:“我爷爷今年九十六了,还每天抽两包烟呢,他已经抽了超过一个甲子了。”
其实我这样说,是因为我想抽烟,但如果对方不抽,我也不方便抽,毕竟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林伯犹豫片刻,还是接过我的香烟,我立刻给他点上,不让他有后悔的机会。
林伯深深地吸了口烟,惬意地闭上双目,仰天吐出长长的烟柱,然后对我说:“你爷爷百年后,千万别火化。”
我真有点想吐血,爷爷已经是个百岁老人了,“百年”这个词实在不适合用在他身上。但林伯显然没注意到这点,接着又说:“对先人来说,火化不是一种殡葬方式,而是一种酷刑。”
“何以见得呢?现在我国有十三亿人口,如果不推行火葬,那以后大部分人都得住到墓地里。”我说。
“我年青时也是这么想。”
“为何现在不这么想呢?”
“如果你在火葬场工作过,你知道火化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小朋友,让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吧.”林伯闭上双眼,像是回忆很遥远的过去,片刻之后道:“大概二十年前吧,那时北京开始推行火葬,省X也响应号召出资建了个火葬场。
“因为在火葬场工作终日要与死人打交道,愿意到这里工作的人没几个,而且当时正值经济起飞,是个当乞丐也能锦衣肉食的年代,要找人来这里工作谈何容易呢!
“后来,火葬场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人,一个是老陈,另一个就是我。我们俩本来是‘捡骨’的,就是那种替别人把已入土两三年的先人骸骨取出,装入宝塔供奉的人。因为我们本来就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加上火葬场也与X沾上边,福利挺好的,所以我们就进去工作了。
“当时,火葬是自愿性的,虽然X有补贴,但是愿意送先人遗体来火化的没几个。因此,虽然火葬场就只有我们俩,但工作还是挺轻松的。我还经常开玩笑说,没有比这份工作更好的活儿。直至那一天之前,我也经常这么说.”
林伯突然沉默起来,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似乎在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甚至是痛苦的回忆。我一直都认为,要让一个男人放松,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一根香烟。
林伯吸了口烟后,继续说道:“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那天,天色很阴沉,很压抑,太阳被厚厚的云层完全掩挡住。虽然那时是早上十点左右,但我也得把火葬场的灯全都开着,因为我们需要火化要一具遗体。那是一具老党员的遗体,其实那年头愿意火葬的都是些老党员、老革命。听说他是自然老死的,在和孙子散步时,突然说觉得很累,累得站不起来,就坐在地上睡着了。然而这一睡,就再没有醒过来。
“没有大堆大推的纸扎品,也没有一袋袋的香烛冥镪,只有几束鲜花。我想这位安静地躺在廉价棺木内的老党员,生前一定是个清官,所以我和老陈做事时特别小心,希望他能舒舒服服地走完这最后一程。
“现在的火葬场都是不让家属观看火化过程的,就算看也得隔着厚厚的玻璃。但在当时则没有这样的规定,家属要看的话,我们会让他们派三两个代表看,只要不妨碍我们的工作就行了。
“我们小心地把老党员的遗体搬进火化炉,关紧炉盖,一切都跟平时没两样,只要一按点火键,半小时后,遗体就会化成一堆灰烬。可是,可是可怕的事情就在我按下点火键之后发生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当我按下点火键不久,火化炉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在这之前,我从未听过如此恐怖的叫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
“我和老陈都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的人,但也吓得几差点没尿出来。老党员的儿子及儿媳当时也在场,儿媳吓得跌坐地上,儿子呆了片刻突然大叫‘爸还活着’,接着就想冲上前打开火化炉的炉盖。
“老陈见状扑上去推开他,大骂‘你不想活了,现在打开炉盖,我们都会被烧死’。他说得没错,火化炉是全自动的,按下点火键就不能停下来,如果强行打开炉盖,炉里上千度的火焰会喷出来,就算不把我们烧死,也得烧成残废。
“但儿子可不管这些,与老陈打起来,不停说他父亲还活着,我们是杀人凶手之类的话。我见老陈有点拗不过他,就上前帮忙把他按下来。直至火化炉里再也没有传出那可怕的叫声。”
林伯双手抚脸,把这段往事说出来,是释放感情,还是往伤口撒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需要香烟。为林伯点燃香烟后,他又继续说:“事情后来闹得很大,但最终还是给压下来了。毕竟,这事要是传开了,殡葬改革就不可能再进行了。之后,上面下了规定严禁外人进入火化室观看火化的过程。虽然没有家属在旁,但我和老陈每次火化遗体时,同样是心惊胆战.
“我算过,大概每火化三十具尸体,就出现一次老党员那样的情况。这二十年来,我不知道亲手烧死了多少人,我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我是个杀人魔王,啊.”林伯突然失控,仰天吼叫。
我把失控林伯制服,虽然他精神似乎有点问题,但并没多大攻击性。从医院得来的资料证实林伯三年前因精神病需长期住院,半年前病情出现好转,便回家休养。
从林伯家人口中得知,他的确在火葬场工作了十多年,直至三年前,同在火葬场工作的老陈以自焚的方式自杀之后,他的精神就开始出现问题。
我就此事向一位法医讨教,他说:“知道什么是假死吗?那是低等生物一种自我保护的原始本能,当遇到恶劣环境时,身体机能将会出现接近停顿的状态,跟真正的死亡极为相似。”
“人类也会出现假死状态吗?”我问。
“理论上不会,但是古今中外关于人类假死的记载屡见不鲜,不过总是把原因归咎于返祖现象,我个人认为并非如此。比如林伯所说的那个老党员,他并不是因为身体机能衰退而自然死亡,而是因为脑溢血或者其它突发性病因而引致濒死状态,继而激发出他的原始本能,进入假死状态以保存性命。但假死与真正的死亡从表面上看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就算经验丰富的老医师也难以分辨。可是在火化炉内受到高温刺激,老党员立刻就从假死中苏醒过来."
“唉,可怜的林伯,他因此背负上了错不在他的心灵的罪责!”
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
档案二 八棺尸场
某大型综合性商业广场位处寸土寸金的省会城区中心旺地,内有铺位近千,门外车水马龙、人流如鲫,但场内人客却凤毛麟角。广场开业至今已六载有余,但仍有大量铺位闲置,场内之冷清与场外天天如同庆典之热闹相比,犹如阴阳二界之别!如果场内的冷清只是经营不善,那也没什么特别的,每天也有商场开业结业,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人客稀少的原因是因为场内屡次发生“飞人”事件,那就不一样了。广场虽然占地甚广,但并不算高,而且一般人只能上到五楼,可是这里的四五楼却成为当地的自杀圣地,经常会有人在四楼或五楼跳下广场X的大堂,当众表演“天外飞仙”。虽然死者都只是从四五楼坠下负一层的大堂,加起来最多也就是六层的高度,但是大堂的云石地板冰冷而坚硬,摔下来的死者基本上都得用铲子来处理。
经常有人在这里自杀,虽然给警方带来不少麻烦,但一心求死的人,就算不死在这里自杀,也会另觅死处,所以警方没对广场作任何处理,只是让保安多些注意在四五楼护栏前徘徊的人。
向老板的出现,使自杀事情蒙上一层诡异的面纱,他是广场的一名档主,生意虽然不太好,但日子还算过得去,可是昨天他却无缘无故地从五楼跳下来,幸好当时大堂正有商家搞速销活动,他并没直接摔到地板上,而是落在一堆杂物中,骨头虽然摔断了好几根,幸亏性命还是保住了。然而,在做笔录的时候,他却声称自己并非自杀,而是被推下楼的,更说推他的不是人而是鬼。
在抵达医院之前,我粗略了解过向老板的情况,他是个普通商人,不炒股不赌博,没负债也没买过保险,家庭关系和睦,近期亦没有与他人发生过争执,的确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医院方面也表示,他的精神状态良好,不像有妄想症之类的精神病。
我看见向老板时,他正躺在病床上,手脚都打了石膏,但他的思维很清晰,似乎没伤及脑袋。我和他聊了两句,话盒子就打开了,也许生意X多都这样,他不但告诉我事情的经过,还告诉我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向老板说:“我是第一批进入广场的档主,开店已经六年多了,虽然广场比较冷清,但毕竟处于黄金地段,破船也有三斤钉,虽然赚不了大钱,但也不至于会亏本。因此,我就熬下来了,不知不觉就熬了六年多。
“广场经常会有人跳楼,开始时我只是埋怨会影响生意,并没往别的方面想。后来,跳楼的人多了,就有人说广场的风水不好,还有人绘声绘色地说,广场在挖地基时挖出八副棺材,说要死八个人才不会再有人跳楼。可是,广场每年都有好几个人跳楼,单是去年就死了七个,早就超过八个了。后来,又有人说广场楼顶上那个牌匾,以草书写的广场名字中的‘广’字,看上去就像个‘尸’字,因此有不少人暗地里叫广场做‘八棺尸场’。
“我们做生意的,对这种事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几乎所有档主都在店门口挂上八卦或贴上灵符辟邪,我的店里也挂了个八卦。
“八卦挂了一段时间就会变黑,听说是因为挡住了煞气才会变成这样,如果完全变成黑色还不更换的话,就不但不能辟邪,还会招祸。所以,每隔一两年,我就会把八卦换掉。昨天,我看见八卦已经很黑了,就买了个新的准备更换,可是刚把旧的摘下来,就有客人来了,我只好先去招呼客人,转过头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过了没多久,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当时感觉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跟着声音走。一直走上五楼,当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到五楼的护栏前面,并且爬了上去。我当时吓了一大跳,正想爬下来的时候,突然有只很冰凉的手往我背后推了一下,虽然隔着衣服,但还觉得整个背脊都像结冰一样冷。还没明白是什么回事就掉下大堂里去了,幸好当时大堂有商家在搞速销,那些用来撑场面的空箱子堆得蛮高的,我摔到那堆空箱子上才能把小命保住。”
根据向老板提供的线索,我对此进行深入调查,发现广场在挖地基时的确曾挖出了八副棺材。虽然棺材都是破旧不堪,但上面的木钉却光可照人,并刻有怪异的花纹,崭新得如刚钉上去,没人知道是用什么木做的。棺材内的尸体已经完全腐化,只剩下枯骨。可是除骨头外,棺内还有数道尚未化掉的道符。
建筑商当时通知了派出所,但派出所对此一无所知,既不知道棺材是何时下葬此地,更不知道所葬何人。于是,便当作无主坟处理,直到拉到火葬场火化。
事后,建筑商为求让工人安心工作,就请道士到工地做场法事。但请来的道士在了解情况后,就说一定要将八副棺材放回原来的位置,因为这是一种清代的阵法,棺材一旦埋下,就千年万年也不能挖出,连移动也不行,否则就要死八个人。
建筑商认为道士鬼话连篇,只不过是想把牛皮吹到天上,多骗几个钱罢了。况且,那八副棺材早就烧掉了,想放回原位也不可能,所以就想给道士塞点钱,叫他别乱说话,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了。道士被建筑商气得瞪眼吹须,二话不说便拂袖而去。
道士走后,建筑商骗工人说已经没事了,可以继续开工。工人信以为真,就继续工程,可是广场还没建成,就有一个工人离奇地死掉。工地死人是常见的事情,所以并没引起关注,只当作一般事故了事。
广场落成后,因其地处黄金旺地,所以招商场面很火爆,没多久就把所有铺位租出,其中还不乏肯德基、必胜客等大户。然而,广场开业不足一年,就发了好几宗跳楼事件,死者当中还有些是广场的档主。随后,广场更成为跳楼圣地,当地人说起广场,第一时间想到的必定是跳楼。因此,不少商户陆续退场,致使广场日渐冷清。
有传闻说,部分参与广场工程的工人,经常会作恶梦,梦见自己在广场被人推下楼,或其它原因死在广场的大堂中。还有一个传闻,就是广场附近有一所中学,其中几个班级的窗户正对着广场。传闻每次有人跳楼时,这几个班级的学生都能看见广场上方出现一朵乌云,乌云的大小比广场面积略小,正好停在广场上方,既不飘走,也久久不散。而附近却是晴空万里,别说乌云,连白云也不多。虽然这些只是传言不可尽信,但挖出八棺一事,派出所里有详细记录,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只是X为免引起群众恐慌,而刻意隐瞒而已。
我询问过一些在广场工作的人,在四楼酒吧工作的小红说:“广场在晚上感觉蛮阴森的,而且经常会听见三楼有很嘈吵的声音,但三楼的商铺晚上都不开门营业,人影也没一个,不知道声音是那里来的。还有,要是从护栏旁边往大堂看下去,就会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所以我们都不敢靠近护栏,尤其是单独一个人的时候.”
广场有问题是肯定的,但是有什么问题却不好说,更别谈解决方法。我们一队人搔穿脑袋也想不出端倪,只好去拜访一位较有名气的道士,听取他的意见。
刚向道士说明来意,他就摇头叹息:“这个广场本来就不该建,现在除非把它拆掉,否则还会继续有人死在那里。”
我请他详细说明,他说:“那一区是龙脉所在,因此人流如鲫,自古就是经商旺地。但广场的位置处于八颗龙牙之上,而龙牙又是暴戾之气最盛的地方,频现血光是必然的。清朝时,有一位高人以‘八棺镇邪’之术,将八具穷凶极恶的死囚尸体入棺,埋葬在八颗龙牙的位置上。原理相当于把安慰奶嘴放在婴儿口里,让恶龙安然入睡,暂不作恶害人。
“然而阵法一成,八副棺材及里面的尸体一千年一万年也不能动,动了必然会使恶龙惊醒,轻则为祸一时,重则祸害一方。现在恶龙不但被惊醒了,还连口里的‘奶嘴’也被抢走,它只是偶尔害一两个人当作打牙祭已经很不错了。”
我问他有没有解决的方法,他说:“除非把广场拆了,再施以‘八棺镇邪’之术,否则还会继续死人。”
我把所有收集到的资料提交给上级,上级的回应只有两个字——保密!也就是说,这事将会不了了之,广场仍会继续经营,继续有人跳楼。
我能理解上级决定,毕竟清拆广场将会触动一大群人的利益,而且也等于承认广场闹鬼的传闻,还可能使众多官员被拉下来,我想这才是重点。
正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一年多死几个人不算什么,但被拉下马,或政绩上蒙上污点,却是关系自己的一生的大事。孰轻孰重,当权者自有判断,平民百姓除了无奈接受,还能怎样?
倘若在您所居住的地方附近有一个如上文所言的广场,劝君务必退避三舍,免得招来横祸。请注意,本文并非一个“故事”。
档案三 灵魂鸦片
自鸦片战争以来,毒品给我国人民带来无穷无尽的祸害,吸毒者妻离子散有之、家破人亡不乏。虽然X屡次大力打击毒贩,但利字当头,挺而走险的亡命之徒大有人在。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的刘队坐在我面前,双手颤抖地捧着一杯速融咖啡。他是省公安厅缉毒处最资深的干警之一,终日与心狠手辣的毒贩交手,曾被毒贩用手枪顶着太阳穴依然面不改容。但此刻,却为何如同惊弓之鸟?老实说,我很好奇,但我却不会开口询问。不在不合适的场合说不合适的话,是我的处事原则。
刘队用了十五分钟才能把情绪稍微稳定,但他的口齿仍是不太伶俐,略为含糊地告诉我发现在昨夜的恐怖经历.
“昨晚,全省统一行动抓捕那些瘾君子。本来,这并不是什么重大行动,无非是把那些寄生虫拧去蹲几天,或者踹到戒毒所,但是,但是.”其实,刘队这句话是经我整理过的,他的原话有点语无伦次,而且说了几句就不得不停下来,再次稳定一下情绪。能让一名老练的干警如此不安,绝非寻常事件。
“大概凌晨一点半左右,我带着三名下属搜查一间出租房。间房有灯光,但敲门却没人回应,我就下令把门撞开,房门一开,我就闻到夹杂尿腥的浓烈烟味。房内污烟瘴气,一遍狼藉,衣物、饭盒、烟头烟灰铺满这十来平方的房间。房间内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一名瘦得皮包骨的男人,他只穿着一条内裤,我能清楚看见他大脚内则严重发黑,长期注射毒品的瘾君子都是这样。而枕边的一小袋白色粉末,以及床边和地上那些使用过的针筒,还有注射用水及安定等针剂也证实了我的推测。
“我守在门口,叫两名下属进去把男人抬走,另一名下属则用证物袋收起粉末、针筒等证物。就在这时候,这时候.”
刘队说到这里,脸上露出莫名的恐惧,仿佛看见地狱苦境。我安慰了他两句,他没理会我,只是不停地翻自己的口袋。我知道他想要什么,给他递了根烟,并为他点上火。
刘队三两口就把一根烟抽完,我再给他递了根,他的情绪才好点,又继续说:“我当公安二十多年,可以说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但那一刻,我竟然被吓呆了.那个男人,那个瘦骨如柴的男人在我下属拉起他的时候.”
刘队似乎极不愿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但作为一名资深的干警,他知道必须告诉我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经过一轮内心挣扎后,他终于再次开口:“那个男人,不,那个恶魔刚被拉起就发出尖锐的嚎叫,我们都被吓了一跳,那叫声简直就像正坐在电椅上受刑的死囚。虽然他的嚎叫让人感到不安,但我们都是训练有数的警员,立刻就反应过来,准备把他制服。可是,就在这时候.”
刘队顿了顿,内心似乎仍在挣扎着,但很快他就继续说下去:“那恶魔扑向拉起他的警员,张口就咬他的脖子。这样的事情我们经常会遇到,那些瘾君子吸毒后可能会发狂,有时甚至会发挥出比常人更大力量,但不管怎样,一个瘦骨如柴的瘾君子是不可能与两三个强壮的警员对抗的。可是,那恶魔竟然硬生生地把警员的喉咙咬破,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喷出来,把整个房间都染血了。
“另一个合力制服他的警员当场就吓呆了,其实我当然时也吓呆了。但恶魔似乎并不当一回事,推开被咬破喉咙的警员,扑向另一个.”
刘队说着语带抽咽,男儿泪悄然落下,死去的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能不落泪吗?我递上纸巾,并再次为他点烟。
刘队的情绪稍稳,又开始继续说,我想,他是怕想多了会说不下去,又或者想尽快结束这场“酷刑”。
“恶魔扑向另一名警员,他的手就像匕首一样直插入警员的肚子,然后,然后发疯似的把警员的肚皮挖开,把血淋淋的内脏全掏出来.
“那个收集证物的警员想逃出来,但被恶魔扯着他的左手,拿着装有粉末及针筒等物的证物袋的左手,硬生生地把整条手臂扯下来.
“我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感到很害怕,害怕下一个就是我。我慌忙地拔出配枪,把八颗子弹全打在他身上,子弹打完了,我还不停地扣着板机,我怕这八子弹也不能把他打死.”
送走刘队后,我很想亲眼看看这位“恶魔先生”,因为正如刘队所畏惧的,他并没有死去。当然,他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正躺在医院,要不然我也不能在这里见到刘队。
我带着鬼瞳来到医院,病房门外有四名真枪实弹的武警把守,由此可见,上级对此非常重视。这也无可口非的,能瞬间杀死两名训练有数的干警,并使一名重伤至残,而且被54式手枪近距离连轰八枪还死不了,如此危险的人物能不重视吗?
出示证件、表明来意后,我们在主治医师及两名武警陪同下进入病房,武警进门立刻把枪口瞄准躺在病床的恶魔。
年过五十的主治医师给我们解说恶魔的情况:“他一共中了五枪(刘队有三枪打空了),虽然都不是重要部位,但子弹都是贯穿身体的,理应当场就流血不止至死。可是他送院时失血量并不多,而且伤口已经自行止血,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我几乎不敢跟其他医生讨论他的情况,因为那怕是实习医生也会把我当成疯子看待。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犯人什么时候会醒来?”虽然没经过法院审讯,我们只能称床上的恶魔为“疑犯”,但我现在却说不出“疑犯”这个词语。
医生似乎有点犯难,不自觉的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眼镜,说:“他的头部没有受伤,失血量也不多,本应早就能醒过来。但是他现在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就像电视剧说的那样,他随时也可能苏醒,但也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
鬼瞳突然走近病床,两名武警立刻警惕起来,集中精神瞄准。她凝神看着恶魔,片刻之后说:“他不会再醒来了!”
哦,对了,我还没给大家介绍鬼瞳。她是个衣着时尚、打扮入时的年轻美女,在外人眼中,她跟普通的白领小资无异。但能加入我们小队的又怎会是个普通人呢?她异于常人之处就是她拥有一双与生俱来的阴阳眼,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事物。
“有什么发现?”我问。
“他的灵魂正在溶解,已经溶掉一半了。”鬼瞳说。
对病房内的武警及医生来说,鬼瞳像是在说梦话,但受过专业训练的武警只管自己的任务,才不管鬼瞳的胡言乱语,医生也知道这不是个普通的病人或罪犯,所以也没有插嘴。
“知道原因吗?”我说。
“不好说,正常人的灵魂是奶白色的,悬浮于头顶三寸处,与大脑的大小相约,意志坚定者会散出耀目华光,反之则暗淡失色。而他的灵魂不但已变成暗灰色,还只有拳头大小,也许是中了降头术或者诅咒。我估计三天之内,他的灵魂就会完全消散,没有灵魂的肉体不会有苏醒的可能。”鬼瞳说。
既然从医院得不有用的线索,那就只能换个方向了。案发现场就没必要去了,因为那十来平方的房间早就被翻个底里朝天,就差没把墙壁地板铲下来。
我到鉴证科走了趟,取出从案发现场找到的少许白色粉末,根据鉴证科的初步化验,这些粉末有鸦片成份。我向来对鉴证科不抱太多幻想,他们所谓的最终化验结果,往往就是初步化验结果。因此,我要用自己的化验方法来化验这些粉末。
“天书,把这些粉末化验一下。”我所谓的化验方法就是把粉末交给天书,小队的另一名女性。她是个典型的书呆子,眼镜镜片有寸许厚,不戴眼镜的话,十步之内必定会绊倒。正如我之前所说,能加入我们小队的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她的长处就是过目不忘。她很喜欢看书,尤其是一些奇闻异志,加上她记性好,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本活百科全书。这对我们小队的工作有很大帮助。
天书花了一天才把化验结果弄出来,至于她是用什么方法来化验,我从来不会过问,就像我从来没想过拥有一双阴阳眼,我只要知道谁拥有阴阳眼就行了。
“粉末由多种物质组成,虽然只化验出其中四种,但我能肯定它是灵魂鸦片。详细情形我已经写在报告上。”天书递给我一份报告。
报告写得非常仔细,我摘录出其中比较重要的部份:
成份:罂粟花、引魂草、曼陀罗花、荡女经血等。
罂粟花:镇静、镇痛效果超群,是鸦片的主要原料;
引魂草:传说中生长在黄泉路上的诡异植物,但现实中亦真实存在,通过秘法炼制,能作灵魂药引之用;
曼陀罗花:有强烈的麻醉作用,并能令使用者产生幻觉;
荡女经血:即曾与十三名以上的男性发生关系,并尚未生育的成年女性的经血,通过秘法炼制能起蛊惑人心之效,对男性效果尤佳。
单凭以上四种成份分析,此粉末是“灵魂鸦片”的可能性达99%。
灵魂鸦片,古称“极乐勇士的祝酒”,出自千百年前印度某个崇拜湿婆神的部落,近几百年已鲜有所闻。
该部落每年都会祭祀治疗与破坏之神——湿婆。祭祀方式是由两名手持兵器,全身赤裸的成年男子于烈火中撕杀,直至双双被烈火烧死为止。在此过程中,烈炎焚身的勇士不但没有露出半点痛苦之色,反而兴奋得不断欢呼呐喊。而且他们还表现出惊人的力量,往往能在烈火中拼杀两小时以上。其族人认为这是因为湿婆神在他们战斗的过程中,不断给他们施以治疗,所以他们才能在烈火中存活一段相对较长的时间。
其实,这并非所谓的神迹,一切的关键在于祭祀开始之前,巫师给勇士喝下的祝酒。这祝酒就是混合了灵魂鸦片的“极乐勇士的祝酒”,常人喝用后,会在一定时限内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身体机能几乎能发挥至极限。
然而,灵魂鸦片的副作用是极其恐怖的,就是侵蚀灵魂。或者说,它是以燃烧灵魂为代价,让使用者在短时间内得到极大的快感,以及近乎极限的力量。
看完天书的报告,我思考了片刻,便问她有什么看法。她露出一脸厌恶之色,咬牙切齿地说:“肯定是某个毒枭不知道如何得到了制造灵魂鸦片的秘方,把它造出来当作新型毒品贩卖。要戒除海洛英的毒瘾尚有可能,但是一旦沾上灵魂鸦片,至死之前都无法摆脱它。因为它不是肉体的毒品,而是灵魂的毒品。而且它还能使吸毒者在短期内发挥出体能极限,打家劫舍甚至抢银行金库也易如反掌。对毒贩来说,没有比它更好的毒品。”
我点头认可,让天书去干别的事情。至此,我们的工作算是完成了,之后的事情就是把整理好的资料交给缉毒处。毕竟,我们的能力有限,我们还能做的就是把整理好的档案发到网络上,让世人引以为鉴,别走上吸毒这条不归路。
后来,刘队终于揪出那个贩卖灵魂鸦片的毒贩,并把他打成残废。但是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分销商,真正制造的灵魂鸦片毒枭只能通过国际刑警抓捕。刘队因为此事受到严厉的处分,几乎连职位也保不住。事后,我跟他谈过此事,问他是否后悔。他说:“后悔,我后悔没把那渣滓打死!”
档案四 忍死术
“忍”,在字典上的解释是:忍耐,容忍;抑制,克制等意思。在现在X所提倡的和谐社会中,“忍”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元素,要是所有人都能凡事忍让三分,那么大部分公安同志都要面临下岗的危机了。然而,天下诸事皆可忍,唯“生”与“死”不能忍。生孩子固然不能忍,那么死亡又能“忍”吗?有一名姓朵的苗族女孩报案,说自己被男朋友杀死了。一个大活人竟然说自己被别人杀死,谁也会当她是神经病,但是她不停跑到不同的派出所报案,最终案子转到我手上来。
初次见这位朵小姐时,我差点没叫出来,因为她的脸色很白,是那种毫无血色的苍白,甚至连嘴唇也白得像雪一般。这种脸色在死人脸上就见多了,在活人脸上还是第一次见。而且,她拍了非常浓烈的香水,虽说是香水,但气味实在太浓烈了,让人闻了有种恶心欲吐的感觉。
我请朵小姐坐下,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以验证她的精神状态。她的回答与常人无异,并强调自己不是神经病,我想这些问题,之前接案的同僚应该问了好几遍。
在短暂的谈话过程中,我发现朵小姐似乎很焦急,像是很赶时间,经常催促我。
我给她解释道:“朵小姐,我不是跟你打官腔,希望你能明白,警察做事有警察的程序,是急不来的。而且,在没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前,我们也无法开展工作。希望你能理解,并告诉我事情的详细情况。”
“我没时间了,我真的没时间了,你快点派人去把小高抓回来,不然会被他逃掉的。”朵小姐焦急地说。
“朵小姐,我还是那一句,你不说清楚,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好吧,请您留心聆听,我想,我只能说一遍。”
我一向不喜欢做笔录,但也没有需要朵小姐把事情说好几遍的必要,因为我会用录音笔把她的话录下来。
“我是一个苗家女,因为家人反对我和小高在一起,所以我就离家出走,跟小高来到这个城市。”
“小高是什么人?”我问。
“他是这个城市的本地人,半年前,他跟朋友来到我的故乡旅行。他很会说话,很会讨女孩子欢心,与他相识没几天,我就把身体交给他了。”
(现在的女孩真开放,这话我当然没说出来。)
“小高说会照顾我一生一世,叫我跟他走。我想自己已经把全部都交给他了,不跟他走,还能怎样。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母亲却说这个外来的男人会毁掉我一生,不管我曾经跟他发生过什么也不能跟他走。
“那时候,我心只有小高,就没理会母亲忠告,离家出走跟随小高来到这个城市,并住在他家里。他的母亲早死,又没兄弟姐妹,只是与他当屠夫的父亲同住。刚开始的时候,小高两父子对我都很好的,但是小高一直都没有工作,这也没关系,我出外找了份工作,是当餐厅的服务员,生活总算还能过。可是.”
朵小姐沉默片刻又说:“大概是两个星期前,我发现小高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当时我很生气,但很快我就冷静下来了,我想他只是偶尔在外面逢场作戏,他真正爱的只有我一个.我这样想,是不是很傻啊?”
朵小姐突然一问,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对都市人来说,她不只是傻,简直就是笨得无药可救。但以纯扑的乡下人角度来看,她是个遇人不淑的可怜人。我怜惜地说:“错不在你。”
朵小姐露出一丝苦笑,又说:“我识字不多,但我知道当两个人的感情出现问题时,绝对不会只是一个人的错。他不再爱我,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没能让他继续爱我。
“前晚,他喝醉酒,搂个女人回来,我和他吵起来,他竟然把我赶出家门.”
“前夜不是下了一夜大雨吗?”我说。
朵小姐点头,说:“是,很大的雨,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雨。雨点打在我身上,很痛,很冷,但我的心更痛更冷。”
我仔细地观察朵小姐那张苍白的脸,很悲伤,欲绝的悲伤,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流泪,也许她的眼泪早已流干了。
朵小姐继续说:“我淋了整晚雨,让我回想起母亲的话,小高会毁掉我一生。那一刻,我很想回家,很想立刻回到母亲身边。我打算等到天亮就跟小高要回我的行李,然后马上坐火车回家,可是还没等到天亮,我就晕倒了。大概是淋雨的关系,所以我病倒了。
“快天亮的时候,在朦胧中我感到小高把我抱进房间,也许我真的病得不轻,一直都迷迷糊糊的,眼睛也没能睁开,直至我感到小高在脱我的衣服才清醒一点。但是,那时候我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还那来力气反抗呢?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我要告你X’。接着,我就感到胸口一阵刺痛.”
朵小姐说着轻按左胸,我说:“那你只能控告他意图X.”
朵小姐打断我的话,说:“不是意图X,是奸杀!”说着,她解开衫衣的钮扣,把雪白的胸脯展示于我眼前,但我双眼所见的不是高挺酥胸,而是一个深深的伤口,一个位于心脏处的伤口。以我的经历判断,这个伤口是由利器造成,伤口的血液已凝聚,估计受伤的时间已经超过一天。
就在我呆呆地看着朵小姐的伤口时,她有气无力地说:“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说着徐徐倒下,在她的双眼合上之前,她嘴里喃喃念道:“我很想回家,但我身上没有钱.”
本以为只是年青男女的感情闹剧,没想到竟然是宗凶杀案。朵小姐的遗体经法医检验后,证实死亡时间超过三十小时,死因是心脏被利器刺穿。法医在她的X内发现残留的精液。
案件转交刑侦科处理,经调查后发现,凶手并非朵小姐的男朋友小高,而是小高的父亲。原来当晚小高在下半夜就带着“新女友”外出继续痛饮寻欢,他的父亲凌晨四五点起床准备外出工作时发现朵小姐晕倒在屋外,就将她抱回家。其间伤身体接触燎起父亲的性欲,他想反正儿子已另结新欢,旧爱便宜一下自己又何妨。在施暴过程中,朵小姐含糊地说了“我要告你X”,把他吓倒了。于是他把心一横,拿起锋利的杀猪刀刺进她的胸口。
事后,我问天书对此事有何高见,她竟然给我讲起神话传说:“五千年前,黄帝与蚩尤于逐鹿一役中,史书对黄帝的记载比较详细,蚩尤则有片字只语。如今世X多知道黄帝得到九天玄女传授《遁甲天书》,却没有多少人知道蚩尤这位苗族圣祖也得到八地魔君传授《叛道离经》。
“如果说《遁甲天书》是天下第一奇书,那么《叛道离经》绝对不出三甲之列。《叛道离经》中所记载的全是旁门左道的诡异之术,其中就有一种异术名为‘忍死术’,施术者在死前一刻,把灵魂强行封印于体内,以活尸形态续命。当年逐鹿之战,蚩尤被黄帝斩下头颅,就是以‘忍死术’续命,与黄帝血战三日三夜才力竭而终。”
“难道朵小姐竟然会这种传说中的上古奇术?”我问。
天书扶了扶眼镜,说:“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解释。”
案件审判的结果是小高的父亲奸杀罪名成立,被判以死刑。案子结束后,我去了趟朵小姐的故乡,亲手把她的骨灰交到她母亲朵阿娅手上(苗语中的“阿娅”意为大姐,另外部分苗族仍为母系社会,子女跟随母姓)。阿娅接过骨灰盒时,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悲伤之色,反而像是喜极而泣地说:“娘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从村民口中得知,朵阿娅是那一带有名的巫医,精通占卜、医术。我离开的时候她送了一个很精致的香囊给我,说这个香囊能给我换来多一点时间。
看着这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香囊,我想起朵小姐身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但她那个香囊所散发的气味却浓烈得让人恶心欲吐。
我想,当我要挂的时候,这个香囊散发的气味应该能把我的尸臭掩盖。因为,那天我也没从朵小姐身上闻到尸臭味。 初始设定有点像《第一诫》... 小E早晚有一天会心理扭曲。。 :m21小E的目标是麻花般的心理……
档案六 不同的时间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我们所处的世界是惟一的吗?不是,绝对不是。在浩瀚的宇宙中,地球犹如沙漠中的一粒细沙。以此为据,我们所处的宇宙,也只是无数宇宙中的一个。
有个姓宋的女孩到处跟别人说,2012年将会世界末日,为免引起群众恐慌,她被“请”来谈话。而啃这块硬骨头的,当然就是我了。
“宋小姐,你四处散播谣言,会让我们很困扰的。”我说。
“我没有撒谎,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宋小姐说话时有点激动。
“你是不是看了一些预言之类的书籍.”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小姐打断了,她说:“不是预言,是我亲眼看见的。”
“宋小姐,我想我得先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虽然宋小姐不太愿意,但她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当然这些问题主要是为了验证她的精神状态。她的回答很正常,也就是说她不是神经病。
“宋小姐,你说亲眼看见2012年的世界末日,但现在可是2007年,你怎么能看见五年后的事情呢?”我说。
宋小姐沉默片刻,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我,像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这件事也许很不可思议,但我能发誓,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五一放假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去游乐场玩,其实我们主要是冲着这里的镜屋,听说这里的镜屋很大,走进去很容易找不到路出来,据说还有人进去了就出不来。可是,那天镜屋竟然没有开放,真是扫兴极了。
“我们在游乐场转了几圈,玩了些别的机动游戏,最后又走到镜屋前面。镜屋的入口处没有工作人员看守,只挂着一个暂停使用的牌子,我想了会儿,就提议偷偷溜进去。和我一起的都是些胆小怕事的女生,她们怕这样做会惹上麻烦,都不太愿意。她们不陪我,我就一个人进去,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更好玩更刺激。
“我跟她们约好一会儿回来这里找我,然后就独自溜进镜屋里。因为镜屋没有正常启用,所以里面没有开灯,漆黑一遍的,我拿手机当手电筒用,勉强能不撞到镜子。我当时没感到害怕,或者应该说只是有一点点害怕,那种感觉就像进鬼屋一样.不,不是一样,而是更刺激,我想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感受到那份刺激。在漆黑的镜屋里,虽然没什么吓人的东西,但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周围的镜子里都映出朦胧的影子,就像被无数幽灵包围一样,加上当时就只有我一个人,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有点享受这种紧张、害怕甚至有点压迫的感觉,心里不断浮现镜中影子走出,或者突然开口说话的情景。我想,这时候如果有只老鼠窜过,或者有个游乐场的工作人员出现,肯定会把我吓得晕倒。
“然而,一切想像中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镜屋似乎没有我想像中那么大,我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找到出口了。可是,当我踏出镜屋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明明阳光普照的,但只过了半小时就变得乌云密布,而且还刮着大风。
“我想这样的天气还怎么玩啊!就想打电话给同学,早点回去算了。可是,我的手机竟然没有信号,刚才明明是满格的,我重新开机还是一样。我想也许是手机坏了吧,虽然有点不高兴,但也没太在意。我绕到镜屋的入口,等同学来找我,可是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她们,甚至没见到任何人。
“刚才因为手机坏了,心情不太好,所以没有留意周围的事物。现在认真一看,发现原本挤满人的游乐场,现在竟然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惊慌地乱跑,想找我的同学,但却找不到。不但找不到同学,甚至连一个人也没看见。
“我很害怕,很想回家,很想回家投进妈妈的怀里大哭一场。我拼命往游乐场门口跑,虽然我是第一次来,但我记得门口是在南面,可是南面的尽头只有一面墙,并没有什么出入口,那怕一道小门也没有。
“我发疯似的在游乐场中乱跑,那些原本滑稽的小丑画像、可爱的小动物垃圾筒、还有各种已停止运行的游戏设施,甚至一草一木,此刻在我眼中都是张牙舞爪的魔鬼。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跑得很累,浑身都是汗水,我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而出汗,还是因为害怕而出汗。
“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我发现出口了,就在游乐场的北面。我不明白本应在南面的出入口为什么会出现在北面,心里只是想着必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是,当我逃出游乐场的时候,却发现外面也一样,没半个人影。本应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一辆汽车也没有,来时停满汽车的停车场也空无一物。整个世界,仿佛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只想着立刻回家,就算没有公交车,我也要跑回家。我想,只要回到家里,就能见到我的爸爸妈妈,我需要见到其他人,我不想整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个。
“我不停地跑,虽然很累,但我却不敢停下来,因为我害怕。可是我跑了一会,却发现自己迷路了。虽然我是第一次到这个游乐场玩,但我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难道连回家的路也会找不到吗?
“我很害怕,很迷茫。我已经没力气再跑了,或者说是没勇气再跑。无力地坐在地上,坐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这时,我才注意到四周的商铺全都关上门,地上满是垃圾杂物。风越来越大,闪电划破天空,但却没有下雨。突然一阵劲风把几张报纸吹到我身上,我发疯似的把报纸撕碎。就在我想把这些破碎的纸片扔掉的时候,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这一眼却让我愣住了,我看见报纸的日期是2012年5月4日。
“我想把报纸拼起来,但风太大,不但没拼上,反而被吹走一部分。既然拼不上,我就干脆展开这些碎片,一张一张地看。这些报纸的内容,几乎都是在说同一件事,就是有一块巨型陨石将会在今晚22点左右坠落地球,坠落地点预计在中国的南方,其冲击力将会波及全球。使恐龙绝种的大灾难将会再次重演.
“看完报纸的内容后,我呆了很久,直至我看见远方出现一道连接天地的飓风正向着这边卷过的时候才想起要逃跑。可是,我该逃到那里呢?
“当时我的心很乱,不知该怎么办。突然,我想起了镜屋,一切都是从进入镜屋开始,或者应该说,是从我走出镜屋才开始。虽然我已经很累,但我还是爬起来往回跑。我跑得很快,从来没试过跑得这么快。我跑回游乐场,跑到镜屋,从镜屋的出口跑进去。我在黑乎乎的镜屋里乱冲乱撞,不知道多少次撞到镜子,多少次跌倒,但我还是继续跑,直至跑到入口。
“当我跑出入口时,手机突然响起了,刚才一直都没有信号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那一刻,我又惊又喜,正想接电话时,却听有人叫我。我的同学就站在镜屋外面,我哭着冲上去,把她们抱得紧紧,生怕她们会突然不见了。天空依旧万里无云,那些飓风、闪电连影子也没有。
“同学说,我进了镜屋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打我手机却说不在服务区。她们正急得要死,想进镜屋找我,但是里面很黑,她们又不敢进去,正商量着要不要报警。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们,她们开始时不相信,但我们都是认识多时的好姐妹,她们知道我不是胡乱撒谎的人,就认为我是穿越了时空,到了未来.”
宋小姐一再强调自己所说的都是真话,说五年后就会世界末日。我叫她冷静点,并表示我相信她,谁知道她竟然更激动,握住我的手说:“你相信我就快点把这件事情上报X啊,让X提前做好准备,也许能避过这次浩劫。”
我叫宋小姐先别激动,然后向她解释:“天地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宇宙者,空间与时间也。人们常说的宇宙,即是空间与时间的集合体。同一时间不同的空间,这个概念很容易理解,就是在同一时间里不同的地方,比如中午12点的广州和上海。但同一空间不同的时间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像五年前的广州,现在的广州,五年后的广州。”
我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三条横线,继续解释:“一般人都认为时间是单一的,并一直往后。但如果说不同的时间是同时存在呢?就像这三条横线,它们代表过去、现在、未来,它们之间互相平衡,互不干涉,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却又会重叠在一起.”我把白纸斜折,使三条横线交错重叠,“那就会出现所谓的穿越时空了。”
宋小姐听着不断点头认可,我又说:“处于同一时间不同空间的广州和上海,虽然有很多类似的地方,但它们亦有更多的不同之处。那么,处于同一空间,不同时间的广州又会完全相同吗?答应当然是否定的。正如你看见的,2012年的游乐场和2007年的相同吗?”
宋小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又说:“在另一个时间里,你连回家的路也找不到。虽然现在城市建设一日千里,作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你认为离开这个城市五年,就会找不到自己的家在那个吗?”
宋小姐低头不语,我笑道:“回家好休息一下,就当作了一场吧!面临末日浩劫的是另一个世界,与我们所在的世界无关,我们管不着,也没能力去管。”
送走宋小姐后,天书问我未来世界的事真的与现在的世界无关吗?我笑说不知道,但五年后肯定不会世界末日。天书问我为何如此肯定,我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本残旧的书给她看。
“推背图?怪不得你如此肯定,根据它的预言,我国的国运还有很长呢!别说五年之后,五百年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末日浩劫。”天书假装兴奋地说着,偷偷把我那本至少有50年历史的“盗版”《推背图》塞进自己的背囊里。
据了解,宋小姐所说的那间镜屋,在她进入之前的三天内,先后有五个人在进去之后失踪。我把所得到的资料交了上去,没几天那家游乐场就关闭了,对外宣称近年游客减少,以至亏损严重,被迫结业。可是,就在前不久的五一期间,那里还是人山人海的。
游乐场的名字,我就不方便公开了。不过,在南方呆过的朋友,或多或少也有听说过,有一间经营了数十年,甚至堪称某市标志的游乐场,突然间向外界宣布因亏损严重而结业。
内里因由,不言而喻。
档案七 鬼门
人进出房子需要经过门,不论是大门还是房门,甚至窗户也是一种出入口,有一定的空间能让人进出。但有没有人想过,在看似毫无缝隙的墙壁上,也许会有一道肉眼看不见的“门”呢?有个女同学给我打电话,想请我到她的新居坐坐,谈话间得知,她在两个月前结婚了。结婚也没请我,现在却请我到她家坐,凭我多年的办案经验,不用多想也知道绝不会是请我参观她的新居那么简单。
这位女同学叫小雅,读书时是个小有名气的校花。对于美女的邀请,我想所有男性都难以拒绝。我自问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对方新婚不久,但是也少不免会产生暇想。
小雅的新居其实并不算新,大概有十年楼龄,她丈夫前不久买下来重新装修了一番,现在看起来也挺新的。
我虽然是在傍晚时分到访,但却只有小雅一个人在家,她说丈夫在日企上班,经常都会很晚才回来。我正琢磨着她这句话是否有什么特别含义的时候,她把婚纱照拿给我看。
一般来说,花上几千甚至上万元换来几本相册,肯定能达到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小雅的相册也一样,照片中的她比本人要好看一点。可是,她的丈夫嘛,实在不敢恭敬了,穿着礼服也像个小偷似的,而且还是个被抓住的小偷,就像某国的前首相,怪不得他能混进日企工作。我突然想到一首诗——巧妇长伴拙夫眠,鲜花插在牛粪上,红杏出墙终有日,君若不采空留恨。
一心想着今晚也许会是激情的一夜,可是小雅却总是跟我保持距离,带我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后,就问我:“你觉得我的房子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我问她为何这么说,她说:“自从搬进这房子之后,就经常发生古怪的事情,听同学说,你是专门处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想请你帮忙一下。”
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传说中的艳遇泡汤了。但我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能帮上忙的,我还是会尽量帮忙,就问她发生了什么怪事。
小雅请我到客厅坐下,给我拿了罐饮料才开始说:“因为我老公经常要加班,所以很晚才能回来,有时候太晚了,我就不等他,自己先睡。
“那天是老公婚假后第一天上班,因为婚假期间积压了很多工作,所以那天晚上要通宵加班。他给我打电话说不回来了,我就不等他先睡了。大概是凌晨四五点那样子吧,老公把工作做完了,就想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会。可是他回到家门时,却发现我就睡在门外。
“当时,他以为我是梦游,想叫醒我,却又怕会吓倒我,就把我抱回床上,等到天亮我自己醒来时才告诉我。开始时,我还似为他是跟我开玩笑,因为我之前从没试过梦游,所以也没在意他的话。可是,过了几天.”
小雅稍微停顿了一会又说:“那晚老公又要加班,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特意提起梦游的事,叫我拿条绳子把脚绑在床上,要不然又睡到门口会很危险。虽然我不太愿意,但又不想他担心,就照他的意思办。
“当晚老公一点多就回来了,回来时又发现我睡在门口。他抱起我的时候,我正好醒来,吓了一大跳。他责怪我没按他意思把脚绑起来,可是我明明是绑好的。我们回到睡房,发现绳子还在,绳子的一端系在床尾,而本来应该系在我脚上的另一端却没有被解开,依旧是系在我脚上时的样子。老公检查过我的脚,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不像是强行挣脱绳子。但在没解开绳子,又没有挣脱痕迹的情况下,我怎样脱离绳子的束缚呢?”
“那一晚,我整晚也没睡,之后几晚也睡不好。我叫老公以后别加班到那么晚,早点回来陪我。可是在日企中工作,竞争很激烈,你不加班别人加,你做不了的事情,别人会顶上。老公怕会把工作给丢了,所以没有答应我的请求,只是叫我自己小心一点,他尽量早点回来就是了。
“那晚,老公又要很晚才能回来,我一个人窝在床上看电视。我打算等到老公回来才睡,可是到了十二点左右,我就开始犯困了,鸡啄米似的打瞌睡。半梦半醒之间,我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抬起,但马上又放下,我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直到老公叫醒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又睡在门口。
“我很害怕,怕这房子不知道有什么脏东西。本想叫老公搬走,但买房子和装修已经花光了我们所有积累,就算要搬,也不知道该搬到那里。只好暂时住下,以后再作打算。可是后来情况变得越来越坏,只要老公晚回来,就会有怪事发生。
“前几天晚上更可怕,在半梦半醒间,我竟然看见有几颗人头在追我,他们不停地对我大叫滚开,还张口想咬我。我当时就给吓醒,一醒来又发现自己躺在门口。
“我怀疑这房子有鬼,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死过人还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小雅说完,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我。女人长得漂亮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开口也会有男人主动帮忙。我突然有种掉入温柔陷阱的感觉。
我给鬼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小雅家的情况,并“请”她过来帮一下忙。因为这是我的私人请求,所以就算她不肯过来,我也没有办法。她没有直接答复我,而是问我和小雅是什么关系。我如实回答她,并告诉她,小雅新婚不久,她这才答应过来。
鬼瞳磨磨磋磋了个多小时才来到,而且穿得花枝招展,像准备参加派对似的。她来到后,双眼老是往小雅身上瞧,我问她小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却说没问题。
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来到睡房的时候,鬼瞳突然说这房间的风水布局不好,然后指点小雅睡床和衣柜等家具该怎样摆放,并一再强调原本放睡床的位置要留空,不能被任何杂物阻塞。
在我这个免费民工大挥汗水之后,终于按照鬼瞳的意思把房间的摆设弄得怪模怪样。鬼瞳说这是个什么“夫唱妇随白头皆老百子千孙”的风水阵,并说只要不把杂物放到原来放睡床的位置,就不会再发生怪事。
离开小雅家后,鬼瞳把我拉到一间法国餐厅,看样子是要狠狠宰我一顿。没办法,谁叫我欠她的,只好认命了。
鬼瞳点了些鹅肝之类的食物,又要了支红酒,幸好她还算有良心,没要那些上个世纪的高价货,只是要了支普通的货色。要不然,我可能要留下洗碗。
鬼瞳虽然有一双天生的阴阳眼,但我从未听说她学习过风水之术,而且她那个所谓的风水阵,稍微懂点八卦五行的人也能看出是瞎扯的。不过,我相信她这样做有她的道理,所以我没有在小雅面前揭穿。
“该告诉我是什么回事了吧!”我等鬼瞳喝了半杯红酒才说。
鬼瞳莞尔一笑:“要骗过你挺难的,其实也没什么,小事一宗而已。小雅的房间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门’开在不合适的地方。”
“门?你说的不会是‘鬼门’吧!”我说。
鬼瞳放下酒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没错,就是鬼门。每一座房子,每一间房间都会有门,供人出入的是大门、房门,除此之外,还有供灵体出入,常人无法看见的鬼门。只要有供人出入的‘凡门’,就一定会有一道对应的鬼门,在凡门关闭的时候,灵体就会通过鬼门进出。当鬼门受到阻挡的时候,灵体因为出入受阻,就很容易会生气,甚至做些恶作剧,愚弄房子的主人。”
“小雅睡房的鬼门就在睡床的位置?”我问。
“嗯,我看见有灵体围着她的睡床徘徊,要是不把睡床搬开,那些灵体就会等她睡着,自主意识低下的时候干扰她的大脑,让她作恶梦或者梦游。受灵体干扰而梦游的人,能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留痕迹地挣脱绳索只是小菜一碟而已。国外曾经有人因受灵体干扰,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两百公里外的一棵大树的树顶。当然,如果有别人在旁,这些灵体是不敢太放肆的,毕竟它们的能力其实很有限。”
送鬼瞳回家时,她对我说:“以后需要帮忙,随时也能找我。”
我记得天书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天书的帮忙是免费的,鬼瞳却要收费,而且还收得很贵。
我发誓以后也不去法国餐厅! 继续看。。 :m8每天更新两篇·敬请期待 靠。一点都不可怕。开头还说得神神秘秘的。。 顶了。还不错。
档案八 地狱游
“自古流传下来的禁忌游戏数之不尽,碟仙、笔仙之类的召灵游戏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因为玩法简单,危险程度较低,所以广为人知。但那晚我们玩的不是这些简单乏味的无聊游戏,而是危险程度极高,堪称禁忌游戏之最的‘地狱游’。”说这话的人是一名十九岁的女孩,名叫燕燕,是一宗离奇的集体死亡案件中惟一的幸存者。以下是她在刑侦科做的笔录——
那晚是升上大学后,第一次中学同学聚会,地点就在这次聚会的组织者小猛家里。因为小猛的父母外出旅行,所以就算玩通宵也没关系。
当时客厅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小猛先让大家安静,然后严肃地说:“茅山派有丑时不斗鬼之说,意思是在凌晨一至三点的时候阴气最盛,怨魂厉鬼在这时候力量最强。这说法是否可信,我就说不清楚了,但说这时候最适合讲鬼故事,我想大家都不会反对吧!”
大家都点头,表示认同。在这个时候谈论些恐怖的话题,的确令人觉得很刺激。
小猛又说:“今晚我要说的是一个禁忌游戏,光说不练没意思,反正今晚人多,不如一起来玩这个游戏怎样?”
当时大家交头接耳,有人面露畏惧之色,也有人跃跃欲试。小枫首先表态:“大家都已经是大学生了,玩个游戏也畏首畏尾的,像什么样啊?我第一个报名。”
小猛趁机鼓励大家:“你们呢?这个游戏,玩的人越多就越有趣,也越安全。”
大家听见人越多就越安全,很多人也心动了,就说要参加,就连最胆小那几个女同学,也在小猛和小枫的劝说下点了头。
见大家都同意参加,小猛就开始讲解即将要进行的禁忌游戏中所需注意的地方:“要玩这个游戏最少要有三男三女,最多是十二男十二女,男女数目必须相等,也必须能被三整除。我们现在有十男九女,正好由我来做守阵人.”
发起人自己反而不参与游戏,让我心里隐隐感到不妥,就问小猛为何不和我们一起玩。他叫我先别急,先听他说完,接着就继续讲解游戏的内容:“地狱游,顾名思义就是让灵魂离开身体到地狱旅游,但是地狱可不能乱去,一不小心就不能回来,所以必须请个鬼导游引路。”
听见小猛这么说,我们几个女生便开始打寒颤,甚至后悔答应参加游戏。
小猛又说:“在大家游览地狱的过程中,如果发现了什么意外,守阵人必须立刻把大家的灵魂召回。如果没有守阵人,一旦发生意外,大家的灵魂就会被困在地狱。”
当大家明白了守阵人的重要性,就不敢再多言,让小猛继续说下去:“大家的灵魂在游览地狱的过程中,不管看见什么也不要说话。尤其是看见已逝的亲友时,千万别说话,更不要靠近他们,切记,切记!还有游览地狱的过程可能会让人觉得时间很漫长,但千万别急着想回来。因为那其实只是一瞬间而已,如果心情焦急心绪不宁的话,很容易被会恶鬼乘虚而入,抢占肉身.”
小猛说完要注意的事项后,就开始讲解如何进行游戏。游戏的玩法并不难,就是先在一张白纸上写上给鬼导游什么好处,以及对鬼导游的要求,如果不写或没写清楚,事后鬼导游很可能会耍赖,不但不把所有灵魂带回来,还会提出很多过分的要求。但是不管是多过分的要求,参与者也必须满足它,否则会受到报复。而给鬼导游的好处太少,则会没有鬼导游愿意接这宗生意,每个参与者献上三滴鲜血,是一个合适的价钱。
其次,由参与者亲自在白纸上写上自己的“真名”,即大名和生辰八字。不管是条款还是真名都最好用毛笔书写,就算没有毛笔也要用黑色的墨水笔,切不可用原子笔、铅笔或其它颜色的笔。因为这不但是给鬼导游的名单,同时也是与鬼导游签订的契约,所以必须白纸黑字书写工整,否则鬼导游同样会耍赖不认账。
给大家讲解完之后,小猛要大家说出各自的出生日期及时间,替大家算出生辰八字。然后,用一支黑色钢笔在一张纯白色的纸上写上条款,并让大家在条款后面写上自己的真名。
最后,小猛让大家在真名上滴三滴鲜血。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段小插曲,女生天生就怕痛怕见血,都不太愿意滴血,我们几个也一样。男生们的英雄主义立刻展现出来,纷纷主动要求替我们滴血,但却被小猛阻止,他说:“正所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鬼导游只会对献出祭品的人负责,替别人献出祭品只会害倒别人。”
在小猛的劝说下,我们几个女生终于忍痛刺破指头,献出鲜血。检查无误后,小猛也刺破指头,在写条款的地方滴上九滴鲜血。他解释说,这样他的守阵人身份才会被承认,才有权与鬼导游交涉。
契约准备好后,小猛就把灯关上,让大家围着他坐好,吩咐大家看见什么也不要出声,尤其在地狱之旅开始之后。然后取出一张约一平方米的黄布铺在地上,黄布上满是以朱沙墨画成的怪异符号。(笔录中对这张关键的黄布有详细的描述,但是为免读者仿效,本文略过此段。)
小猛盘坐在黄布X,朝天撒了把黄表纸,喃喃念道:“徘徊于人间的黄泉使者,请聆听我的声音、接受我的召唤.”他念了一会,我就觉得有点寒意,虽然已关上门窗,但是仍然好像有多股奇怪的阴风在屋内徘徊。
小猛念完咒语后,就开始朗读契约上的条款和真名,当他读完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一把似有若无的苍老声音说“一言为定”,原本那几股乱吹的阴风刹那间就只剩下一股,缓缓地在屋内徘徊。那怪风突然吹到我的脸上,我立刻感到眼皮无比沉重,昏昏欲睡.
好像只是打了个瞌睡,但当我睁开眼睛的候,却发现处身于一个漆黑的地方。周围都是黑乎乎的,像泡在墨汁里一样。
突然来到一个未知的诡异地方,使我感到很害怕,想张口尖叫,但却被人用手捂着嘴巴。我转头一看,发现捂住我嘴巴的人是小枫,其他女生也一样,都被身旁的男生捂住了嘴巴。我想起小猛之前吩咐过男生这样做,也许这就是男女人数必须相等的原因之一。
小枫把手指竖在唇前,提醒我们不能说话,我们默默点头,表示知道。
突然,有一团惨白的东西冒出,我和其他女生又差点叫出来,幸好又被男生们捂住了嘴巴。那团东西好像距离我们很远,慢慢地飘过来,但只是一瞬间就来到我们面前。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东西原来是一个人,正确来说是一只鬼,一只被朦胧白光包裹的鬼。他的肤色很白,白得很吓人,衣着也很古怪,是一套清朝的官服,还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我想,他大概就是我们的鬼导游。
鬼导游飘到我们跟前,没开口说话,只是向我们招手,但是我感觉到他像是说:“跟我来。”没等我们作出回应,他就独自往回走,或者说是往回飘。
小枫向大家挥手,示意跟着鬼导游走,我因为怕会掉队,所以立刻就往前走。可是,我的脚根本就没能碰到地面,感到像是在水底里似乎,或者说是像在太空之中。
其他人也跟我一样,脚不着地,不知该怎么走。惟独小枫,他似乎发现个中玄机,不断挥手让我们注意他。当大家都看着他的时候,他就把上身前倾,身体就缓缓往前飘。我们也学他那样把身子往前倾,果然能往前飘了。而且,倾斜的幅度越大,就能飘得越快。
我们都觉得很好玩,互相追赶打闹,甚至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直至小枫不断向我们挥手,示意我们紧跟着鬼导游,我们才意识到跟鬼导游失散了,也许以后,甚至永远也只能这样子飘着。
我们片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跟上鬼导游,虽然他好像距离我们很远,但我们一追上去,距离就立刻拉近了。可是,追近之后,不管我们怎样把身子往前倾,却总与他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虽然他看起来飘得很慢。
我们跟着鬼导游飘了一会,就看见前面有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在这黑乎乎的地方却很明显,就像黑暗房间里的烛光那样。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里这么黑,我们又不像鬼导游那样有白光包裹,为什么我们还能清楚地看见对方呢?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鬼导游突然停下来,他没有转身,但是原来的背后却突然变成前面。那条长长辫子突然不见了,变成一张苍白的脸,那是多吓人的事情啊,吓得我几乎叫出来,幸好我还是忍住了,其他女生的情况也差不多。
鬼导游没开口,但我却能听清楚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地狱之旅马上就要开始,请紧记,穿过地狱大门之后,不要张口,更不能说话。因为你们阳寿未尽,一旦开口就会漏出阳气,折寿事小,让饿鬼闻到阳气的话,他们会立刻扑上来把你们撕成碎片一饱口福。要是让狱卒发现,我也会有麻烦。”
鬼导游“说”完后,就又转身继续往前飘,当然他的“转身”实际上是前后身对调。我们跟着他往光亮处飘,刚才还觉得距离很远,但是只飘了一会就到了。
我看见很多人,应该说是很多鬼魂,男女老幼都有,以老人居多,但也有很多小小的,甚至只有拳头大,我想应该是些还未出生就被流掉的胎儿吧。他们全都像鬼导游那样脸色苍白,死气沉沉,而且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排成一条长龙,缓缓飘入一道有几层楼高的大门里。门的两则插有火把,光线就是由火把发出的。
大门的两则有几个很高大,裸露上身的鬼差把守。他们的样子都很丑,也很凶,很吓人,肤色是暗红色的,有的披头散发,有的头发稀疏。虽然都很难看,但与传说中的牛头马面相差很远,只能说他们长得很怪,甚至有点畸形。
鬼导游让我们停下来稍等一会,他独自飘到鬼差跟前,我看见他塞了些什么给其中一个鬼差,然后就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跟着他。我们跟着他穿过大门,那些鬼差好像没看见我们似的,而排队的鬼魂也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就没有理会我们。
穿过大门后,我们飘了一会,突然听见很恐怖的惨叫声。那叫声不是由远而近,而是突然出现在耳边,就像处身于宁静的教室,身边同学突然一起冲着我的耳朵齐声叫喊那样。而且惨叫的不只是百来几十个,而是很多很多,像是有好几万人一起叫。这种震耳欲聋又撕心裂肺的叫声,差点把我吓傻了。我连忙往四处张望,原本漆黑的四周,现在插满了火把,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现在挤满鬼卒和鬼魂。
那些鬼魂都被绑在柱子上,一个鬼卒把他们的口掰开,别一个鬼卒从火盆中取出一把被烧得通红,正冒着白烟的铁钳伸进他们的口里,把他们的舌头夹住,使劲地拔出来。但他们的舌头并没有被拔断,而是被拉得老长,与铁钳接触的地方还冒着烟,我甚至能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是从这些正在受刑的鬼魂喉咙中发出的,我不明白他们的舌头都被拉出来了,为什么还能叫得那么清晰、响亮。
我突然听见有人叫了声“妈”,闻声望去,看见叫的人是小兰。她正往一只受刑的鬼魂飘去,那只鬼魂的面孔虽然已因痛苦而变得扭曲,但是仔细观看,我还是能认出是她半年前去世的母亲。
小兰还没飘到她母亲那里,就被四个鬼卒抓住。鬼卒都一言不发,两个把她按住,一个掰开她的嘴巴,另外那个就把铁钳伸进去夹住她的舌头,拼命往外拉.
小兰的惨叫声把我们都吓呆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她的舌被拉得很长,比手臂还长,鬼卒突然放开铁钳,她的舌头收缩了一半,但还是垂到胸口以下。其中一个鬼卒用手抓她的舌头,把她拖到一根柱子前,和其他鬼卒一起把她绑在上面,又再开始用铁钳夹她的舌头。
我当时很害怕,想救小兰,但又不敢上前,甚至连动一根指头也不敢。我想,其他人也和我一样。
突然,我听见鬼导游的声音,他叫我们跟他走。我很想问他小兰怎么办,但我又不敢开口说话。然而,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脑海又再响起他的声音:“自作孽,不可活。”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小兰没听他的话,开口说话才招来横祸,但小兰是我的朋友,怎能不管她呢?鬼导游的音声又再响起:“你管不了。”
我当时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害怕,我想立刻就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是鬼导游却“说”:“不能完成整个旅程的参与者都必须留下。”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小兰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可我们却无法帮助她。我想闭上眼睛不看,但是就算用双手捂着眼睛,我还是清楚地看见她的痛苦表情。我感觉到她在看着我们,以乞求的眼神看着我们,希望我们能救她,可是我们却什么也做不到。
在我们感到痛苦无助的时候,鬼导游又“说”:“拔舌地狱参观完了,该到剪刀地狱了。”接着,他就不管我们,独自往前飘,虽然我很不愿意继续这趟地狱之旅,但我更不愿意留在这里。其他人也一样,都无奈地跟着他。
往前一飘,眼前立刻变成漆黑一遍,小兰及其他被拔舌的鬼魂,还有那些残忍的鬼卒全都不见了。刚才的惨叫声还震耳欲聋,现在却静得像午夜的墓地。然而,下一刻,另一个地狱又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个地狱跟刚才的一样恐怖,无数鬼魂被锁住双手,鬼卒用剪刀逐少逐少地把他们的手指剪下。每剪一下,都会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然而,这些被剪掉的手指,很快又会长出来,再剪,再长,不断重复。
目睹小兰的惨况后,我们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管见到什么也不让自己开口。就这样,我们穿过了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冰山地狱、油锅地狱等九层地狱。每一层地狱无不惨绝人寰,也许死亡并不可怕,死后的世界才真正可怕。
第十层地狱有很多个大坑,每个坑里都有数十头壮硕的公牛,鬼卒不断把鬼魂推进坑里。那些公牛把掉下来鬼魂用角顶,用蹄踩,不一会儿就把他们顶得肠穿肚烂,踩得血肉模糊。
在被推下坑的鬼魂中,我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卖猪肉的张叔,小时候妈妈经常带我到他那里买猪肉,听说他两年前死了。张叔被鬼卒很粗暴地推到坑里,还没着地就被牛角顶中,那牛角就像锋利的铁锥一样,从他肚子插入,贯穿身体,在背后露出角尖。
张叔还来不及惨叫,就被公牛甩掉,其它公牛立刻奔过去,牛蹄无情地践踏在他身上。我只听见他叫了几声,就变一堆肉碎。肉碎慢慢消失,不一会儿,张叔再次出现,再次被推下去,再次被踩成肉碎.
第十一层地狱是石压地狱,在这里受刑的人非常多,而且都是女人。她们各自被绑在一个约两米长、一米宽,被鲜血染红的石槽里,上方吊着一块面积相同但厚数倍的巨石,鬼卒用铁链把巨石吊起,突然松开手,巨石落下压在女人身上。当巨石再次被吊起的时候,女人的眼球要么被压破,要么被压得弹出来,胸腹具裂,内脏全都流出来。然而鬼卒仍会继续放下巨石,直至把女人被压成肉浆,才用铲子把肉浆铲走,绑上另一个女人。被铲走的肉浆,片刻之后就会再次凝聚成人形,再次被绑上石槽。
在惊恐之余,我不禁想,为什么在这里受刑的都是女人?很快,鬼导游的声音就在脑中响起:“人流、弃婴者,死后必须到石压地狱受刑。”
我心想,这并非全是她们的责任啊,使她们受孕的男人,为她们做人流手术的医生难道就不用受刑吗?鬼导游的声音又再响起:“他们也必须受刑,甚至会受到更残酷的刑罚,但并不是在石压地狱。石压地狱是专门惩罚那些没有尽能力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
之后,我开始变得麻木了,或者说是心神恍惚,甚至可以说已经疯了。我不知道已经穿过了多少个地狱,只知道同行的人越来越少,他们都是因为被眼前情景吓得尖叫,或看见已逝的亲友受刑的惨况而不自觉地开了口。我想我再也不能见到他们了。
脑海又再响起鬼导游的声音,说这是最后一层地狱——刀锯地狱的时候,原本的九男九女,只剩下一男一女,就是我和小枫。
在这层地狱受刑的人,都是四肢分别被绑在四根木桩上,整个人呈大字形虚悬半空,鬼卒用锯从他们两脚间开始,一直锯到头顶,在凄厉的嚎叫声中,把他们锯成两截.
我突然感到眩晕,眼前景象变得模糊,接着就失去知觉。朦胧中,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是小枫和小猛的声音。
先是小枫开口:“没想到燕燕竟然能挺过来。”
小猛说:“没所谓啦,其他人都挂掉了。一个灵魂能换一年阳寿,我们平分了,每人能多活八年。而且鬼导游还说,只要我们答应跟他长期合作,还会给我们弄点横财呢!嘿嘿!”
小枫说:“老实说,我觉得那只清朝鬼挺信不过的,契约可要收好哦!不然他肯定会耍赖,把我们的灵魂也收走的。”
听到这里,我明白所谓的“地狱游”,其实只是他们与鬼导游之间的交易,是拿我们的性命做的交易。我当时很生气,睁开眼睛就发疯似的扑向他们。他们发现我已经醒了,都大吃一惊,就在他们愣住的时候,我从小猛手中夺过契约,并撕破塞进嘴里。
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已经把契约吞进肚子了。小猛大叫:“你疯了,把契约毁掉,我们都得死。”小枫不知在那里掏出一把小刀想杀我,可是就在这时候,一阵阴风吹过,我再次听见鬼导游的声音:“呵呵,这次多赚了。”接着,他们就无原无故地倒下,而我却一点事也没有.
(以上为笔录的内容。)
我并没有与燕燕本人接触过,因为案子转到我手上后,虽然联系过她很多次,但是她却像人间蒸发似的,失去了踪影,至今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甚至怀她会不会成为另一名鬼导游。而这宗案子,除了她留下的这份诡异笔录之外,就再没有其它线索,所以只能以邪教组织集体自杀案处理,最后当然是不了了知。
至于燕燕所说的是真是假已无法验证了,我与天书讨论过此事,得出的结论是:所谓的“地狱游”只是燕燕所说的清朝鬼施展的幻术,案中死者并没有亲临地狱,而是在受术的过程中被吸干了精血,并因此而死亡。然而燕燕为何能够幸存下来,这一点我们始终都想不通,也许她拥有特殊的体质,但这也是我们最为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