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S6 i6 v0 e, z% ^8 Y! h
当我拿着弟弟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时,泛滥在眼前的倒不是我第一次走进大学校园的场景,而是我毕业时离开学校时的情景。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拉着个只在进大学时才用过一次的箱子走出校门时,我无限感慨地回眸一望,看到了这所大学烫金的大字在夕照的辉映之下泛着流火一般的光芒,于是我转身站定,冲它挥了挥手,别了,我的大学!谁知,我看到几个刚走出校门的小女生也在向我挥手,青春的气息在她们的脸上肆无忌惮地洋溢着,她们以为我是冲她们挥手的,其实才不是呢。
) O3 A8 P4 H" D0 L . Y1 f" e5 X2 k5 z& v7 T9 K
3 b3 g3 A/ c! i 傻冒!我说。随后我拖着箱子便湮没在了茫茫人海之中,我忽地想起了别人的一句话:当你提起裤子从大学身上爬起来时,才发现原来是大学上了你,而不是你上了大学。
" v/ s, V# Q8 p) n- W. z ( B, r$ D5 a- k2 R5 N. I
* _( [/ o& ^6 \$ b" b 2.
6 @; L" N+ R. ?% L- {+ L. f7 W0 @ w 其实我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能上大学,主要是我高中的数学和英语实在是暴烂,都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我的数学自我读书那天起就只及格过两次,一次是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再一次就是我高考的时候。小学一年级的那次我得了个61分,当时老师喊到我的名字,并念出61分时,我趴在桌子上激动的都犯了呆,直到老师两次叫到我的名字时,我才从幻真幻假之中确认自己得了个及格。
e( B6 L6 J: b' ?* `
# C3 g, W. U U/ i J3 E: |' ~* T9 b
+ o4 o, u7 V7 n3 F1 s5 C3 z 我的数学虽差,却从未得过鸭蛋,最差记录也只是一分,那一分还是我将7写的朦朦胧胧的,老师误以为是1,所以就判我对了,给了1分。我上高中时数学从未及过格,好在那年高考的数学试卷有些容易,让我连甍带骗加上些微的实力混了个九十三分,为我上大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6 ~* J% e; t% n$ n
# x% w( `) s; T2 a
$ N! ?9 A! K4 T: {, a- a) C( G 我这个人天生对文字敏感,对数字厌烦。我没读书时就会背唐诗,所以一走亲戚的时候,他们就会让我背给他们听,可当他们一问我有关几加几等于多少时,我就只能将手指在桌子下反复地弯来弯去。8 N, c* p/ s( a
8 e0 t& V6 z" i$ q5 u9 w# Y O1 v5 n& N/ E/ B/ a: l. ^2 E
我小学时背课文一会儿就能背三篇,因此偏科也就偏得离谱。我四年级的时候,一位令我尊敬的老师冲到我家里对我老爹说,你儿子偏科偏得太厉害了,语文能考全班第一,数学怎么就是个大狗屁呢。结果那天回家,老爹拿着火钳差点就给我屁股上烙了个数学符号,不过幸好奶奶的及格出现才阻止了这场父残子的悲剧发生,否则我现在上澡堂洗澡的时候,屁股上不是1就是11,就是1111也并非不可能,那只是火钳子贴在屁股上两次的事而已。 ]% m8 s, z$ _4 y, {
+ J u4 d' {" P1 o
9 O$ q9 i1 F/ W! u+ v
我上初中时,数学考二三十分是常有的事,不论试卷是一百分还是一百五十分的,对我来说意义都不大。我英语在初中时还是能说得过去的,可是也仅是一个学期的事,因为我迷上了游戏机,特别是爱玩“三国志”,有时都玩到废寝忘食头上冒烟的境界。有一次,我一个牌子用关羽打到曹操那关时,关羽把曹操提在手上正用头死磕时,几个巴掌突然落到我的脸上,开始我没在意,只顾兴奋地要将曹操置于死地,可是我的脸两次受到了打击,我有些恼怒地冲卖牌子的老板娘说,你打我干嘛?老板娘说,你说我打你干嘛?我这才定睛一看,原来是我老妈。由此可见我对游戏机的痴迷程度是何等的深。正是从这件事上,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人的精神层面一旦达到了一定高度就会混淆是非。
. E4 a( u+ W8 ^ B( H" X# S) r3 O8 a% t
+ b) x* U2 f7 P% {) F: U6 L, \: s& Y 3.
+ F1 x- e3 Y* K+ j2 @: E- r9 D! T# @ 如果说我初中时的语数外是三条腿的话,那我的语文是正常,英语是个跛子,数学就是个残废,可到了高中,我的语文是正常,英语和数学却都成了残废,不过幸好高中时大家学的都是哑巴英语,而且除了极个别的成绩较突出外,基本上都是在贫民窑里混的,所以每到发试卷的时候,心里多少都有些平衡,反正聋子不必笑哑巴。可数学就不一样了,有的小子整天不学,吊儿郎当的,可一百五十分的试卷一考就是一百四十九,像我这样数学是一点天赋都没有的人,每次面对那可怜巴巴的分数就像个营养不良的难民。我高中时的数学有一次一百五十分的试卷考了个十二分,当时的试卷也不算难,而且我用完了所有的时间,在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算式,将两张试卷上写得是水泄不通,可是一发试卷,十二分!对了两道选择题,一题五分,外加第二张试卷上的一个大题目的一个小步骤,老师可怜地给了两分。那次考试我考了个全班第一,当然是倒数着的,平日里不学的几个男生,试卷发下来,光选择题都比我这个费时费笔费墨的人考得多,想想老天真是不公平。记得当时交试卷的时候,老师还说,想交一张的就交一张,想交两张的就交两张,幸好我交了两张,否则考了十分就和我球衣上的号码相同了。" Q+ e( g! q. k
& [' j/ E3 u; ~$ v( z
! C* t' e0 p6 B q- E8 ]+ t 就是从那以后,每到数学成绩发下来的时候,我几个要好的朋友就问我说,这次有没有球衣号码大?或是,这次考的分数超过你的年龄了么?) t4 v# k3 n& @" c ^* X9 C. j
4.7 m, T3 g% `* ]4 v F9 @; d
高考考完最后一门课后,我们又都返回了学校,在那住了一个晚上,好些人一夜没睡,就围在一堆火旁谈天说地,时不时地将一些课本丢进火堆里用来延续光明。有的感觉自己能考上大学的人则是喜笑颜开,而像我们这样本就没打算上大学的三流选手除了在一起海侃外,就是惬意地嗑着瓜子。
- O5 \ T9 x. I. ^8 B" T, Z' e
! J9 `) E7 B2 J6 Z% u 估分那天,我估了497分,觉得还算满意,毕竟相对总分750来说已经过半了。然而后来填志愿的时候,我老爹整整瞅了一夜,最终选了两所大学填了去。当时志愿表后面有服从定向和两个格,我根本就不懂这些,自认为是所填的院校服从我的意愿呢,于是糊里糊涂地用2B铅笔涂了个服从交了上去。" n6 _1 Z# h! V2 K3 a
5.
- w( z H6 L: I( J2 }. A 9 }5 N; C5 W" d% d, k3 k
暑假的漫长对我来说是漫不经心的,等别人开始收到录取通知书时,我一直没收到,最后我收拾了东西返校,准备再战一年,可是刚到学校那天,老师就给递给了我一个信封,一个我从未听过名字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有这个学校么?我查了查招生简章,结果找到了,二话没说,我就跨出了高中的大门,书也没要,在秋天来临之时就转身进了大学。 h2 I: l2 R- A4 p
+ b0 A) N6 R: l& b' ]+ O6 E
. T7 V0 T$ L! U2 q 我进大学除了填志愿的偶然外,还因为我的老爹。我的分数当时是五百二十多分,过了二本线,不够一本,如果再复读一年的话,上个一本是绝对没问题的。我老爹得知我还想再复读一年时,语重心长地说,龟儿子,能走就走吧,再耗一年对你没好处,而且心理压力也大,竞争也激烈。我说,我心理素质好着呢,这一点你放心,再来一年的话,我肯定能上个一本什么的。我老爹这下暴跳如雷,龟儿子,反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成绩,能考上个二本算是你碰上了死耗子,要不是试卷容易了点,你就只能上家里蹲了。
! @8 j3 \5 u1 A: l! F5 D+ e
0 f0 x3 P7 Z1 D . ?. z/ a4 f3 |+ \3 O! u! P- o
就在上大学还是复读这件事上,我和老爹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每次下班都要给我来一翻思想政治教育,诸如大学的面积,大学的气氛,甚至连大学的女生都谈及了,目的就是引我上钩,可我就是不吃他这一套,所以每次谈话都是以他的平易近人开始气急败坏而结束。后来他说带我出去旅游玩玩,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高考过后放松放松嘛,我也就没怎么警惕,上了当。他果真是带我外出了,溜了一大圈,将我带到了录取我的那所大学。当时我第一眼看到它时就是一愣,乖乖,比高中好多了,风景也不错,一些因考研而留校的女生长得也蛮可以。老爹带我在校园里兜了一圈后,我看到一个湖,里面碧波荡漾,中心的喷泉也在炫耀似地喷着水,这个喷泉此后在我大学的四年时光里就再没喷过水;随后老爹又带我到了足球场,真是没比较就不知好坏,这个足球场比我高中的足球场大多了,而且有六个球门,两大四小。虽然没有草皮,尽是黄土,但我的心已经在那上面驰骋起来了。起码有球门,我想。我读了几年高中还从未见过球门长什么样,因为高中根本就没有球门,据说是因一个学生踢球时跑动过急,结果一头撞了上去,得了个脑震荡,学校为了防止此类悲剧再次重演,就将球门给拆了,搞得我高中踢进去的球,不是从两块砖之间进的,就是在两本书或两只臭鞋子间进的。0 J" q' O- j; r. T/ Q
待续》》》》》》》》》》》》》》希望大家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