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孤独也是一种追求

老衲不劫财

郭老师的婚礼上，著名摇滚美女DJ宁静同志送给我一张口袋唱片新发行的《李志演唱会LIVE（DVD）》专辑，2张DVD，外片为红色，内页有李自己撰写的文案。读之，觉得想表达，更像是自言自语。说给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借口，假设，然后将自我彻底否定掉。这个对电脑、手机、DVD和CD唾弃的人儿，是个歌手。而这张DVD所展示得也仅仅是他的某一面。内容是李在07年MIDI音乐节民谣小舞台和星光现场的个人专场。DV机拍摄，摇晃、随性，却跟歌者对音乐和环境的观点相吻合。像旅行者穿越城镇所夜宿的地方，有四面墙，就是旅店。一个月从这里到那里，一切都在改变，唯一不变的是手里的香烟。

“星光的演出你能看到我在第一排的疯狂。”宁DJ在递给我DVD时告诉我。显然，她以作为李志的粉丝为傲。今年，混迹在中国媒体行业的摇滚、文艺青年们对表达自我艺术立场异常关注，喊出所爱的，并以行动和对周遭的震动为终点，得圆满。这圆满使得周边缺乏社会身体和认同感的大学生们如获珍宝。这是一种自发的、小众的朝拜活动，多美妙。但我却看完两张DVD后忽感失落，胸腔中一股莫名的气体涌动，嘴巴却张不开。我晓得，这个惆怅是难以启齿的。哎，总是错过李志的现场，今年的MIDI、星光的专场，还有雪山音乐节……这次，算是一个弥补。无论如何，那是目语基础的音乐。

你知道，如今还像李那样表演的人越来越少。那种飞的、狰狞的、强化针对性的，流浪的阶级战士，带有情谊的表演和音乐，像10几年的麒麟何勇，或者是其他什么勇士。我不太相信类似信仰的人，尤其是长期从事与主流为敌，相互讥笑，不给对方握手机会的人有可能打进主流音乐界，而为此变成之前发了大誓，喊了几百句傻逼的人。那个游戏，对于参与者的要求其实一点也不低，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掌握规则里所注明的发声习惯和眼神。懒散惯的，或骨子里就蔑视，无所谓的人儿啊——你能活还能唱，有人喜欢、买票，对你喊“我爱你”或者“牛逼”，还可以抱着谁睡一觉，若已满足，那似乎足已。

说实话，这张DVD实体内容的品质非常差，虽然封套设计很有意思，但内容的精彩并未通过技术给于还原或提升。可以原谅因为缺少资金的巧妇，但不一定是所有的主妇有了米菜钱能做出一桌子好佳肴。这个道理，过去在艺术界，现在的电影界均有前车之鉴，摇滚界，才刚刚开始。

关于这个一直抽烟的人，第一次知道他还是听一些朋友口传，他们都说有个家伙很厉害，唱的煽请，感觉像是早年退隐的社团二哥，死了爱人就灰飞烟灭，流浪唱歌。我开始不屑，又不是浩楠，干吗那么在乎“兄弟”这个词。后来在网上听了《梵高先生》的MP3基本小溃掉，妈的，这尘世原来还是有这样写歌词的人，还是有这样乐于倾诉并不不太在意可能的被曲解。有一段时间，跟嚣张小朋友做同事时一坐他的车他就放啊放啊，“我们生来就是孤独/我们生来就是孤单。”遇到类似的场景，我每次都在想一个问题：假如，孤独也是一种追求？但，只在内里设想。

本以为有才华的都改写了英文或梵文歌，这下母语文学进入流行歌曲后让李志给拯救了。回来我重新看浩楠山鸡十三妹什么的香港电影，或者听《晴朗》，忽然察觉到朋友原来始终比兄弟在感情色彩上要浅淡些，所谓君子如水之交竟然只适合一小部分人而已。于是我开始寻找他的唱片，并这样想，这是一个来自南京的眼镜歌手，跟一群家伙录制了一张粗糙的低成本唱片，口袋音乐向他们展开了自己的发行渠道，双方合作。通过互联网，他在短期内获得了小众中的小众的关注。哎，这年头，随便几个完全不相关的机构，甚至个人的一些相对独立之行为一旦被串联，就有可能意味着他们无形之中组成了一家传统微型音乐公司。比如李，周云蓬，和再之前李的同乡。

后来听李的专辑又崩溃……

为什么一下子出这么多？而且是这么朋克的流行歌儿？

曾经，另一个有江苏口音的飞客左小祖咒，是我认为10年内那个美丽的省份里唯一的彪汉兼歌手。现在竟然又多了个李志。而他的歌，那些你一听就清楚写与怎样心境的歌。有时就幻觉这些歌本是写给有黑社会情结之一的，或者社团里某个死掉的兄弟。但现实情况是这些歌同这个人不一小心随着民谣音乐的走俏而深受小资们和文艺青年们的爱戴。虽然我不相信小资们真的更喜爱民谣，因为他们的娱乐方式是最多的。但我相信，李志绝对是众多文艺青年的的宝贝儿。但文艺青年怎么那么喜爱社团文化？难道所有的边缘亚文化都是具有酷的属性？

他是怎样一个人，在北京星光现场的专场上一飞就赤膊上阵，把肚子和肚子上多余的脂肪以说不清楚的名义展示给大家。害得有姑娘短信我告诉我“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拙腹媚奔了。”他的歌迷跟他一样喜欢开玩笑。《李志演唱会LIVE（DVD）》专辑里的2个现场，是2个李志。他说自己的表演只需要40元，那么如果有一万个人花40元看他，演出结束后再随便买走1000张CD，那么他是否就可以有办法把下一张专辑弄的不再仓促呢。

张某人在北展的个唱，最低门票可以买到480元。那么，如果李愿意那么宣传自己，他有戏么？

假如，孤独是一种追求，那么就把这追求变成生命吧。

再假如，你相信前一个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