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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完全不属于我的城市,我不知道这里的每一条路通向哪里,它们通向的是每一个我未知的地方,错综复杂的脚印,许许多多不相识又陌生的人头,一张张压抑又年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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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我陌生惯了,脖子上挂着个黑色的大包包,眼睛画上了很深的眼线,给睫毛涂上厚厚的黑色睫毛膏。然后在这座始终陌生的城市里,与那些将永久陌生下去的人擦肩而过,什么都不留下,或许唯一留下过的只是那身体与身体碰撞时四目相对的一个眼神,仅仅,只剩下这么一个短暂的眼神。然后,我将从这条街走到那一条街,然后,我感觉自己走在一个相同的地方,因为我始终分别不出这条街和那条街的区别。 m, E) J& x: n! C' H
1 c" S0 U: [" q- H1 ~& A然后,我将始终沉默下去,像一个没有脾气的僵硬木偶般,在城市的中心停顿。记不住也看不清楚旁边是哪个人擦过我的衣角;有时,会闻到空气里浓烈的使人发晕的香水味,可是我一转身,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紧身T恤裳的健美男人。原来一切的错觉,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也将永久的误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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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在过马路的时候很犹豫,我经常闻着汽油味在心里偷偷而欢愉的思考,或者,那是一种畸形的幻想。我在幻想,如果我晚一点迈出那一步……是的,是晚一点迈出那一步,或者差半步也行。那我的眼中应该是一片黑暗的,衰弱的耳朵里隐隐传来焦虑的嘶吼声,还有一大堆咒骂与汽车喇叭强大的声音,他们或许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给吵醒,他们并不知道我其实是不想醒来的,正如我不知道其实我是那种很怕死的人。这似乎酷似一场街头交响乐,大家都很自觉的发泄自己心中对那个造成堵车的人的不满,纵使那个人,也正是躺在地上被别人观看着动也不动的我。所以说生命脆弱的一塌糊涂,如果你自己都不爱了,没有谁会去发多余的感情去稀罕你的,因为一个死人没有值得让人稀罕的东西。) c( N, x- k$ p8 w% [) Y3 t+ P
5 v- t: W! N0 f! }这座城市的路很多,而我的脑子又不是很好用,所以我通常把自己安放在一个很安全的房间里。而那个白色又有很多粉笔灰的房间里,坐着很多跟我同样害怕迷路的人。其实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害怕自己找不到回来的路,才不愿去走那些自己陌生或曾经走过一两次,却始终还不会熟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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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是真的害怕找不回自己,才不敢去走一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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