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811 发表于 2011-2-18 11:18:46

严卿同样看不起自己,回想当年他弃于洛而去的时候,于洛何等的淡定自若,坦然挥手告别。当时于洛的狠让严卿现在想起来还心里打颤。一个这样冷漠淡薄的人决然要离开,严卿想不开他还能使用什么正常的手段可以留住。用这种手段留住于洛,严卿不耻自己亵渎了这份感情。可是走投无路的他还能怎么办?于洛是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吗?

别奢望什么拿真心换真心,这么些年了,于洛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做决定的时候断然有本事让自己做一个聋子——听不见一切真心话,当一个瞎子——看不见一切真心事。这才是于洛。

严卿心里绞痛的将睡着的于洛抱在怀里,整夜无法入睡的他在于洛习惯性贴近的时候,眼睛鼻子酸得难以自己。他的洛洛啊,他看着一路崎岖的洛洛披荆斩棘前行,终于站高了,看远了,可同时心野了。严卿不想扼杀她,不想熄灭她内心的火苗,他想做的恰恰是陪着于洛一起看这个五彩的世界,给她温暖,给她后盾。

自己苦心在规划未来,已经准备创业在解决经济上可能遇到的困难,于洛却在后边悄悄做着叛逃的动作。背叛竟然是来自最爱的人,来自他拼命想要呵护的人。这对严卿来说伤害太重,不仅是伤害,也是耻辱。严卿满满的真心真意被于洛如弃敝履,于洛有权利选择退出,但她不应该这样做,不应该这样伤害自己,不应该无声无息的刺出这一刀!

严卿再也抑制不住流出的眼泪,他低头亲亲吻了吻于洛的额头,发现自己的泪滴到于洛脸上,伸出手轻轻摩挲。



如果事情重头来过,如果于洛摊开和他谈,严卿不会让谈判如此的破裂,更可以保证不会用这种手段镇压她。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即使不能携手走向未来,但是怎么会没有心心相惜的感情。严卿恨,恨于洛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连一点照片都不放过,照片见证了他们一路走来的痕迹,照片有什么错?即使以后不在一起,照片能对于洛产生什么影响,为何她要狠心的毁灭它们。这些被严卿有生以来看得最珍贵的东西,于洛可以毫不心软的摧毁。

严卿逼自己要像于洛一样的狠心,要比于洛更狠心。他清楚于洛的生活环境、成长背景,他非常明白于洛的软肋是什么。他是唯一一个走进了于洛心墙的人,看到了墙内的风景,所以他能做到一击即中!



清晨阳光照到严卿一夜未眠的脸上,他一只手抱着于洛,一直手打开窗户拿出一支烟抽起来。潜意识里他还是担心自己吸烟会影响到于洛,所以都是朝着窗户口吐气。

于洛醒了,身体动了动。

严卿熄灭烟蒂,坐了一会,叹了口气,低头笑对于洛,脸上是熟悉的宠溺:“醒来了,现在起来吗?”

于洛睁开眼睛,散漫的视线慢慢集中到严卿的脸上,点点头。

严卿将于洛的衣服递给她,自己也穿好衣服起床。

吃过早饭,严卿换洗床单被套,于洛坐在沙发上发呆。将衣物扔到洗衣机的严卿转身欲回到房间,他看到于洛走到桌子旁边看昨天的照片,一张一张看得非常认真,有的还会举起来好像在笑。严卿站在阳台背靠着墙壁指甲都要搓到肉里才能阻止自己不要崩溃。

严卿进屋,于洛举起照片:“照片不要放这里吧,收在哪里?别让安林他们看见了。”

严卿心里僵硬,漏了一拍,供血不足似地导致面部麻痹,直着嗓子:“放老地方。”

于洛听话的将照片收起来,严卿听着她放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压抑得转身出门。



于洛在坐汽车回学校拿东西的路上还是麻木状态,可一走进校园她就有一种生机复苏的感觉。尤其是遇到同学的时候,他们热情的和她打招呼,让于洛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知。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正常人,和大家都站在一个平台上,拥有者别人的尊敬和喜欢。这一刻她清醒了,在自己的王国里找到了自信和勇气。

整理完东西,她一个人坐在寝室里疗伤加沉思。这一次她尝试分手的动作结局是两败俱伤,严卿重现了他的劣根性,于洛觉得这是被自己逼出来的。他叫嚣着不再爱于洛,与其说是给于洛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的,他在试图说服自己。

可是这样的严卿是何其残忍,他使用了一击重拳打败了自己。于洛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幕,还在心悸,仿佛是血淋淋的碎片在心里震荡,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她不断甩头,最不堪的镜头被严卿照了下来,她要把这些记忆甩出去。她恨自己脆弱,恨自己屈服在严卿的疯狂下,恨自己愚蠢。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妓~女。

于洛失策了,几年来的温馨相处让她忘记了严卿曾经是一只凶悍的狮子,而她还傻傻的把狮子给逼了出来。她为自己对整个事情失控并招致不堪的结果感到自责,及时警惕,于洛决定不再自怨自艾。

于洛不愿自己被毁掉,也从没有生过毁了严卿的心。现在什么都脱离了轨道,严卿的理智和情义被怨恨压倒,甚至决绝的逼迫自己狠心,不对于洛产生不舍。两人之间虽然伤痕累累但是并没有情断,于洛相信严卿还是深爱着自己,这是他们之间存在转机的希望。会不会有一天,严卿心里的柔软让他不愿再伤害自己,而释然放手呢?



回家过年的严卿被严爸爸几次召唤共谈之前提起的创业的事情,这次的严卿沉默了不少,听的多,说的少,不象前一次那么雄心勃勃、**坚定地述说他的计划。

儿子这个年纪,除了感情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严爸爸是一个内敛的人,就像他无疆雄厚的父爱一样。他明白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影响有多大,也明白一个稳定的家庭对男人建立事业有多重要。看到儿子的样子,他可以肯定儿子的感情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他仅有的儿子正在受着感情的煎熬,就算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苦恼,但是做父亲的还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可是儿子只字不提,不愿意和人分享。

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人能够给骄傲的儿子画上人生的第一笔沧桑,不管是怎样,做父亲的想给儿子提供支持和帮助。



“小卿,交女朋友了吗”?严爸爸在客厅里看似随意轻松的问。

“没有”,严卿心里一惊,如果爸爸知道了于洛,会试图拆散吗?

“有喜欢的人吗?是不是想毕业以后再找。如果你在学校里面找了,我和你妈妈也不会反对”。

“恩”,严卿随口应答着,心里暗思:不会反对?不反对老妈能这样对于洛吗。不反对才怪!

儿子没有响应,严父猜测他大概心里思量大学里面的恋情难以有结果。上次儿子回来说要自立,严父就曾猜想是为了中意的人,现在看来和那个女孩儿怕是难以大团圆的戏剧结尾。虽然早已为儿子的将来做好了打算,也铺好了道路做好了完全准备,但对儿子的想法并不是不能支持的。严父可以让步,可以支持,但是必须有一个坚决的前提:这是儿子想要的,那个女孩儿要是深爱着儿子的,是能给儿子带来幸福的。

这次回来的严卿对父母没有吐露悲伤,也没有强颜欢笑,只是自己默默的不愿意表露出脆弱和痛苦地承受着。父亲能一眼看明白,这是因为儿子的付出没有收获同等的回报,他在伤心在难过。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将宝贝儿子交付到别人手中。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世界和想法,做父亲的不强求,不多问,只是尽自己所有的伸出帮助的援手。

于是严父和严母开始积极留意家事、人品、性格各方面都不错的女孩,希望新的恋情能冲淡严卿失意的阴霾。



不过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严父严母之间分歧颇大。严妈妈挑人直接从家事背景来,门当户对的都放在其次考虑,最好是能结交更上一层家庭的孩子。儿子这么出彩,喜欢的女孩子多着呢。可是这个想法被严父严厉的否决了。

严父在官场打拼几十年,不可避免有点官僚做派,但是在儿子的终身大事上他朴素得让人吃惊:他挑的竟然是最让严母嗤之以鼻的学历和个人素质。不是不愿意儿子和好家庭的子女结合,而是如果对方素质低的情况下,做一个依靠妻子庇护的男人的悲哀他深有体会,当时的社会依靠妻子有了保护伞,可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决不让儿子步他的后尘。他未来的儿媳妇一定要是人品、素养都顶尖的人。

就在严父严母两人的海选、精选、PK之后,准太子妃呼之欲出了。两人皆大欢喜,父亲觉得这个女孩儿不错,可以安抚儿子受伤的心。母亲看中对方显赫的家事。

罗茗微——和严卿同龄,父亲刚升为市委书记,母亲也是教育局的一个处长。在省会的重点大学A大上学,学的国际贸易,非常乖巧,家教严,周末都是接回来,不让在学校厮混的。更让人惊喜的事,她和严卿曾经在同一所高中念书。



对方的家庭的目的也差不多,对这小女儿视若掌上明珠,生怕女儿被乱七八糟的人拐走了,一直反对校园恋,每周末都往家里接。奈何花朵一般的女儿人见人爱,追求者的热烈已让父母觉察,所以急着要给女儿在家附近找个合适的夫婿。

严卿和罗茗微分别被拉到见面的茶楼。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她的不愿意在见到严卿的第一眼就消失了。高中和严卿一个学校,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学校风云人物,还曾经暗暗动过心。此时相见,更是欢喜。

严卿一直是一个往父母脸上贴金的孩子,即使心里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在脸上。仍是一贯的大方、得体,很快找到了与年轻女孩子沟通的话题,两人聊得愉快。

双方父母看着对方的孩子都很满意,所以四位大人也是相谈甚欢。他们不知道的是,严卿得知罗茗微高中原来和于洛是一个班级的,同学了三年,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话题,基本都是围绕几个熟悉的人在交谈。临别的时候,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

回到家,严母急问严卿什么感觉。

“没感觉”。

“你不是和茗微谈得听开心的嘛”?

“你们把我拉到那,我不和她聊,难道还和她妈聊”

“你这孩子”,严母被他逗乐了:“我看微微挺不错的,又漂亮,说话又好听。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啦。”

“别这么叫,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她漂亮么?我怎么就记得长了一双狐狸媚眼。”

“说什么呢”,严母气结:“你那个在你房里的女孩子长得好,我看那个才是个狐狸精。”

“你不要管我的事!”严卿生气摔门而出。

will811 发表于 2011-2-18 11:19:40

开学后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严卿开了一家做工程项目的公司,在老爸的协助下注册过程非常顺利,召集工程师、技术员,开学后不久已经接下了go-vern-ment的一个采购单。另一件事是罗茗微开始频繁和严卿接触,严卿对于两家时不时造成的意外见面也非常无奈,但面子上是不能给罗小姐难堪的,所以两人不冷不热的接触着。

开学后于洛按照严卿的要求开始每天回家,严卿只知道罗茗微和于洛同班,可怎么也没想到她家和安林家业是世交,两人关系甚好。安林在第二天就得知罗茗微和严卿相亲的消息。

在一次大家聚餐,安林邀请罗茗微一起出席了。坐在于洛旁边的严卿看到罗茗微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身边多了一个克星安林,顿时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

“小卿哥哥,你也在这里”,罗茗微欢喜。

听到这样的称呼,于洛疑惑的偏过头来看严卿。严卿抽动了下嘴角肌肉。

大家坐下,严卿冷眼看着安林和罗茗微的熟络。时机差不多了,严卿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到于洛的饭碗里,漫不经心的说:“这个世界还真小,于洛,你知道么。前段时间和我爸同事的女儿一起吃了一顿饭,发现她竟然和你同班,你知道是谁吗?”

对面的罗茗微发出笑声,于洛马上明白了:“是茗微?”

严卿也是无可奈何,与其一会被安林挑出来,肯定会说得偷情一样,还不如自己说明白。于洛从自己这里知道总要好些,如果从别人口里说出来,还不知会是什么版本。

“卿哥,你没说重点”,安林故意像平时开玩笑那样,抛砖引玉的待严卿开口。

严卿不再说话,严厉的眼神冰冷的瞪了安林一眼,那样子恨不得将安林当场海扁。

“重点是,卿哥和茗微是相亲”,安林毫不留情的说出了事实。

于洛惊愕,转过头来正好碰上严卿追逐的视线,无暇多想,于洛首先露出笑容应对。



严卿和生活都教会于洛狼狈的时候掩饰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微笑,所以于洛的笑练得炉火纯青,一般人都发现不了破绽。可严卿怎么能归纳到一般人呢,于洛一点小小的震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此时于洛的微笑就像刀可在他心里一样,疼。

一顿饭上,安林时不时就谈到严卿与罗茗微的敏感话题。严卿是恨得牙痒痒,罗茗微却情不自禁欢喜,觉得安林很支持自己和严卿发展。她当然知道于洛的存在,可是现在的社会幸福都是自己争取的,谁能保证严卿不会喜欢上条件优越的自己。试试看总是行的吧。


安林摸不透于洛,她听了这个消息后还是自然的、友好的接纳罗茗微的样子,是老同学见面的亲切交谈。难道严卿和茗微真的没有什么?这一切都是严卿与于洛沟通过?

安林是怕于洛吃亏,怕她被蒙在鼓里做了最后的傻子,所以才把茗微叫过来让她看清楚现在的形式。安林骨子里就对于洛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么些年一直压抑着,但潜意识里还是在护着于洛。

这一顿晚饭于洛失去了味觉,她觉得压抑,心抽疼。原来只是想象一个女人挽着严卿的画面,自己就受不了。可是如果一个女人代替了自己的位置呢?比如说罗茗微。

于洛终于明白,她可以做到放手,但做不到忘情。严卿已经在她的血肉里、骨髓里,在这一生刻骨铭心的感情里,没有人能够再代替严卿。

于洛用理智说服了自己压制住这股难受的情绪,劝诫自己要现实。如果选择严卿,将来必然面对可能比今天更多、更难堪的场景。自己真的要抱着这份感情一辈子接受挑战码?为何不选择放手?给自己,也给严卿一条退路。相亲是个契机,如果罗茗微和严卿相处得好,说不定可以解开目前他们之间的死局。

至于自己,走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告诉自己,爱人正在幸福快乐就可以了。



饭后,大家告辞。严卿淡淡的对于洛说是父母安排的,自己毫无意思。于洛也没多问,这件事情就这个告一段落。

大三下学期学业不再紧张,严卿不常有空,他忙着管理公司的事情。工程项目做得如火如荼,狠狠为严卿赚了第一桶金。而严卿忙完一个阶段,有空闲时间的时候,罗茗微也必然会来。

来得如此的勤,大家都看得出一颗火热的心。安林也总是积极的安排聚会,但是于洛的反应彻底让安林晕菜了。她待茗微竟然比严卿还要热情。严卿每次都是不冷不热的,反倒是于洛朋友一样的真心欢迎。

不久后,严卿买了他的第一部车。这个周末他去学校接于洛回家,得知周末罗茗微又要过来一起野外聚餐的消息。晚上,严卿对于洛说:

“也许我会别恋,但不会移情。示意安林安排机会撮合我和茗微,可以;告诉茗微我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要我和茗微处对象,可以。我会一直拭目以待,看你到底要把咱们之间糟蹋成什么样子。刺痛我,你痛快,我让你刺个够!但是,于洛,你给我记住。这一辈子,你都他~妈~的是我严卿一个人的!”



晚上洗完澡,严卿又开始撩拨于洛。柔软的女性躯体,严卿已活色生香的拥有了这么久,但每次还是像个愣头青小伙一样要不够。他轻抚于洛的身体,将自己慢慢一点点挤进去。于洛头往后仰,发出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严卿最喜欢看陷入情~欲中的于洛,她骨子里总是透着一股羞涩,但是又被身体的欲~望支配得不能自已,欲拒还迎的无助样子让严卿心醉。特别是当她被引导到高~潮的时候,又是另一番风情无敌,一声低吟、喘息,一双蒙雾的水眸,都会让严卿缴枪投降。

但都是过去的回忆,现在的两人已经不能出现如此配合的一幕。严卿无比怀念那种美好的感觉,怀念情事后的满足感。所以当发现于洛在微微迎合的时候,严卿立即喜出望外,欲~望一下子高涨,感觉下面的兄弟干劲都更大了。于洛感觉到下面的胀大不适的闷哼一声,严卿得意的往前挺挺。

“慢点,慢点”,于洛双手抵住严卿的前胸。

“洛洛,我的洛洛”,严卿情不自禁的吻如雨下。

严卿兴奋起来几近失去理智,加上又好久不曾见到于洛动情,严卿想要将此次做得完美。一番云雨下来,两人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一动了。严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于洛,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洛洛。舒服吗?”

严卿退出后,于洛仍旧感觉到底下是麻麻的肿胀感,都不知道能否关闭。现在严卿追着问这样难以启齿的问题,于洛恼怒的瞪他:“你怎么这么混账。”

严卿呵呵笑,低头看看自己的兄弟,赔不是:“你看你,都怪你长这么大,让我们亲爱的洛洛生气了,都怨你。以后一定要监督你减肥。”

于洛忍不住瞪他一眼,嘴角却被他的话逗得扬了起来。今天严卿说出那番话,于洛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而严卿坚定的态度也让于洛感动,如此真挚的感情怎能不让于洛觉得温暖。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的回应了严卿一下,哪晓得这一下就碰到了严卿疯~癫的开关。

两人之间好久都不曾出现这样亲昵的对话,瞬间两人都意识到什么似地沉默。

严卿喜欢水~乳~交~融、情意绵绵的情~事,今日严卿又看到了希望,对二人的合好又充满了光明的憧憬。他正慢慢摩挲着于洛的手,耳边幽幽的声音传来:“我明天要去学校。”

“恩”。

“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恩”?严卿的注意力跟上来了。

“戏剧社要进行改选,事儿多。晚上可能也要开会。”

严卿不再说话,手还是搂着于洛放到自己胸~前。他不生气,他只是有点悲哀。无助的悲哀——难怪洛洛会迎合他。

“那就不回来吧。”

will811 发表于 2011-2-18 11:20:56

于洛这一次回学校,不仅周末没有回来。周一也给严卿发短信:学校有事走不开,今天不回来了。

周二也是一个短信交代:明天有考试,今天不回来了。

于洛没有说谎。周末忙完了戏剧社的事情,周一开了换届移交的会议。周二院领导找她帮忙安排大四实习的相关单位联系等事情。周三上午考试,下午又和戏剧社李锦一起完成了最后的收尾,向新进的干部班子讲解戏剧社内的事物处理流程。

忙完这一切的于洛累坏了,李锦将她送到宿舍门口。夏日酷暑,李锦又去宿舍外的小卖部买了两瓶冰镇饮料。在将饮料递给于洛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替于洛擦拭鬓角的汗珠。于洛惊到,不由退后一步,随即又对李锦不好意思一笑。

来找人的严卿和顾一轩下车看到的正是两人拿着饮料相视而笑的场面。严卿走过来的时候,气场骤变,连一旁的顾一轩都感觉到巨大低气压,小心偷瞄严卿。

于洛拿着饮料愣在原地,只感受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李锦看到前方阴沉而来的严卿,下意识的就想将于洛拉过来保护。

刚碰到于洛的手臂,严卿突然豹一样冲上来,一脚将李锦踹开。李锦哪里抵得住这冲击力十足的一脚,一下被踹倒在地。待反应过味,爬起来欲反击,被顾一轩从后背环手紧紧抱住,手臂被桎梏,前面又迎来严卿重重一拳。

惊叫声在四周响起,严卿还欲挥拳相向的手臂被于洛牵绊住。回头看到于洛惊慌失措的眼,严卿眼中的暴戾散去一点:“放开”。

于洛眼泪涌出,摇头。

“你~他~妈~的疯子,我哪里招惹你了”?看到此景的李锦也清醒过来,看清形势:对方两个一米八几的个头,自己完全不是对手,便收手不再反击,只是退到严卿打不到的位置。

严卿转过头来的一眼让李锦禁不住汗毛直立,这种凶悍残忍的眼神直接寒摄到心里。

“如果你敢再碰她,老子废了你的手”,撂下一句话,严卿将于洛往车上拖。



严卿让顾一轩开车,被拉扯到后座的于洛这才发现副驾驶上还坐着没有下车的安林。

一路上没有一句话。回到家,严卿将于洛往卧室拖,反身出门将门落锁。严卿睡沙发,于洛被关在卧室里。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人才被放出来。

严卿端着一碗粥走进卧室,看到整齐的被褥和坐在床上的于洛,看样子于洛和自己一样一夜没睡。

将粥递给于洛,于洛微微偏头。

“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吃?”

于洛默默端过粥,吃了几口,见严卿还是站在旁边望着她,疑问在眼中显露。

“我看着你吃完。”

“放心。”

严卿看到于洛说要自己放心,并一口一口喝下了一碗粥,就知道于洛有话要说。严卿知道自己这次又做得过了,但于洛不仅利用自己的宽容爱护,还把自己当做软弱可欺。骗自己同意她回学校一天,她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不回家。今天去学校才发现,原来她和别人在一起,还不知道这几天于洛到底做了什么。所以他才会举止失措,昨晚也是为了自己不伤到于洛,才将她在房里关一天的。

严卿觉得于洛比自己狠,比自己厉害。但凡自己有一点点心软,于洛就能敏感的捕捉到并利用。就像这一次,于洛也是在两人亲密后没有防备的时候提出要回学校。于洛太聪明了。她总有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不会因为挫折就轻易改变目标。这是于洛的毅力,让严卿又爱又恨。为什么要把这份毅力放在严卿身上,让自己时时提高警惕,防不胜防。



谈话内容果然和严卿预料的一样,于洛讲话层层递进,深思熟虑。为了使自己不着道,严卿当于洛是在念经,心里反复告诉自己站稳立场:打消于洛一切不实际的妄想,这一次就算拔掉于洛的羽毛,也绝不让她飞出自己的手心。

于洛黑漆漆的眼珠深不见底:“严卿,我要分手。”

严卿牙齿咬得生疼,转身就走,生怕自己又对于洛动手。先沉住气,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

“我知道如果你不同意,我一意孤行的后果肯定很惨。可是发生昨天的事后,我坐在这里,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你能放我走,我会感激你。如果你不放手,我没有能力抵抗,我还是会回来。我会听话,不会反抗。可是,严卿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请放我做人,给我点尊严吧。别让我变成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毕竟,你曾经”,于洛顿了顿,换了一个字眼,声音梗塞:“喜欢过我。”

于洛紧张的看着严卿的反应。于洛此时的表情无疑让严卿心里不逊于万箭穿心。他伸出双手,久久不见于洛的回应,话语沙哑而出:“让我再握你一次。”

于洛有点惊慌、又有点欢喜。犹豫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心相对。手掌被紧紧握住,严卿将头抵在两人的双手上久久无语。

突然,手下用力,猛的一拽,于洛落到严卿的怀里:“洛洛,对不起,对不起。”

感受得到严卿悲凉的情绪,满腔痛苦的声音,于洛感觉到眼鼻酸得不能自已。严卿终究放手,他不舍自己痛苦,不舍自己难过,不舍自己丢弃尊严。她既感激又心酸,严卿,果真不愧是自己一生挚爱。

突然于洛被推开,眼前的严卿表情已是一片宁静,再看不到忧伤。听到坚定而狠心的声音:“于洛,我的决定就是一句忠告,如果你不认得回家的路,我可以每天接送你去学校。也可以拿着轮椅推着你去上课,或者在家里养着你。”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如果不回家,打断你的腿。

严卿啊,严卿。在掌心相对的瞬间他确实心里揪疼得想放开于洛,可是最终搂在怀里的人还是让他舍不得放开手。他放不开手,对洛洛,他无法放开。

如果非要下地狱,他认了!

于洛不可置信的听到严卿的话,待明白过来明亮的眼迅速晦暗,只深下一丝绝望,她木然点头。随即发现自己还在严卿的怀里,挣扎着坐起来。
  
当天晚上,严卿没有什么要求,洗漱完搂着于洛就睡下了。老习惯捧起于洛的脸,在黑暗中准确的一下就找到位置亲一口:“洛洛,晚安。”

老样子应该是于洛搂着严卿的脖子回亲并说晚安,然后枕在严卿的手臂上开始睡觉。不过这天于洛换了新台词:“严卿,你为什么要我?”

废话!这是严卿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我爱你,除了爱你,还能有什么理由吗?可是这个唯一的、正确的答案在要说出来的时候竟然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严卿无法说出来,因为之前的威胁、暴力、关禁。这一刻严卿深深感到自己汗颜面对这三字诺言。

面对无话可说的严卿,于洛的眼神凝结了冰:“不说爱我吗?” 她闭上眼睛,嘴角上扬,一抹轻笑声溢出,却让看着的人感到心颤。再次张开眼睛看向严卿的时候,眼里已是春风明媚的笑,烂漫而和煦:“明白了吗?”

轻柔的声音,友好的态度,却有着最强大的杀伤力。严卿好像在擂台上被拳击手朝着头部重重一击,刹那间掉进冰冻的湖水,骨冻心凉!



夏日的天气很炎热,可严卿和于洛却将彼此封冻在冬天的严寒里。

他们之间出现了奇怪的相处。人前,是恋人,说说笑笑,虽然彼此的目光都没有落在对方身上,但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仍旧是每日回家,和睦相处。严卿负责了家里所有开销,所有家务。于洛负责按时回家,按时躺在严卿手臂上。

家里干净、安静,也很冷静。即使两个人都在家,仍旧是萧索的冷情感。于洛在家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严卿实验过,于洛可以四五个小时坐在书桌前不抬头。严卿放一杯茶给她,得到的是头也不抬的沉默。严卿在房间里开摇滚,声音放到最大,于洛还是可以稳如磐石的看书。

那天晚上于洛问出严卿为什么要她的时候,严卿明白了于洛的意思:一份感情被自己折腾得连爱都羞于说出口。严卿又被于洛隔绝在心门之外,曾经被严卿拉出来享受阳光雨露的于洛又被他关了回去,并且建立了更加坚固的城墙。严卿看着自己的恶果,憎恨自己的残忍。

对于一个长期在黑暗中摸索的人来说,黑暗并不可怕。而让她恢复了光明又再次剥夺了她光明的人才是最冷酷的刽子手。



于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下一部该怎么做。她找不到方向,看不到未来。她只要一看见严卿,那双眼睛里面的痛苦让她也要窒息了一样的难受。可是,她就是要让严卿痛,她就是要这样冷眼看着严卿享受禁锢自己的胜利。

严卿没有再碰过她,他们过着单纯的裹着被子睡觉的生活。就算怀里的身躯让严卿硬得像铁、烫的如火;就算他顶在于洛小腹上的东西流出透明的泪珠,也没能换的于洛丝毫的同情。就算他欲火焚身,午夜捏着于洛的乳~房,睡梦中遗~精弄得于洛身上黏糊糊的,于洛也仍旧像个木乃伊一样丝毫无反应。

严卿轻轻打开台灯为于洛擦拭的时候,发现于洛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原来于洛早就醒了。顿时严卿身体上的快感杳无踪迹,他无声的为于洛清洗,于洛也配合的无表情的翻身让严卿擦干净。自此之后,严卿每次都会背过身去自己解决,而于洛早上起来无视丢在地上的卫生纸。

严卿很想再次打破于洛坚固的城墙,可现在的形式已不如大一的情况可以逆转。再加上罗茗微频繁的打扰干扰着严卿,严卿在几次暗示无效后,不得不挑明了告诉罗茗微两人之间没有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严卿新开公司的第一个工程圆满完工,严卿赚了个盆满钵满。大家吆喝着要拉严卿出去庆贺一番,严卿也是爽快人,招呼整个寝室,另外还喊上施工队的一些朋友都出去吃一顿。

酒喝得比较到位,寝室关系都不错,来的都是大大小小一些有点背景的人。尤其是安林、顾一轩和李作舟,将来都是说不准啥时候就有事拜托他们的人,所以几年来大家都是真诚结交。吃饱喝足了后,大家兴致还挺高。施工队的包工老大也乘机说要请大家继续去乐乐,所以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高消费的KTV再娱乐娱乐。在这里,严卿遇见了一个人,导致他前门拒虎后门引狼!

在这一伙人踏进KTV的时候王蓓蓓就看见了,制造了偶遇的机会特意和严卿一群人装个满怀。在柔和朦胧的灯光下大家都没认出来,知道王蓓蓓轻声喊:“严卿”,大家才认出穿着KTV工作装的王蓓蓓。她逐一和大家打招呼,最后视线落在了严卿身上。

既然遇见,大家就要一起玩。进入包厢,音乐开放,包工老大说要搞点节目,一群小姐鱼贯而入,分别插空坐在他们中间,帮他们倒酒、点歌、划拳。严卿和安林不好这口,但是总不能在大家的兴头上故作清高扫兴。所以旁边也坐了一个,但是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人不可貌相——这是包公老大对严卿的评价。以前看着是个毛头嫩青,没想到在处理事务上面老道到让他们佩服。再说,怎么看严卿都像个花花公子,这男人本色,男人好色,到这里没必要装啊。还不就是想让严卿乐一乐才招呼这些小姐进来么。安林不一样,带着个眼睛,一看就不是风花雪月的人,而严卿应该是个风流种子,可是怎么却是如此反应平淡。包公老大暗暗琢磨,看样子没摸透客户的嗜好,将来还要下点功夫好好琢磨琢磨。

包公老大只知其一,未知内情。俗话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那是指家花被摆平吃透的情况下,而严卿如今内忧外患,哪有那个心思。再说,严卿从小身边跟着的姑娘多着了,哪一个不是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看多了,就有免疫力。到最后几年,他眼里唯一的风景就是那个独享的全身都是宝,放屁都是香的倾城之人了。

丝毫没有夸张的说,这几年严卿越看于洛越是觉得好看,连脚趾头都觉得是绝代性感。感情好的那会,严卿还曾经亲吻于洛的脚趾爱护呢。所以,现在满屋的低~胸波~霸,严卿只觉得晃得厉害。



王蓓蓓也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见严卿不起兴趣心里倒是窃喜。和他扯了点尹曼的话题,又随便问了近况,接下来就用敬酒顶上吧,反正自己也是巾帼英雄。安林本来就不喜欢王蓓蓓,后来对于洛产生情愫后,看到王蓓蓓更是平添了几分厌恶。现在看到严卿和王蓓蓓有来有往的相互敬酒,不由气怒。

来之前本来就喝了酒,现在基本就下肚,严卿也忍不住往厕所去。起初是他起身去洗手间,王蓓蓓也跟着他去,到后来就是王蓓蓓扶着脚下生飘的他了。不只严卿是这样,大家喝酒到了量上,谁不是舌头打结开始疯癫起来。顾一轩还成了麦霸,拿着话筒豪吼,疯狂折磨着大家的耳膜。

包公老大一晚上都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包厢里顾一轩和李作舟表演二重唱,一声更比一声高,大有势必将对方声音盖过去的势头。其他人都和小姐抱成了一团,上下其手。而严卿,全长最高大俊朗的男生,最应该春风得意的男生,眼睛直了些,肯定是喝高了的,但是他不吵不闹不疯,只是怔怔的坐在那儿。最应该**、最应该肆虐的人,一晚上也没见色起淫心,也没露出酒后癫态。

王蓓蓓见时机差不多了,缠着严卿要她的联系方式。周围有纸不用,非要严卿写到她的手掌里。在严卿写字那会,她凑到严卿耳边低语:

“严卿,我很想念你。”



严卿没什么反应的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喝了这么多久,胸口里烧烧的,脑子里却全是那人的身影,浮出来就让人心里疼。他推开王蓓蓓走向卫生间。

从卫生间里出来,王蓓蓓正等在外面,语气轻柔焦急:“是不是喝多了?我不该敬你那么多酒的,我一看见你就太激动了些。”

“不关你的事,之前喝多了点。”

“对不起,严卿”,王蓓蓓自责的样子感觉要哭了。

“说了不关你的事”,严卿推开王蓓蓓,走到洗手池边。

“你还和她在一起吗”?



严卿背上一僵,点头,将冷水扑在脸上,镜子里面的眼睛还是因为酒精而泛着红色。

“你们还好吗?你不像很开心的样子”,王蓓蓓小心的试探。

严卿对着镜子微微一笑:“我们很幸福。”

“严卿,我心疼你”,王蓓蓓上前抱住严卿,如果他是幸福的,不会整个晚上一个人喝着闷酒,也不会在此时眼神中流露的都是悲伤。

严卿还没来得及推开她,王蓓蓓已经被人从后面拉住衣服甩着撞到了墙壁上。出现的安林双眼冒火,脸色阴沉,语气凌厉:“严卿,这是公共场合,不要有伤风化。”

严卿心里来了火,不理会安林,拉着王蓓蓓的手机将她扶起来,欲走:“你喝多了酒,对着我发什么酒疯。”

“我酒喝得再多,总还记得回家!”

严卿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眼神与安林对上了,眉宇之间泛起了不一样的气息。面对安林的情感,严卿一直装着糊涂,其实甚至他外表懒散,内心却极其精明。此时安林的挑衅意味着什么?难道还想撬他严卿的墙角不成?

对上严卿疑问犀利的眼神,安林有了片刻闪躲,就这功夫,顾一轩驾着喝醉的人招呼着散场了。安林喝酒最少,担当了开车的职责,严卿上车后只说了一句“回家”就睡了过去。达到后,安林只好驾着半醉半醒的严卿往黑黑的公寓里送。

电梯上了五楼,安林摸出严卿的钥匙开了门,扶着严卿进去,打开灯。严卿挣了一下眼,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又睡了过去。安林觉得好笑,开门开灯这么大的动作,于洛睡得这么死?总不能让严卿站在这儿睡吧,安林摸索着进了卧室,打开卧室的灯安林吓了一跳——床上的人并不是睡着的状态。



坐起来的于洛也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是严卿回来了,所以被开门声音吵醒也没有动,此时看到安林却也不好再起来,因为她只穿了一件T恤,没有穿长裤的。

安林几秒就理解了于洛的尴尬,他在家里也是喜欢裸~睡的,所以他将严卿放到座椅上,就告辞离开。于洛站起来走到严卿的身边,严卿感应到了似地抬头,神志不清的仰起看清楚身边的人,宠溺一笑:“我回来晚了,吵醒你了吧,赶紧去睡。”

于洛心里一阵酸涩,转身走回床上,钻进被子就关灯。椅子上的人头越垂越低,终于发出轻微的鼾声。于洛翻个身背对着严卿,闭上眼睛开始数羊,也不知道数到了几千几万只羊终于开始有了睡意,但也睡得极浅。严卿的早安吻将她弄醒了,她洗脸漱口的功夫,严卿端出了一碗粥。

于洛喝完粥去上课,门关上后,严卿那张精神奕奕的脸才露出了疲惫和黯然。他是凌晨四点多醒来的,刚醒那会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因为不仅脑袋胀痛,四肢更是麻木得没有了知觉,脖子扭痛得几乎不能动。等到慢慢缓过神来,才看清了周围熟悉的家具,到视线扫到床上时,严卿的心猛然像被尖锥刺入。于洛竟然让他在这里坐了一夜!他的洛洛,他睡得香甜的洛洛!

严卿坐在那好一会儿才渐渐可以挪动四肢,他走到阳台深深吸了几口气,清晨的冷空气像是可以洗涤肺部一般。他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活动活动麻痹的身体,然后喝了杯热水暖胃,顿时人清醒不少。

洗完澡后,严卿开始给于洛做早餐,他告诉自己没有理由生于洛的气。自己不回家吃饭去喝酒也没有给于洛通知,而且还回来那么晚,于洛肯定早就睡熟了。他有条不紊的忙着早餐,早餐做好还只有六点,他搬了把凳子坐到床边看着睡梦中的于洛,眼神里肆无忌惮的全是眷顾与深情。

will811 发表于 2011-2-18 11:23:08

于洛醒来看到的严卿每一根汗毛都是精神的,她的眼里瞬间闪过愕然,但随即又恢复了一贯了平静冷漠。

于洛走出家门,严卿就垮了。所有的坚持都不再坚持,转身片刻,人仿佛老了十岁,脸上的所有清爽都被无穷无尽的悲怆代替。他默默的倒了垃圾,洗了碗,动作缓慢得就像一个花甲老者。

躺在床上,周边还是熟悉的于洛的味道,严卿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酸累,可是严卿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没有一丝睡意。洛洛,你真的看不到我的悔意,感受不到我的情谊吗?还是你看得到,感受得到,但是却根本不屑于我的悔意我的深情?

于洛一点都没有怪罪严卿无告知的晚归,晚上没有人在身边晃,于洛感觉舒服自在多了。半夜将严卿仍在座椅上,本来以为早上不会有早饭,而且会被严卿摇醒质问,于洛的半睡半醒中已想好了怎样的回答最伤人。

结果是昨天晚上的做法都白费心思了。

于洛埋头喝着粥,而严卿坐在对面只是喝了杯热水。于洛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因为宿醉后的不适,于洛心疼,于洛难受,可是于洛拒绝去关心他。她一句问候都不给,甚至吝啬到一个眼神都没有,她只想赶快吃完赶快逃开。

转身关门那一刹,于洛深深呼吸。

严卿,何必这样禁锢着你我,受不住,就放手吧!



严卿将自己埋在了新公司的运营当中,学业不用操心,自然会顺利毕业。这天,接到王蓓蓓的电话,电话中犹犹豫豫的要求严卿一件事。严卿让她说,她又不说,弄得严卿都要失去耐心挂电话了,她才说出原委:原来最近有一个男生追她,她几次拒绝人家还是遭到死缠烂打,她实在没办法。她想让严卿今天来接她下课,因为那个男的每天都会来接她下课,甩都甩不掉。她可怜兮兮的说,她对那个男的说自己有男朋友了,可那人不相信,问严卿该怎么办?

反正是在电话里面,严卿不用委婉,他直接断绝王蓓蓓的念头:“我是不会去冒充你男朋友的,不过我可以去接你一次。如果你真没那个心,我帮你和那个人谈开,要那人不要再去骚扰你了。”王蓓蓓千恩万谢,特别感激严卿对这个弱小求学在外的小女生的照顾。不过,挂掉电话后的脸就是另一个得意的样子了,严卿是看不到的。

严卿叫上顾一轩一起去的,可是只接到了王蓓蓓,爱慕者没有出现。王蓓蓓嘴上一千句对不起,没想到今天人没出现,让他们扑了空。严卿不理会她,他可不想拦这档子事,来一次就是给面子了,也是对以前抛弃了王蓓蓓的补偿,下次断然不想再来。王蓓蓓见严卿没什么反应,转而忐忑不安的对顾一轩道歉赔不是,顾一轩让她弄得不好意思了,豪气的说没关系,今天没等到,明天再来一趟就是了。 王蓓蓓想要的就是这句话!



接到了人,自然是要送回住的地方。上车后,王蓓蓓对严卿的车技一个劲的称赞。即使她不时的发问,津津有味的听讲解,不时瞪大眼睛表现出她对严卿的敬佩,严卿还是甚少对她绽放笑容。

时间还早,他想先送王蓓蓓回去再去接于洛,安林的电话这时候却来了。挂了电话,严卿心急火燎的开车掉头回去。王蓓蓓见严卿掉头,做出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严卿面色僵硬,声音冷淡:“我要赶紧回去,她在医院。”

王蓓蓓安慰严卿不要着急,不会有大事的。严卿不搭话,到了医院,车子都没熄火扔下一句“在车里等”,就冲了进去。

原来于洛没有等严卿来接,自行回去了。过马路的时候被旁边人挡住视线,被一辆逆行的自行车带倒在地,手臂和小腿有一些擦伤。于洛没打算当一回事,却正好被路过的安林看到了,硬是抓着那个骑自行车的人将于洛送到了医院。

严卿看到的是刚包扎好的于洛,见到绷带上涔出的血渍,转身就给站在旁边的骑自行车的路人甲一拳。那人也不是惹事的主,一边闪身出门,一边还在不断道歉。于洛哭笑不得,起身拉住严卿才制止了他继续施暴。

他仔细检查了于洛的包扎,以及身上其他地方是否还有受损,此时心里责怪于洛为什么不早点通知自己的不快也烟消云散,满满的只有疼惜。



在严卿的坚持下,于洛被搀扶着从医院出门走向停车场。伸手拉门的那一下,严卿才想起来车里还坐了一个人。

严卿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于洛透过玻璃望着车内纹丝未动,反倒是安林上前一步打开了车门。

坐在副驾驶的王蓓蓓友善的微笑着欲起身让位,于洛无表情的和安林坐到了后排。王蓓蓓主动关心于洛的伤势,仿佛精通护理般的提醒严卿要注意哪些护理的知识,例如不要怕麻烦要勤换药,还要不要吃酱油等东西,防止愈合的伤口留下深颜色的疤痕。

严卿偶尔的答应一句,后排的于洛和安林毫无反应。王蓓蓓到达下车的时候,严卿从回头看到于洛闭目靠在后垫上好像在养神。安林也下车了,两人回了家。

晚上严卿当然是照顾伤者,做好饭菜,调好洗澡水。于洛洗完澡出来,再帮她重新上好药,包扎好。熄灯躺下后,严卿发现于洛的态度里带上了往日没有的拒绝。

两人已长久时间没有房~事,可每晚抱着于洛睡的权利在严卿坚持下没能被剥夺,严卿总是搂着她,偶尔会轻轻抚摸,直到两人睡着自行分开调整到舒服的睡态。今天当严卿伸手触碰于洛肩膀时,却发现她触电般的闪开了。 严卿再欲将平躺的于洛拌到自己怀里,于洛立即扭转身体抗拒。开始严卿由着她闪躲,以为这是两人之间的打趣逗乐,当意识到于洛真的完全是抗拒的意思后,严卿怕伤到于洛的胳膊,心酸的握住她的双腕,直视爱人:“洛洛,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又做错了什么?”

于洛的眼里似乎升起了两簇熊熊烈火,烧得她双眼凌厉,烧得她张嘴欲吼。严卿明明看见了于洛的情绪狂乱,怒火就要从口中喷涌而出,突然,却化为了无声,眼中的烈火也随之熄灭,怒的漩涡转瞬即逝。严卿觉得在于洛身上看到了龙卷风过后的悲凉,他焦急的问:“洛洛,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他情愿她发泄出来,情愿她对他又吼又叫,情愿她用一切激烈的手段来对他,也不愿意她这样独自悲伤。



于洛如何能不怒? 严卿竟然还和王蓓蓓有往来。
于洛如何能不哀? 她厌恶看到王蓓蓓,当拉开车门王蓓蓓对她展现虚伪笑脸的时候,她想狠狠的踢打严卿。
于洛如何能不伤? 在背后为严卿和罗茗微牵线的时候,自己能笑看着一切。而此时,身在三人的情感漩涡,于洛却深深意识到情感和意识出卖了理智——仅仅是严卿和王蓓蓓温和交谈,还是谈论自己的受伤,于洛的心里就已经暴风骤雨,狂厉暴烈。

可是于洛如何能怒? 严卿爱着谁难道自己不清楚吗?严卿被她推得背向而行,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
可是于洛如何能哀? 推他远离的正就是自己,一切的冷淡一切的伤害都是以离开严卿为目的啊。
可是于洛如何能伤? 如果他将佳人另抱,如果他将爱情转移,如果他的温柔将不再是独享,都没有资格难受。这不过是后果而已。

明白了这一切含义的于洛,无法出声,无法怒问。



她恨自己的软弱和矛盾,恨自己无法将严卿从内心中连根拔除,对自己的恨表现出来的就是对严卿进一步的冷绝。

她面无表情的推开严卿:“我觉得恶~心,不喜欢这种下~流。”

严卿看着缓慢穿衣服的于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于洛被摔到床上,身上骑着严卿:“就我下~流?你他~妈哪一次不是骚~得乱扭?你是我上过的最下~流的……”

“我上过的”——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还有比较是么,还有你上过的不下~流的是么,我只是之一是么! 本来被自己“磐石无转移”的钟情所伤,现在又被严卿无意间道出的“奸~情”所伤,于洛痛得心在滴血,刺骨的伤转变为反唇相讥一句话:“我下~流但我不下~贱。”

严卿被于洛尖锐刻薄的话惊呆,于洛嫣然冷笑:“我没有下贱到追着去求别人看一眼。”

严卿像没听清楚似地愣着,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从于洛身上弹开,各种神情在他的脸上交替展现,有茫然,有悲伤,有无奈,就是没有应该有的狂怒。然后他开始穿衣服,缓慢的,起身,开门外出,轻轻关门。

留在房内的人,仍旧在床上大字躺着,如果走近一点,你会发现她拼命睁大着眼睛。曾经有个人温柔的告诉她:难过悲伤的时候,想哭又不愿流眼泪的时候,只要睁大了眼睛,便能把眼泪瞪回去。可是,然而,眼角两行不间断的湿痕为这个万能手册宣告失败。

到底是自己学艺不精,还是那个人告诉的本来就是个错误?

还是,那个人本来就是个错误?



严卿去了原来的寝室,他一头倒在李作舟的床上,手还在发抖,心里冰凉,脸色比平时都要白。奈何这里也不是一片平静的乐土,还有一个对他愤慨的安林。昨天碍着于洛在场,不想让于洛难堪所以没发作。可是看到王蓓蓓坐在车里,安林都要气炸了。加上上次在KTV看到严卿和王蓓蓓亲密,断定严卿铁定是脚踏两条船了。他气严卿,又怜惜于洛,整个一夜思来复去难以入睡。

此时严卿简直是羊入狼口,安林的满腔怒气都对他展开了。含沙射影的讽刺严卿去帮王蓓蓓真是“够义气”,又不饶人的不断询问于洛的伤势,指桑骂槐的大骂那个骑自行车路人甲。

严卿虽然正在伤神,可是安林如此明显的偏袒又怎会听不出来,安林心中那点小九九昭然若揭。

“严卿上次在KTV里偶遇王蓓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安林像旁边李作舟叙述事情,语气中的讥讽毫不掩饰。

“卿哥,你和王蓓蓓不会旧情复原吧”?变本加厉。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严卿不悦。

“我他妈~的说话还要你批准啊,你自己那点破事……”

严卿一拳下去,李作舟扶住了要倒的安林。安林跳起来要打回去,被李作舟一行人急忙阻止。严卿站着不动,不闪躲,看着众人在那儿劝安林,终于把安林给哄劝出去了。他转身,继续倒回李作舟的床上。



一拳也就疼那么一会儿,严卿下手不重,不会肿成熊猫眼。被劝出来的安林甩了众人,蹦上车,往严卿租的公寓去了。

这边,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的于洛,简直就是一个鲜血淋淋的游魂。她知道怎样可以伤到严卿,就如严卿知道怎样的手段可以留住她一样。她毫不手软的狠挫了严卿,因为她恨,恨自己,恨严卿,恨严卿为什么又和那个女人走到了一起。

其实于洛纯洁的内心里也存了一个撒旦,邪恶的程度让于洛在日记里也不会把它表现出来。

从小受尽歧视和不公待遇的于洛,深深知道被别人鄙视歧视的滋味,所以她从来不会对别人起轻蔑瞧不起的心态。即使是乞丐,甚至是带着欺骗的乞丐,于洛也认为那是一种生存的方式。如果不是迫于无奈,谁会愿意放弃做人的尊严,低声下气的去欺骗别人。

可是对于王蓓蓓,于洛却是深恶痛绝。或许潜意识里于洛始终不能原谅:正是这个人在她与严卿清澈爱恋里滴下了第一滴墨,导致他们一身的脏渍。

于洛待人是平和的,但是她也是甚为清高的。即使她看出了王蓓蓓装可怜装善良等一切的不良动机,看出这是一个应该绕道而行的生物,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同严卿讨论这个人,她开不了口,她觉得脏。

她对王蓓蓓的出现表现得淡然,可谁知道她的心海已经掀起了滔天大浪,而她的心已被巨浪吞噬,她是一个溺水的人,紧紧抓住的救命草就是尊严。她的巨浪也将严卿扑得遍体凌伤,而严卿最终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麻木的走出了房子又令于洛神魂俱裂。



重重的敲门声,于洛没有动。

“于洛,你给我开门!”

是安林的声音,于洛被惊醒般站起来,快速用冷水扑了扑脸,强挤出一丝笑容打开门。

然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看到于洛红肿的眼睛里泛着微微的血丝,安林罕见的暴躁气焰瞬间就被雨水浇灭一般荡然无存。

“你们怎么啦?又和卿哥闹了吧?”

“他回寝室了?”

“为什么事情闹上了?”

“小事”。

“我看卿哥那个失神的样子,还有你眼睛肿的像什么样的。怎么会是小事!”

安林的话让于洛瑟缩,想起上次分手严卿生病是安林来喊自己去的,这一次安林是不是又要来替严卿讨公道?于洛不是怕,她是心寒,她一直把安林当朋友。

“你回去吧,我不会和你去找他的”,于洛声音冷淡下去,摆出了防御的盾。

“什么意思?”

“我不想去见他,你回去吧。”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原来你一直只是把我当严卿的朋友!”安林明白了于洛的意思,心里的怒火被点起:“你眼睛是瞎了吗?你心是冰做的吗?我对你怎样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才不是因为他什么狗~屁严卿才来找你。我是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得不能容忍你在严卿这里吃一点子亏!明白吗!”

屋里出现了两尊雕像,于洛的脸上是震惊愕然,被安林说出来的话惊呆了。安林目光如注的看着她,其实他心里也被自己冲出口的话吓到,同时又有一种终于将其说出口的轻松。

安林与严卿之间若有若无的冲突,自己偶尔抬头会迎上仿佛一直等在那里的视线,于洛知道安林说的不是玩笑。

安林打破了沉默:“别为难,你把我当朋友就可以了。”



于洛没有回答。

“卿哥和王蓓蓓是怎么回事?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怎么处理?”

于洛原来不知所措的脸上有了情绪,即使是她眼里掀起了风沙,也足以让安林对严卿充满羡慕。然而于洛的回答让人看不到她的心思:“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与你无关你刚刚在屋子里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刚刚在笑。”
于洛不语,走到桌旁泡茶。

“我喜欢你,但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朋友。再说卿哥是我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我今天也不是来和你说这话的。我是怕你吃亏,明明见到王蓓蓓在动心思,却忍气吞声的让着她。如果卿哥真的三心二意,你绝对不能容忍。你对他专心,他凭什么对你花心。若果他真脚踏两条船了,你难道还留在这里受侮~辱么?”

于洛不再看手中的茶杯,轻轻仰头看天,因为她想瞪回去眼里出现的模糊了视线的液体。这是一个默默对她好的人,一个不求回报的人,只有他无私的为自己着想,为自己心急。安林,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安林也按捺不住的激动,于洛强忍泪水,他又怎能不心潮起伏。拍拍于洛的肩膀,于洛的嘴角扯出一条弧线,将泪逼回去的眼显得格外的黑,丝丝的笑容冷清如雪。安林第一次见到人的笑可以如此飘渺如水中月波涛荡漾,失了神般的伸出手想要触摸。

于洛本能的躲开,安林黯然。

他转而紧紧握住于洛的手:“别让任何人糟蹋了你!”

will811 发表于 2011-2-18 11:28:02

严卿在床上睡了过去。一开始他只是想休息,然后就进入了真正的休息,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的休息。并非他刻意为之,而是真的没有任何思维出现。

醒来之后他很想回家,强烈的想回家。没有思考,他知道自己想去找于洛,他有话要对于洛说。如果再不说,他一身的千疮百孔将会发炎,会恶化,他会腐烂。只有于洛可以救他,只有于洛!

敏感的严卿一踏进房间就察觉到有人来过,而且是安林。

严卿盘问是谁进入了自己的领地,一确认是安林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说什么了?”

于洛首先记起的是安林说起严卿和王蓓蓓的事情,立马不想搭理严卿,转过身去不回答。严卿最恨于洛来这一套,全身上下冷的一点人气都找不到,像与图案浮云一般,仿佛触碰她一下,就破坏了她的纤尘不染。严卿什么好脾气都耐不住她这一套,他抓住于洛的肩膀疯吼:“他妈~的到底来说什么了?”

“他来提醒我你又要和你的女人好上了!”

“还有什么?这个王八蛋!” 严卿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一副吃醋小丈夫样子,于洛也不会这样想。

“他还让我不要糟蹋了自己。”

“安林是什么好东西,挖我的墙角还嫩了点。”

“你,你知道他说了什么?”于洛语言艰涩。

严卿的眼睛变得像鹰一样:“他来劝你,会不告诉你他喜欢谁?”

于洛不如严卿了解安林的狡猾,那家伙会边喊着“朋友妻,不可欺”边就下手了。严卿分析安林之所以没有动手,哥们义气是次要,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洛。严卿和于洛情起少年,虽然不是青梅绕竹马的发小,但两人几年的点滴是外人无法切入的。安林清楚即使倾尽全力,抱得美人归的几率仍旧将近是零,因为他和于洛之间没有严卿那样的基础。所以严卿才会放任安林长久抱着对于洛的感情,不表达出来。

本来只是试探,于洛扭捏的样子却让严卿怒火中烧:“他喜欢谁,你知道?”他不知道安林的表白是被于洛激出来的,还以为安林是专门来告白抢人的。



于洛和严卿这么多年,突然遭遇身边兄弟的告白,一下子多少觉得不太好意思。而严卿就纳闷了:安林来告白了,于洛含什么羞?莫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鬼?

疑心生暗鬼,况且严卿以前还怀疑过安林和于洛,他一下揪着于洛按到在床上就拔她的衣服。于洛反抗,严卿顾及她受伤的手臂,坐在她身上,扒光了检查她全身和密处:“你再敢跟他私下串通试一试!让我发现他碰了你,我打断你的腿,剁了他的手!”

严卿手机来了条短信,他阅过之后,冷冷一笑:“走,和安林一起吃饭去。”

安林不知道严卿又回去了,严卿挑衅的话和于洛泛红的眼睛都让安林气愤得要和严卿决斗了,他不会再对严卿客气。他给严卿发了条短信:“又泡妞去了,回来和哥几个吃饭吧。”

所以他看到严卿和副驾驶的王蓓蓓一起下车,阴笑着拉着顾一轩上前,却在看到跟在后面的于洛的时候愣住了。严卿故意大声说:“久等了吧,我和于洛一起去接蓓蓓所以晚了点,没饿死吧?”

安林气急败坏的走向于洛,可严卿先一步大手一挥将于洛挽到自己左边,右手搂着王蓓蓓,就这样一左一右走进饭店。他做东,看看安林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表情。

安林啥都明白了,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惹恼了严卿却是在让于洛受罪。看到对面的于洛他心里抽疼,恨不得找个地方和严卿好好打一架,为了于洛这样被严卿糟蹋。

顾一轩感觉到大家都不对味,特别是惊讶的看到严卿带着王蓓蓓和于洛一起来了。不过他也顾不上别人,低头吃饭。就要毕业了,老爸要他回家去工作,可是新交的女朋友要回老家,正郁闷得可以。

安林就纳闷了——于洛还可以安心的吃得下?她就像个没事的人一样。难道自己之前和她说的话都是耳边风了?

于洛努力压抑自己平静吃着东西,她要确保胃里的食物能安静躺在胃里,而不是叫嚣着要往外涌。



王蓓蓓悄悄观察饭桌上的波涛暗涌,她可以确认严卿和于洛之间出现了问题。她也可以看出来严卿和安林之间的剑拔弩张。还有严卿不时的给于洛夹菜,然后看着于洛吃下去,他的眼神既悲伤又充满宠溺。于洛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和以往一样话不多,但是也是有来有往。

王蓓蓓嫉妒死于洛了,她从来没有在严卿的脸上看到过这样温柔的表情。即使这种温柔是掩藏在外表的冷硬之下的,但是她仍旧能感受得到严卿爱于洛是爱到了骨血里。

没想到严卿这样的男人会如此深爱一个女人,而且痴情了如此惊人的长久。王蓓蓓羡慕嫉妒恨,她不甘心,不甘心别人有这样美好的感情,不甘心外貌远远不及她的于洛,却可以得到她望成莫及的真情。她也想得到严卿这样的呵护,哪怕就是曾经拥有。



一路无语的将王蓓蓓送回家,飞车赶回家的严卿却发现于洛不在房里,于洛还没有回来!

安林开车带着于洛也没往家里送,在校园外面转了几个圈,最后在一家咖啡厅前面停了下来。咖啡厅里人不多,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安林胸口憋得慌,他想给严卿来一击,却弄巧成拙被严卿反将一军。于洛怎么就那么听话呢,怎么就会和严卿一起去接王蓓蓓呢。本来想给于洛出一口气的,结果弄得两人现在都非常狼狈。

于洛也知道安林在想什么,但是她该如何给安林解释?告诉他严卿用特殊的手段逼~迫她不得不留在身边?她说不出口。

安林等于洛开口,等于洛告诉他,他暗恋了几年的这个人仍旧是高洁的白云,不会混在烂泥潭之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林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当咖啡厅渐渐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安林失望了。

几个小时的等待,安林没有问,但是他很伤,哀伤、悲伤、受伤,如果这就是于洛的爱,如果于洛爱严卿爱到了可以和别人共侍一夫的程度,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己还能做什么呢?自己又算什么呢?

安林在桌上放上结账的钱,站起来。



背后一双手拉住了他,安林冷冷的开口:“于洛,我们不再是朋友。”

于洛执着的拉住安林的衣服,安林眉头紧缩,身体却没有再动。

“我们是朋友”,安林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于洛,于洛颤抖双唇:“我们是朋友,安林,你是我的朋友。”

安林仰头,闭眼,紧握拳头,出声至今初次尝到了心碎的感觉。他暗恋于洛这些年来都只有甜和涩,却从未体会过这种一颗心被碾得粉碎的感觉,一股热浪扑向眼底。

半响,坐了回来,安林平静的反握住于洛双手:“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窗外的人流里,一双眼睛发现了他们,先是惊喜,而后是冷漠,继而眼里充满的全是阴毒。

安林带着于洛来到这家咖啡厅,完全凭着熟悉感,却忘记了这里离王蓓蓓家近。路过的毒蛇碰巧看到了他们,他们完全不知道毒蛇已经阴险的露出了森森的污齿。

接到王蓓蓓通知的严卿立马就感到了咖啡厅对面。

坐下来的于洛又沉默了,安林不敢再逼她开口。刚刚逼得于洛失态,结果却是自己痛得窒息。

“于洛,把我当朋友就和我好好谈一谈。告诉我,你和卿哥之间还有爱吗?”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卿哥对你好不好你怎么会不知道?”

“不都说这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你怎么看?”

“我觉得卿哥不爱你了,你还爱着他。”

“我也恨他。”



安林理解为于洛仍旧在爱着严卿,正因为严卿三心二意所以于洛又恨着他。

“于洛,不管你还爱不爱他,你都应该尊重自己。爱他又怎么了?爱他就应该受这种气?”

于洛不语。

“卿哥玩的那人是什么人啊!你现在还天天去他那儿?你为什么不搬回寝室去住?”

“我搬不回去。”

安林怎么也猜不到严卿和于洛之间那种特殊的事情,还以为于洛是因为学校已经没有床位了:“不搬回寝室就再去租个房子,反正不能回卿哥那儿了。你这不是糟蹋自己吗?还会让卿哥更嚣张。”

安林的好意于洛心领了,可安林的建议还不能接受。于洛何尝不想搬出去,何尝不想离开那间房子,但是于洛还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何况,于洛心里开始有了另外一种想法,腾飞不一定要采取极端的手法——她就要毕业了啊,远远离开这里。于洛已经暗暗在为这个事情做准备了,她在等待成熟的时机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安林握住于洛放在桌上的手:“于洛,我不是破坏你们。我没有那么阴险的用心。我只是看不得你受这样的欺负,你听我一句劝。你的包容是唤不回卿哥的心的,你还不了解嘛?对于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暂时分开,如果他还爱你,他就会去找你的。”

于洛点点头,安林说的道理她都懂,可惜这道理在她和严卿之间不适用,严卿是特例。

安林以为于洛听进去了,心里舒畅了不少。

两人出来的时候,安林要送于洛回去,于洛想一个人静一静,回学校拿点东西,安林也就不送她了。在于洛上的士的那会,安林情不自禁失言的说了一句:“于洛,你和卿哥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管。但是如果你愿意,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于洛钻进车里走人。她曾经犹豫是不是将她与严卿之间的真实情况告诉安林,安林的真诚让于洛为自己的隐瞒而内疚。而安林最后这句话,让于洛觉得不告诉他是对的。



安林走向自己的车子,严卿就这么站在对面看着他。严卿身材高大,此时显得特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安林心惊:“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很久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蓓蓓告诉我的。”

安林明白过来,顿时很愤怒,心里的一点心虚一下就没了:“你们之间还真是甜蜜啊。”说完转身欲走。

“挖动了吗?”严卿在讽刺安林在挖他的墙角,因为他在窗外看到安林一直握着于洛的手在动情的说话,而于洛由最初的沉默到后来的有了回应。

安林反应过来严卿在问什么,突然想看看严卿斗败的沮丧样子,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如春风吹过:“你没看到吗?她现在会寝室搬东西去了,我明天去接她。你现在知道心疼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严卿不再说话。李作舟下车走过来,后面带着两个生面孔,看到安林:“你也在啊?”

严卿转身领着那两人开车走了。



安林望着他们走远,奇怪的问:“那两个是什么人?脸上一脸横肉。”才说到一半,紧张的抓住李作舟的手:“严卿干什么去了?”

“你和卿哥一起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叫打手干什么。”

“他们是打手?你给他找了打手?”

“操,你先松开我。卿哥说要教训个人,让我帮他找了两个,你怎么啦?”

“你给我把他找回来。你他妈~的快给我把他们找回来。”

“你吼什么,”虽这样说,李作舟还是跑向了车:“我吩咐过了下手不会重,要毕业了,谁还会惹麻烦……。”

安林揪着李作舟的衣领:“你他妈现在就去给我把他们找回来,严卿是要去教训于洛!”

“你脑袋坏了?”李作舟不能相信安林说的话。

“你他妈~的还不赶快行动,快打严卿的电话”,安林的样子都要急疯了。

李作舟还是不能相信:“真的?你是说真的?”

“假的我脑袋给你垫座。”

李作舟也着急了,赶紧打严卿的电话,无人接。找到两个打手的电话,安林握着电话连续按错好几次,还是李作舟抢过手机才拨通了,两个打手的电话是关机!

一直没有反应,严卿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李作舟看到安林两眼死灰,不停的打电话,每次都要颤抖的留言:“卿哥,我错了,你不要怪她,你千万不要怪她!”

李作舟的脑子也木了,不知道严卿到底要做什么,安林的样子让他不得不着急起来。安林扑过来:“走,开车去找!”



于洛在车上一直在思想安林说的话。安林劝自己离开严卿,可能是为了自己也可能为了他。不否认安林是真心在替自己不平,他对王蓓蓓的态度,他拆穿严卿相亲的事情都可见真心。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泄露了私心。

“你和卿哥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管。但是如果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他在暗示自己和严卿分手,给他一次机会。安林希望自己和严卿分手的最大动机是什么?是想取代严卿吗? 如果安林取代严卿,于洛感到自己只会有更大的麻烦。

如果说严卿是狠辣,那安林就是阴毒,这是于洛看到了安林的表现之后给的评论。安林一面揪着严卿脚踏两条船的事要伸张“正义”,一面又友善的给自己提“建议”,然后殷勤的伸出了“支援”之手。于洛为安林的做法狠狠打了个冷颤。

安林的最后一句话已经泄漏出,他不是一个将朋友义气看得比自己重要的人。于洛还在心里琢磨着,将来离开严卿的时候还要好好提醒他防着安林这个人,不可全抛一片心。

可见啊,严卿在于洛的心里占了何等重要的地位。安林之前一直没有告白,知道的不到于洛,就是看到了严卿在于洛心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安林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清楚得很,很少会做糊涂事说糊涂话,他做事都是一步一步有计划的。今天鬼斧神差对于洛说了那么一句话,如果不是后来看到严卿,估计安林自己回去的路上也会懊恼死。本来是仗义无私的一件事,添了这么一句话,就带着那么点阴险的目的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吐口而出那么一句话了。

所以说,还是严卿了解安林。于洛不知道他想法的时候,安林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但一旦于洛明白了,而且有机可乘了,安林就会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想抓住机会。



于洛到校门口刚下车就见到严卿在路灯下等着她,后面跟着两个不认识的人。她也回寝室拿东西了,顺从的上了严卿的车,严卿没说,她也没问什么。包括这些是谁,包括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学校。

车没有直接开往家,而是上了绕城高速,于洛奇怪也没有问。车子突然拐进一条黄土路,严卿踩一急刹停了车,对着后面的两个人点点头。

于洛正莫名其妙,突然被人从车里拉了出来,严卿没有下车。于洛惊慌失措的喊严卿,两人只是强力的拉着她往树林里拖。于洛心里害怕,手上猛一发力,挣脱开两人就往前跑。前面有一个小坡,于洛想爬上去,一人抓着她的脚就把她扯了下来,其中一人一个大巴掌挥过来,于洛载到在地。他们揪着于洛就往树林里拖,于洛几乎是半拖半揪,人都没站起来。另一个人突然停下来,扯出一条麻绳绑住于洛的手,又用一条黑布遮住她的眼睛,推拉拖扯带着她往前走。

严卿默默跟在后面,抽着烟。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只要瞪大眼睛,原本要流出来的眼泪就可以逼回去,他曾经还把这个秘诀告诉过自己心爱的人。今天在对面看到安林握着于洛双手的时候,严卿就在思量今天“杀”哪一个?选定于洛,不是因为怕了安林,也不是因为于洛可欺,而是严卿衡量了结果之后做的决定。他知道自己下不了手,所以才喊了两人。

这一次行动一定要一击即中,一举两得、一击毙命。自己和于洛火烧眉毛、冰火不容的时候安林插上这么一筷子,严卿深知现在不扑灭这个苗头,后果会不堪设想。既然有了开始,安林必定不会罢休,早晚忍不住伺机而动。而于洛,正千方百计想着法子离开自己。

与安林开展,即使头破血流也不见得有结果,而且严卿保证于洛肯定会隔岸观火,看着他两鹬蚌相争,最后渔翁得利。于洛有着最敏锐的感知力,她知道怎样以最简洁、有效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选择于洛,对于暗恋了于洛两年之久的安林有着敲山震虎的效果,安林用情越深,震动也就越大。严卿要震得他以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再也不敢怂恿于洛。严卿无法对安林坦白:在这段感情里面,于洛才是主宰,她能轻易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她能把控所有的发展。但是此时,如果自己还听从于洛的主宰,那就是永远的“相见不如怀念”了,严卿不允许,决不允许。严卿感觉再放任下去,于洛就会要飞出自己的掌心了,至此务必要收服她,哪怕折断她的翅膀!

烟抽完了,地点也到了。两人将于洛丢到一个废弃的房子里,严卿跟了进去。

“你们出去。”

透过屋顶射进来的月光,严卿看到半躺在地上的人脸上的不屈像烈火在燃烧。



抽出皮带,严卿闭上眼睛,往那双腿抽去,于洛惨叫一声缩起双腿。严卿第二下,第三下……全落到腿上,于洛翻滚着重复的踢腿。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于洛开始求饶。

严卿手一颤,继续搞搞抡起皮带,脚下一重,于洛双手被缚紧紧贴着他的裤管:“严卿,求求你,别打了。”

严卿把皮带一扔,冷冷一句:“还跑吗?” 月亮不忍心的缩到了云里,疼到不能抬头的于洛没有看到那一行从严卿眼角流出来的泪。

“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还分手吗?”

“不,不分手。”

严卿拦腰将于洛抱起,让她背对着自己,伸手去拨于洛的裤子,于洛惊得双脚乱蹬。

“你想尝一尝被轮~奸的滋味?”

于洛身子发抖,不敢再动。不管是缺少润滑还是其他原因,严卿最终将自己挤了进去。于洛被他压在墙壁上,重重的冲击让她眼前一阵目眩。身子与粗糙的墙壁摩擦让她疼得无泪。

“你敢跑,敢分手,你他妈~的有能耐……敢跑,你敢跑……”,严卿疯了一般死命的贯穿。

于洛疼得手指都扣到了墙壁里:“啊,……不敢。啊,……再也不敢了。……严卿,饶了我。……严卿,不敢了…… 饶了我……”

will811 发表于 2011-2-18 11:30:12

于洛还有浅浅的意识,被严卿抱起来。她一直在发抖,裤子也被扯破了。严卿脱下外套包住她,问了谁会开车,严卿抱着她坐在后排,指路开回家,然后打发那两人回去了。

李作舟和安林还在像无头苍蝇样的乱找,越找安林的精神越发接近崩溃的边缘。李作舟开始还问安林发生了什么事,后来都也不敢问了,不过明眼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突然接到电话,那两名打手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

“我们没动手,他自己动手了。看着挺宝贝她的,下手却不轻,还是抱着出来的,腿上都是痕呢。不会是被捉奸在床吧?”

安林冲出去就往严卿家跑,李作舟一把抓住他:“你想去干什么?现在还想去看于洛吗?人家本来要好好谈,你去搅什么局。现在都几点了,你疯够了没有!”



回到家,严卿将自己和于洛脱~光,抱着于洛简单的冲浴,水很暖,于洛去抑制不住的打着寒颤,眼神涣散。严卿快速冲掉一身尘土,抱着她进被窝。进了被子,关灯后,于洛牙齿发出碰撞声,严卿胸前很快湿了一片。

严卿捧起于洛的脸,她无神的眼里涌出一行行泪。严卿轻抱着她:“过去了,都过去了,一切会好起来的,睡一觉就好了。乖,睡一下。”

严卿用手去抚摸于洛的脸,于洛惊慌的呜呜咽,严卿的手一惊离开,于洛又是大眼睛里涌泪。严卿再伸手,于洛又是呜呜声,连试几次都是这样,严卿焦急的坐起来打开灯。

有了灯光,于洛慢慢的合上眼睛,但是睫毛上很快又凝出泪珠。严卿轻轻摸着她的背,让她放松。于洛蜷缩的身子慢慢的舒展开了,过了半个多小时,严卿见她呼吸平稳了,便拉了灯。黑暗只持续了一下,于洛的呼吸就紊乱起来,全身瑟瑟发抖,口中念念有词:“不敢,别打,求你,别打……”

灯亮了,眼角淌泪的严卿抱住满脸是泪的于洛:“洛洛,不打,不打。”

于洛平稳下来,严卿不敢再开灯。望着于洛清瘦的脸庞,身上的青痕,心里疼。洛洛,只盼你真的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敢再折腾了。你要的,我都明白。

于洛在半夜开始发烧,然后就剧烈咳嗽起来。随着一声声的咳嗽,严卿心都颤抖了,他做了要收服于洛的决心,心疼但不手软,心疼但不后悔,心疼也认后果。但是要他的宝贝在几年不曾犯的哮喘咳出来时,每一下都是重锤打在严卿的心上,这是严卿不可承受的疼。



两杯热水下肚,于洛的喉咙不再奇痒难耐,全身冒汗。但不一会,又回到最初的难受,再加上腿上伤痕的疼痛,于洛难受得直翻滚踢被子。严卿用被子卷着于洛不让她踢掉,一边大口的喂她热水,于洛发烧本能的就抵抗热的东西。严卿只能口对口渡给她。

如此折腾一晚,被子都要挤出水来了,于洛才稍稍见好,脸上红潮渐渐退去,咳嗽也消停了许多,困意慢慢袭了上来。严卿给她换了一床干爽的被子,于洛浅浅入睡。严卿揉揉酸疼的太阳穴,望向窗外的漆黑的夜空中启明灯在闪耀,黑夜总算要过去了。希望他们之间的启明星也升起来,度过漫长的黑暗。

严卿坐在沙发上望着于洛睡着的脸发呆,倦意袭击过来,他望着于洛眼睛缓缓闭上,打盹中被一阵声音惊醒。他窜起身跳到床头单膝跪下,床上的于洛发出微微呓语,眉头紧蹙,身子又要蜷缩。严卿伸手轻抚于洛的眉头,并在她耳边温柔的说话。见眉头舒展开来,他侧身上床,一只手与被子下于洛的手紧紧相扣,另一只手绕过去轻抚于洛的后背。

严卿被一阵敲门声唤起,他瞧一眼于洛,快速穿好衣服,关好卧室的门才转身出来。

“谁”,严卿声音嘶哑。

“卿哥,是我”,李作舟的声音。

严卿开了门,李作舟进屋,随后跟着安林。严卿看都不看安林,让人进了客厅,却挡着去卧室的路,拒绝之意昭然若揭。



安林也没有急着往卧室去,这一夜他都想清楚了,他明白了为什么这一次于洛肯定会被挨打。

是自己连累的于洛,要不是自己在严卿面前推波助澜,严卿不会下这样的狠手。他知道自己来找严卿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与严卿彻底反目成仇,在于洛面前各凭本事。另一条就是在严卿面前交代,以后彻底断了这个心。

他与严卿相交多年,深知如果选了第一条路就没法再回头了。卿哥肯对自己的宝贝如此下重手,就是给他一个严厉的警告,自己如果再坚持要斗的话,不管结果如何,两人都没有再做兄弟的一天。再者,卿哥对于洛的执着,于洛对卿哥的深情,都让安林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不是安林不相信自己,而是于洛的心里恐怕无法再让除严卿以外的第三个人住进去吧。虽然于洛待人彬彬有礼,温和亲切,可和谁都有一段距离,除了严卿,从不轻易让人靠近。如果于洛愿意给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他会不顾一切。可是现在,他担心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这次来,安林做好了准备的。首先关心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她怎么样?”

“皮外伤。”

“服了吗?”

“怕了”,严卿对这个问题给予充分肯定的回答,不给安林任何做梦的机会。



卿哥,不管你信不信,我对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从没动过想法。上次说去接她搬出来也是故意气你的”,安林表明自己无私的立场,才好讨伐严卿:“再说,你都和王蓓蓓在一起了,让她搬出来也是正常的。”

“谁和你说我和王蓓蓓在一起了?我就没碰过她。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以为她是因为王蓓蓓才要走的?你看她在乎吗?你不知道吧,她还暗地里撮合我和罗茗微呢。”严卿有心让安林知道自己没有背叛于洛,而于洛想离开他也不是外力可以影响的:“哼,我怕她还高兴我睡王蓓蓓。”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还不是被我妈说了一次,后来就开始闹起来了。还不就是怕,怕我最终会斗不过家里,怕我会抛弃她,怕面对我们的家庭。我他妈~的能因为她怕就放她走吗?”

“你确定会娶她吗?”



“我说会,你会信吗?你信这些虚的话吗?她比你还不信。所以她根本问都不问。不管我说什么,她都当是在白扯,人家自己就做好决定了,啥机会也不给我翻身。你觉得现在什么东西是实的?我拖着她到我父母面前告诉他们这就似乎我老婆?那我妈会做什么你知道吗。她就别想要毕业了。要说,最起码也要等她毕业了,不怕家里了,再说啊。

现在不是古代,不流行私奔。如果我和她私奔了,我们吃什么?喝西北风?我努力的创业就是想让将来有个保障,我也不用考家里。她想的也很长远,一看形势不对就马上撤退了,还不如不想,都由我去安排。我管不了将来多远多远,我就知道现在我不可能把她让给别人,我这一生就认定她了,不说别的,就抱着睡觉我也抱惯了。换人,我习惯不了。”

安林找不到话来反驳严卿了,如果将自己换到严卿的立场,他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留住于洛。于洛的个性他也很清楚,于洛心智强韧,如果认定了要分手就什么也拦不住。对付女孩子那一套鲜花、殷勤、誓言对于洛来说都是白搭,根本打动不了她。如果自己是严卿,说不定也会这么做,还会比严卿做得更绝。

事已至此,安林明白现在的情况于洛的性格占了很大的原因,反问自己,面对这个极具挑战带有毁灭性的选择时,安林退缩了,他选择回避。

这时,李作舟的电话响了,顾一轩询问情况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李作舟,严卿听到声音动作极快跳起来:“关掉手机,快关掉。”

李作舟还没反应过来,前面的人已经“嗦”的一声不见了身影,他还傻对着手机里面传来的声音,才想起严卿让他关机,不顾对方的“喂喂”把电话挂了。

安林闻声也走向卧室,走到门口却立在那儿。于洛半躺在严卿的怀里,严卿似乎正在给她擦汗,口里念着:“没事,没事……”

见安林站到门口,严卿迅速拉了被子将于洛脖子以下全部盖住。

安林眼角的余光里,看到被子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而于洛的呓语他也听不清楚。他退出来,心里说不出的闷,虽然要对于洛放手,但是他还是看不得于洛这个样子。

于洛突然带着哭声的“不”,让安林再也坐不住了,大步走向卧室。

于洛半靠着严卿,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严卿手里正拿着一条裤子,眼神凌厉的阻止安林靠近,并示意安林不要出声,转对于洛声音柔和:“好,好,不去,不去……”

严卿又把被子给于洛盖好,于洛缓慢躺下,安林这才发现于洛的手指紧紧扣着严卿的前襟,严卿不得不把胸膛往前送:“不去医院,那也要把药吃了吧。”



又为于洛吃了药,待她睡着已是半小时过去了。挪动时,安林才发现自己在门口傻站了半小时。

严卿压低声音:“她的哮喘犯了,是我疏忽了。”

不敢再去客厅了,严卿就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但凡于洛表情有异,他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一手按住于洛要翻动的身子,一手握住于洛腮下的手,温柔的轻轻的在于洛耳边说话,这是安林才挺清楚于洛不清的话语:“别打,别打。”

待于洛再次睡去不过一根烟的功夫,可倒回沙发上的严卿仿佛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的战争。

安林看不下去了,严卿也拜托他们去买点东西回来,于洛这里他是抽不开身的。安林和李作舟欲出门,走前,忍了又忍,还是把在肚子里打了几个转的话说了出来,虽然说得很不自在:“卿哥,对待于洛是要用点特殊手段,但是她身体不好,以后就别打了,换个方法吧。”

严卿俯视安林的眼睛,直直不避讳的看着他,语气冷静而决绝:“我严卿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动于洛一根手指头。”



于洛醒过来了,因为睡得太久,不适应光线,刚睁开的眼睛又合上。

ド乖.﹖ 发表于 2011-2-18 19:49:59

:m41 看得我纠结死了。。。

will811 发表于 2011-2-18 20:01:24

回复 142# ド乖.﹖


    有点虐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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