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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失踪的上清寺(连载悬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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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41:48 | 显示全部楼层
  失踪的上清寺(三十)
  
  没有理会潘天棒的疑惑,我在纸上把图上描下来,每个出口那里,分别对上“特”、“范”、“桂”、“周”四个字,百思不得其解。老曾看着图,端起一杯茶,点上一根烟,开始陷入了思索。
  
  从地图的结构上看,“特”字和“范”字代表的入口很近,“桂”在中间,“周”字很远,这几个字一定是某种地名。我问老曾:“重庆哪里有‘特’字开头的地方?”
  老家伙嘿嘿地笑,就是不开腔,小敏求他:“曾伯伯,你告诉我们答案吧,别卖关子了。”
  “其实地点呢,我已经猜到了,关键是可能进不去啊!”
  把烟头轻轻放到烟缸边上,老曾拿起地图来,才慢慢开口:“重庆带‘特’的地点,除了双碑的‘特钢’,我知道的就只有一个:‘特园’。如果知道了‘特园’,其他的就自然解开了。”
  “特园?在哪里?”我们异口同声地问道。
  “唉,小敏不晓得很正常。但是,你们两个人,一个天天在上清寺上班,一个到处做导游,不晓得就有点丢脸哦。”老曾说:“上清寺车站边上,靠着向阳电影院有一个纪念碑,叫‘中国民主同盟成立纪念碑’,如果看过那个碑,就知道特园了。”
  天天从上清寺车站回家,看见过那个碑,却从来没有注意过。
  
  老曾随后聊起特园的情况来,原来,每天路过的上清寺车站边上的山坡上,有一个特殊的老别墅,就是特园。这个地方不寻常的原因有两点,一是三次接待过毛泽东作客,二是中国民主同盟就成立在那里。
  特园的主人叫鲜英,外号太平绅士,一方面结交广泛不论派别,另一方面嫉恶如仇。他年轻时曾是袁世凯卫队保镖,因看不惯袁世凯称帝,借口读军校离开袁的身边,然后参加了反袁的革命军。后来他做官到师长,还曾经做过一个有趣的工作:担任过位于南岸的铜元局的局长。
  陪都时期,民主同盟创始人,著名的大胡子民主人士张澜借住在特园,中国很多著名民主人士来这里会面,号称“民主之家”。中国民主同盟就是在特园成立的。
  毛泽东到重庆和谈时,三次拜访张澜都是在特园。张澜在这里见到毛泽东的第一面,就断定:“江山今后是共产党的。”后来张澜曾任新中国的国家副主席。
  
  “不过,特园这个地方失过一场大火,剩的房子很少了,我担心大火烧掉的,是不是入口所在。”老曾有点担心。
  “明白了,如果特园是其中一个入口,其中三个就在不远的地方。应该都在上清寺一带。”我恍然大悟。
  “哦,那‘桂’字,肯定是毛主席住过的桂园;那个‘周’字,肯定是周公馆,周总理住过的曾家岩50号,都是我们抗战一日游的线路景点。”潘天棒一下子指出其他两个入口。
  
  最后还余下一个‘范’字,那么这个‘范’字又指那里呢?
  老曾说:“‘范’是指范庄,大名鼎鼎的范绍增将军的公馆,范绍增是哪个,知道不?”
  说到范绍增,我似乎听说过,却又不熟悉,天棒和小敏更是摇头。
  老曾说:“呵呵,《傻儿师长》看过吧?范绍增就是哈儿师长的原型。”
  小敏点起头来:“我看过,挺搞笑的,那个哈儿师长憨憨的,很可爱。”
  “其实,真实的范绍增并不是那个样子的,范绍增长得很帅。”老曾说:“我以前看到过他的相片。”
  《傻儿师长》这部电视剧曾经多次重播,主人公也塑造得非常成功,难道这个范庄就在我每天上班的附近?
  
  老曾说:“范庄,就在上清寺转盘旁边。以前是邮电局,现在被电信公司占用了。”
  “原来离我那么近!怎么没有注意到呢?”我奇怪。
  “从转盘看过去,范庄被一幢楼房挡着,这幢楼可不简单,解放前那里是美国军人俱乐部,能在那里出入的人,都是高官,陪都时期,孔二小姐就经常去跳舞。”
  提到孔二小姐,我们不由都点了一下头。
  我问:“那个美国军人俱乐部建筑还在吗?”
  “在啊,但是非常可惜,那幢楼结构还在,可是被电信公司贴了一层不伦不类的黄色磁砖,窗户也是难看粗俗的铝合金,完全象个乡镇招待所,哪里看得出一丝当年的辉煌啊!”老曾说起来就生气。
  
  “范庄在现在的情况啷个样?如果好的话,我给我们老大说,搞成旅游景点不晓得好找钱!”潘天棒其实很敬业。
  “呵呵,主意提得不错啊。范庄在历史上非常有名,40年代就有网球场和游泳池了,号称陪都时期重庆顶级宾馆,而且蒋介石、孔祥熙、宋子文都在这里住过,加上电视剧的影响,这些因素,都是旅游开发的题材,只是有一点小问题。”老曾又开始卖关子。
  “啥子问题?”潘天棒急着问。
  “前些时间,我听说范庄最后一幢房子都被拆除了,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老曾很担心地说,“而且,孔二小姐和范家关系也非常好,常到范庄打球。这是四个地点中唯一孔二小姐最经常去的地方。”
  
  只要是与孔二有关系,就有可能是最重要的地点,所以我们都很关注。我拿起图纸再细看,标的中心点离范字还有些距离呢。四个入口所在地,估计都是当年四个庄园的防空洞入口,通到地下后,与其他道路联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复杂的防空网络。
  问题是,四个地点,除了范庄外,都是纪念馆,我们如何进入呢?
  老曾说:“这就是我担心的问题,对于知道这几个庄园的人来讲,解谜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能不能进入,才是真正的考验。”
  我提议:“坐在这里,我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实际去走走吧。”
  小敏提出一个问题:“我们一下楼,今天上午那几个人肯定有人会跟踪,要想好对策再去。”
  潘天棒挺身而出,让我们放心,就打电话安排去了。
  
  下到楼下,坐上车,已经四点过了,潘天棒才想起打电话向公司请假:“孙总啊,我肚子痛得着不住,现在在医院头的。啥子?医院头是有点吵嘛。你要来看我?唉呀,不用老,我马上就输完水老,有兄弟伙开车送我回去。那个三峡团的事情,我喊杨子帮我处理老。要得要得,谢谢你哈。”
  潘天棒一边打打电话,一边对我们挤眼睛,打完电话撒完谎,脸不变色心不跳:“没得办法,其实五一长假刚刚完,是我们最轻松的时候,只不过我,对于公司来我实在太重要老,我们老大几分钟看不倒我,他心头逗慌。”
  我说:“‘对于公司实在太重要’,这句话里多了一个‘要’字。”
  老曾和小敏都笑起来。
  
  车子启动后,我们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跟踪者。
  从观音岩出发,潘天棒居然直接把车开到了鑫隆达大厦,直下楼底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后,潘天棒让我们都下了车,他打了个电话,就有一辆桑塔那2000开到我们面前停下。一个体形和潘天棒非常像的男子钻出车来,笑着问潘天棒:“也,你今天要躲哪个美女?”
  潘天棒支吾道:“反正有特殊情况,改天解释哈,帮我个忙,最好出城,绕远点。”
  “要得,”那个男子说,“正好,我在黔江那个女朋友已经三个月没有见面,今天就去一下,算帮你的忙。重庆这边老婆问起来,你要帮我解释哈,就说是你去黔江带团,顺便请我过去帮忙。”
  说完这些,那家伙开着潘天棒的车走了,小敏似笑非笑地盯着潘天棒。
  
  让我们上了桑塔那,潘天棒就连忙解释,那是一个求他帮忙的铁哥们,喜欢四处风流,为了躲避妻子的追踪,经常找他帮忙换车。每次换车,就在这个地方。
  “鑫隆达大厦这个地方,一直没有通过房管局验收,所以停车库不收费,我们每次都来这里换车,可以免得花钱。”

  老曾笑起来:“反跟踪的方法用来对付老婆,你那个朋友够厉害的!”
  等潘天棒那辆醒目的车离开停车库约十分钟后,我们才开出车库,朝向阳电影院驶去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43:14 | 显示全部楼层
 失踪的上清寺(三十一)
  “我们先去哪里呢?”小敏问道。
  “先到特园吧,这么近都没有去过,太可惜了。”我说。
  “还是先到周公馆吧,离停车库近了,我怕尾巴找到我们。”潘天棒掌着方向盘,眼睛左顾右盼,很警惕。
  “另外,去周公馆可以停在雾都宾馆那里,那是我们旅行社的业务合作单位,我可以不交停车费。”
  我噗地一声笑出来:这个家伙真会节约。
  “好,我们就先去周公馆,一路倒着走回来。”老曾定了板。
  
  车到周公馆门前,潘天棒放我们下来,自己去雾都宾馆停车。
  老曾指着雾都宾馆那一片:“晓得不,80年前,雾都宾馆那一片实际上也是一片坟地。”
  小敏好奇地问:“那么,这里也有闹鬼的传说吗?”
  老曾笑了,说:“没有,要闹鬼才好耍,会是白皮肤,蓝眼睛的洋鬼!那个时候,这里叫做‘洋人坟’”。
  我问:‘为啥子叫洋人坟呢?”
  “鸦片战争以后,马关条约中要求‘开重庆为商埠’,所以1840年开始,重庆的外国人就多起来了,并且长住。有生必有死,死了总要找个地方埋嘛。这一片估计是老外租下来的,算是一个外国人的公墓。抗战开始后,这里才逐浙修起了房子。”老曾解释到。
  
  坐在广场边等潘天棒,广场中周恩来的雕塑显得很矮,很平和,一如他平易近人的风格。一个叫‘佳桥洗脚城’的按摩小店与周公馆并肩迎客,招牌却比周公馆醒目多了。现代享乐主义与革命教育之地,就是这么友好地和谐相处着。
  
  小敏抢先去买了四张门票,潘天棒停车回来后,我们一起走进周公馆。
  馆里面,四处挂着说明与老照片,气氛宁静悠远。我觉得非常奇怪,这地方称为周公馆,实际上是共产党南方局主要办事处。从1939年到1946年,经历国共和谈时期七年,都是共产党的机要地,怎么会有入口通向下面的藏宝点呢?
  把疑问告诉老曾,老曾推测,这段时间曾经经历过重庆大轰炸,一定有防空洞入口,而这个防空洞正好与下面的地道联通了。
  老曾告诉我:“其实曾家岩五十号住的并不只是共产党,还有国民党官员混租在里面。有国民党的2个慈善机构,解放前的大名鼎鼎的端木恺大律师也住这里。这种合租的状态,并不象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有地道入口不奇怪啊。”
  潘大胖接上话来:“对头,1947年国民党把这里的共产党人赶走了,就挖地三尺找有用的情报,说不定就挖通了啥子地方哦。”
  一边悄声地聊,我们一边在周公馆里面四处乱转。潘天棒在后院发现了一个防空洞口,却是参观禁区,守门的大姐警惕地跟着我们,看来无法接近,于是大家只好出来商议。
  老曾说:“反正有四个入口,趁着时间还早,最好去看看其他几处的情况。”
  曾家岩50号对于重庆人来讲,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按潘天棒的话来说:“打死也不愿意在这里乱动”,所以我们一致同意另选入口。
  
  走出周公馆,小敏拉着老曾在广场上给她拍照纪念,摆着各种POSS,潘天棒在一旁边帮她拎包,笑得也很灿烂,我则四处打量周围的状况。
  周公馆旁边一个小巷引起了我的注意。
  就在周公馆边上,有一个拱门,门上隐约刻着有四个字:“从善如流”,似乎是民国时期教育部门的宣传口号,但已经被铲掉了。
  我好奇地独自走进去。
  巷子很窄,多走几步后,街上的声音就消失了,安静得仿佛走进了另一个时空。巷道似乎是从一个房子里开辟出来的,巷中两侧都是居民的房间。
  拐过几个弯,有一处临江的地方,凭栏望下去,是一大片荒坡,直铺到滨江路和轻轨。
  一直向里走,在路的尽头被一个居委会的老大姐拦下来,说前面的路早已经堵死,走不通,只好打道回府。
  就快拐弯走出小巷时,我眼睛的余光突然感到两侧居民的窗户中,有人在冷冷地盯着我!
  急忙定神看过去,却没有人。
  
  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急步走出来,老曾他们已经在等我了。
  “发现了啥子?”潘天棒问我。
  我摇摇头:“啥子都没有。”
  老曾讲:“那是一条通往河边的路,下面就是下曾家岩,以前曾经有些街道,一直到江边都有房子。但现在那些房屋都拆掉了,只有坟地和废墟。”
  我使劲晃了一下脑袋,忘掉在小巷中的幻觉。
  
  “我们现在应该去哪里呢?”小敏问。
  “范庄不用去了,本来就拆得惨不忍睹,而且电信公司和市二招还占着那块地。桂园虽然完整,也是文物保护点,只能瞧瞧而已,就算有洞口,也不可能让人进入。”老曾建议:“我们还是重点看看特园。”
  潘天棒犹豫了一下:“曾叔叔,特园离上清寺转盘太近,还是晚一点去的好,我始终在担心那几个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和小敏都赞同他的意见。
  老曾说:“那也好,我们不开车,沿路走过去,这一路有些老院子和学校,如果遇到那些人反而方便躲开。”
  
  从周公馆向前没走多远,一个小门前挂着“渝中区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居然是“康庄”,当年国民党特务老大戴笠的公馆!
  我和潘天棒多次路过这里,却都从来没有注意过。出于好奇,我们让老曾带着进去参观。
  名声显赫的戴笠,其公馆却早已经荒残不堪,入口到处是垃圾,岗亭成了堆破烂的地方。大楼的走道上,每一层都晾着衣裳。
  穿过一楼到崖边,是一个不小的院子,可以看江景。周围的大树不少,有点风景的样子,但院子里到处是鸡鸭的粪便。
  整个康庄,建筑结构很别致,老曾说当年戴笠是半买半抢拿下这个豪宅的,用来做了自己的住所兼军统局的一个监视点。由于离周公馆不到100米,戴笠这完全是贴身防备了。
  
  康庄楼里住着几家人,一楼的那一家在欢天喜地的打麻将,没有理睬我们这些在楼里乱走的陌生人。潘天棒很想在这里再发现一个洞口,却被老曾洗刷了一番:“天棒,这是军统的地盘,小敏的爷爷是警察,根本惹不起他们。放置宝藏不可能找一个接近军统的地方。”
  是啊,当年戴笠是全中国最令人害怕的人物,没有几个人愿意接近他。
  经过他的命令,不知道暗杀过多少对国民党统治不满的人。可惜,恐吓并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激怒了更多的民主人士反对国民党。
  记得一篇讲述戴笠的文章中写,国民党政治的失败,与戴笠的特务机构暗杀大量民主人士有极大的关系。
  站在戴笠的院中,正面是他高大压抑的住所,左侧是他的特务手下宿舍。今天天气很阴,江风从背后吹过来,不禁想起他发明的一套套酷刑和毫不留情的暗杀手法。
  突然,一楼走出来一个老太婆,她拎着只鸡来到院子里,一刀接一刀,开始杀起来。鸡的惨叫声和飘飞的羽毛,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不知道什么原因,鸡老是杀不死。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45:49 | 显示全部楼层
 失踪的上清寺(三十二)
  
  我们惊讶地看着那个老婆婆,看得我们毛骨悚然。
  
  在小敏催促声中,我们逃命似地穿出一楼离开康庄,跨出门坎前,我回过头,那个老婆婆好象终于把鸡头切了下来,一手拎鸡,一手拎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离开。
  
  “老子着得住哦!杀个鸡杀弄个多刀,逗象拍恐怖片一样。”走出康庄后,潘天棒摇头说。
  
  小敏说:“那个婆婆脑子不太正常吧?”
  
  老曾说:“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在撵我们走。这里可能忌讳外人来。”
  
  如果老曾判断没有错,为什么忌讳外人呢?是像藏经楼那家人强住在这里的,还是另有不愿意让人看到的秘密?

  从康庄向前走,我问老曾下一站目标,他说:“桂园可以顺便去看一下,不过别抱希望,就当是旅游。”
  
  经过人民小学和求精中学,我问老曾:“这两所学校,在曾家岩这一片,陪都时期会不会也是哪个官员的私家住宅呢?”
  
  老曾讲:“这两处在清末时期是陶园的地,但陶园具体是谁的,就搞不清楚了。先是1891年改建为求精中学,在大轰炸时期,就被两个慈善机关占用了,一个叫‘全国妇女指导委员会’,另一个叫‘战时儿童保育会’,猜猜看,这两个机关的负责人是哪个?”
  
  我猜道:“应该是宋庆龄吧,她一直搞过许多关于妇女和儿童的慈善事业,我小时候常看的《儿童时代》,就是她题的字。”
  
  “答对一半:这两个机构的负责人都是宋美龄,而宋庆龄是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的名誉理事长。”老曾说:“人民小学是解放后才成立的,主要用的是求精中学的地,人民小学里面有个五星楼,是刘邓曾经住过的地方,那个楼还在。”
  
  “那这两处应该也有防空洞啊,特别是抗战时期。”小敏分析得很及时。
  
  “我小时候就在人民小学读的书,这里熟悉得很。求精中学就有可以通到河边的防空洞。”潘天棒接上话来:“接下来就要问是不是有藏宝了吧?嘿嘿,还真的有!小学的时候听老师摆龙门阵,文革时期,当时学校里面有N多文物都被红卫兵抢老,然后学校里有些老师晚上就背背篼去偷,偷出来又不敢放家里,因为怕被查就埋地下藏起。”
  
  老曾笑道:“那些‘文物’主要是各界人士赠送给求精中学和人民小学的礼物,虽然也珍贵,但不是极具价值的文物,和我们要寻找的东西更没有直接关系。”
  
  来到桂园,潘天棒和守门大姐聊了几句,就成功免掉了我们的门票。
  
  桂园是国民党八大金刚张治中将军的宅子,取名为桂园的原因,是园中有棵大桂花树。
  
  张治中这个人是中国现代史上极特别的人物,一方面,他号称‘和平将军’,在蒋介石身边最重要的人物中,是唯一没有和共产党打过仗的将军,力主与共产党和谈,并接毛泽东来重庆,还住他家里。另一方面,他却是著名的抗日名将,1932年保卫上海时,他就是第五军军长,和十九路军一起阻挡日本攻打上海,当时曾经留下遗书,决心以身许国。
  
  园中人不多,显得很安宁。第一次来到桂园,感觉整个园子比我想的小多了,中间一幢小楼,侧面一排佣人房,加上进门的警卫楼,显得很简朴。
  
  张治中号称国民党八大金刚之一,怎么住处这么小呢?
  
  老曾说:“其实桂园的原址比现在大很多,只是周围单位占用了不少,另外,沙坪坝土主镇三圣宫村那边,他还有一处房子。”

  潘天棒陪着小敏上楼,我和老曾则围着一楼逛了一圈,一楼的两侧地上,各有一处明显的出气窗。
  
  难道这是地下室的通风口?
  
  我指给老曾看:“这是不是地下室用的?”
  
  老曾蹲下来,仔细看过,遗憾地回答我:“不像,应该是一楼铺木地板防潮用的。”
  
  桂园很小,没有花多长时间就逛完了,三个建筑都没有发现任何有防空洞的痕迹。
  
  一个国民党高级将领家里,为什么没有防空洞呢?
  
  老曾说:“其实他并不需要防空洞,一有空袭的时候,早就有专车接他去躲避的。和谈的时候,毛泽东来住这里,已经没有空袭了,所以也不需要建。”
  
  “那为什么图纸上把这里列为出口之一呢?”
  
  老曾指着园中的芭蕉树后:“桂园这幢楼旁边,原来有一遍荒地,估计图上的入口,应该在荒地中。张治中在重庆时,由于亲近共产党,解放前就差点被害,早就是特务的监视对象;而且后来毛泽东住这里,更有暗中监视的必要。如果图上指这里有地道入口,多半是特务挖的,但你看周围这些密密麻麻的单位宿舍,应该早就找不到了。”

  一楼背面看得到一个小后门,旁边是一个杂物间,却很象地下室的入口,忍不住隔窗望进去,地面却任何痕迹都没有。
  
  从一楼背后绕出来,潘天棒正在桂花树对小敏许愿:“八月桂花才开,过几个月,我陪你来看桂花,香得遭不住!”
  
  我在背后一拍:“我现在就遭不住!”

  从桂园出来,老曾指着市委大院的方向:“这背后当年就是范庄了,我听朋友说过,那里面确实有过地道,但布满了他们的电信机要线缆,所以根本不可能去。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特园。”

  继续向前走,经过已经关门的向阳电影院,在电影院与车站之间,果然有一个纪念碑,碑上写作“中国民主同盟成立纪念碑”,特园就在这碑的背后山坡上。
  
  碑前有一个残疾人,在用断肢和嘴写毛笔字,以此求乞。他的身边,人来人往,就要下班了,乘车的人多起来。
  
  纪念碑边,有一个雕花铁门。穿过铁门走上石阶,就是特园仅存的一座房子,正在维修中。
  
  老曾说:“藏宝图上标的特园,不知道是特园哪里。鲜英买这块地建房的时候,整个这匹山是一个荒坡,只有几个守坟人搭的草蓬。这整座山9亩地,都是特园的范围。但是,解放的时候,鲜英将鲜宅以外的特园内外房产都捐给了国家,只留了一座楼,不清楚是哪一座。”
  
  这幢楼现在叫民主之家纪念馆,我感到奇怪:特园位置非常高,离街道至少有十多米,就算修防空洞,也用不着挖那么深,连到防空洞地道网去啊。
  
  问老曾,他说:“有两种可能性:其一,有可能鲜英挖了很深,而且与防空网接上,原因是鲜英家里民盟人士来往很多。最多的时候,据说有上千人吃饭,就象当年孟尝君一样,当年周恩来有一次来晚了,都只好吃点剩饭剩菜。因此,特园可能需要更深的洞。”
  
  “第二种可能是其他人帮他修了下面的洞,接到山上来了。”
  
  “哪个会做嘞种好事哦?”潘天棒问。
  
  “呵呵,特务机关就会做!鲜英这个人是和共产党走得很近的,而且民主人士来这里集会频繁,发起了民盟。冯玉祥将军当年为这个地方题了一个匾,叫做 ‘民主之家’。当年只要是带‘民主’字样的组织,都是特务机关紧盯的地方。其实,1938年到1947年,特园一直都是国民党重点监视区。”
  
  “你们看这边。”老曾指着广电局的方向,“解放前,这一带没有什么楼房,可以直接看到那边广电局老大楼。那几年,广电局楼顶上一直架着机关枪,抢口就对着我们这里。”
      然后老曾又指着山坡下面:“那个时候,这下面也有很多小商小贩,有擦皮鞋的,卖水果的,卖凉粉小吃的,其实都是监视特园的特务。”
  
  我不禁向下面望了一眼,车站边上除了许多候车的人,小商小贩还真不少。如果那些人有1、2个是暗中盯我们梢的人,已经让人害怕。遥想当年鲜家人,看见下面无数特务,对面楼顶机枪,天天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一些工人正在打磨地面,说是赶着十月开张迎客。我问老曾:“难道这里鲜家一直就没有后人住这里了?他们去了哪里?”
  
  老曾讲:“鲜英一家后来非常悲惨:鲜英57年就被评为大右派,经过11年的批斗,1968年在因为肺炎而死。”
  
  “鲜英的一个儿子,曾经冒生命危险去说服杨森向共产党投降,是使重庆城免于战火洗劫的有功之人。这个人才华出众,当时香港汇丰银行请他做总经理,他选择了留下来建设新中国。结果,1967年在下班回家时,淹死在长江里面。”
  
  “怎么会淹死的呢?”小敏问道。
  
  “那个儿子当年在南岸汪山林场劳改,右派儿子嘛,每天要挑百多斤的粪水,从长江边挑到山顶。一天下来已经累得不成人形,但他老婆娃儿生病,急着回家。但那个时候的鲜家,连4分钱的过河船钱都付不起,他就只好游泳回家。比他父亲还早死一年。”
  
  “文革里鲜家人没有住这里?”
  
  “1967年,上清寺街道要办无线电厂,把将鲜家人赶出了达观楼。”
  
  我问道:“达观楼是哪一座?”
  
  老曾指着紧邻嘉陵江大桥的那一片建筑:“那边就是,但建筑是重新修的。68年武斗时,参加武斗的一方烧传单,引发了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就洗白了。”
  
  小敏问:“鲜家后来平反没有呢?还住这里不?”
  
  “平过反了,1985年平的。据说得到的赔偿金不足三万元。鲜家人当时搬回来,住在当年的厨房和书斋。但现在改修“民主之家”纪念馆,鲜家人又搬了出去。”
  
  “鲜家人,真的太惨老!”潘天棒说。小敏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鲜英如果知道后来他的命运,他一家人的命运,还会不会支持当年的民盟活动?还会不会三次接待毛泽东?还会不会把全部房地产捐给政府?还会不会在特务机枪口下给上千民主人士开免费大餐?
  
  我把这些问题问老曾,老曾说:“历史是无法假设的,我相信按鲜英的性格,让他再来一次,他也是一样。”
  
  纪念馆不能入内,我们绕到后院,看到一堆空调风机组贴着山壁上放置,山壁上还有有防滑坡的铁网,一些排水孔将山水滴下来。老曾认为这种情况,说明这地下至少有排水沟和地下室。正想仔细多看看,装修工人来干扰了:“这里还没有开放,你们过些时候再来吧”。
  
  四个地方都无法入内!怎么办?
  
  从特园下山,我们第一次无技可施。
  
  真像一次捉弄,唯一一张有四个入口的藏宝图,却一个入口找不到,进不了!
  
  我坚持一定去范庄看看,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下到街边,小敏要老曾给她在纪念碑前留影,潘天棒趁机闹着要合照,我则去欣赏那个碑前残疾乞丐的书法。
  
  那个没有手的残疾青年,用嘴在写毛笔字,旁边还堆着一些写好的大字,好奇地一看,最面上一幅居然写的是 “上清之寺”!
  
  我急忙走到他身边,拿起这幅字,下面还有一张发黄的纸,写的也是四个小字:“特范桂周”!
  
  我的神啊!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47:52 | 显示全部楼层
  失踪的上清寺(三十三)
  
  拿起发黄的纸,我的手不禁抖起来,提供线索给我们的人,此刻肯定就在我们左右!转头四顾,仍然找不到希望看见的面孔。
  
  残疾青年说话了:“那张纸,要的话,200块钱拿去哈!”
  
  我蹲下来,问他:“请问这幅字是你写的吗?”
  
  他说:“不是,是有人托我卖的。”
  
  我说:“那个人在哪里?是不是一位老年人?”
  
  他说:“她走了好一阵了,是一个30多岁的大姐,她说200块钱肯定有人买,卖的钱归我。”
  
  我一直以为在暗中帮助我们提供线索的人,是神秘的高爷爷,或者他的道中朋友,没有想到却是一个女人!
  
  残疾青年说:“要不要?不要就放倒起,不降价的。”
  
  我掏出两张百元钞票递给他:“我要了,谢谢你。这张上清之寺也是你写的?”
  
  他说:“是我写的,那个女人给了我二十块钱,但她没有拿走,你喜欢就送你嘛。”
  
  拿着两张纸,我兴奋地快步走到正在拍照的老曾旁边:“曾老头,有搞头了!”
  
  大家围了过来,看到一新一旧两张书法,都大为惊奇,四处张望。
  
  下班时间,牛角沱车站边,到处是匆忙赶路回家的人们,街边一辆辆大车轰鸣着进站出站,小摊小贩们的呦喝声杂在其中,让人心情浮燥。
  
  四个人在如此的闹市中围在一起看东西,引来不少路人的眼光,我很紧张,提醒大家回去再看,然后把两张纸交给小敏保管。
  
  老曾很兴奋:“太好了,刚才我还担心,范庄去了也是白去,这回四个入口都到不了藏宝点,结果天无绝人之路,肯定应该马上回家看线索。”
  
  刚才从雾都宾馆一路走过来,没有觉得有多远,现在快步赶路,才觉得路途遥远,潘天棒心疼小敏的脚,于是让我们在电影院边等他,一路小跑去雾都宾馆取车。
  
  在街边,我四处警惕地察看,直到车开到面前,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也许潘天棒的换车战术已经成功地引开了暗藏的威胁。
  
  车到观音岩,我们迅速上楼回老曾家。
  
  老曾用钥匙打开门,我们吓了一跳:门厅乱成一团,许多东西被扔在了地上,有人显然闯进来过!
  
  我把大家拦住,随手抓起靴柜上的一把雨伞,对大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向里走。潘天棒把小敏推出门外,自己跟在我身后。
  
  慢慢走进客厅,没有人。厨房和卫生间,也没有人。
  
  穿出一楼客厅,花园里,花园的书房,依然没有人。
  
  从花园,小心地沿着楼梯上了二层,除了四处翻动的凌乱,还好没有发现危险,看来窃贼已经离开了。
  
  检查完后,我们才让老曾和小敏进来。老曾扑向他的花园书房,小敏则冲向她的二楼卧室。
  
  “啊!”小敏在楼上一声惊呼,我和潘天棒冲上去询问,原来那个装着全部图纸的盒子,不见了!
  
  正要告诉老曾这个情况,老曾在楼下花园向我们扬起手来,手中举着那一叠图纸!
  
  他嘿嘿笑了两声,“幸好我留了一手!我就担心那些家伙找到我的屋,所以下午出门的时候,我已经把盒子里的图纸取出来了,藏在一个机密的地方,只是没有告诉你们。”
  
  虽然解释在理,图纸还在,我心里却有点莫名的担心,小敏的表情显得意外。
  
  这个老曾,没有告诉小敏就取走图纸,是不够懂事,还是另有原因?
  
  抛开念头,我和大家一起仔细检查过老曾家里所有地方。老曾确信失窃的,只有那一只空盒子。
  
  坐到客厅里,我们一起商量了一下。
  
  虽然被人闯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还是一致决定不报案。一方面是因为没有任何损失,报案价值不大,另一方面,我们更担心寻宝的事情传出去,问题与危险只会来得更多。
  
  “这里太不安全了,晚上我们换地方住,我在观音岩临华大厦那边还有一套房子,是以前单位分的,守门人通宵值班,陌生人很难进去。房子有三室一厅够我们住,只是空久了,灰有点多。”
  
  老曾说的时候,眼睛向我和潘天棒看,显然有邀请之意。
  
  我单身一人,本来就不用天天回家,何况形势危险,住一起大家都安全,自然同意。潘天棒更不在话下,他甚至要求:“我直接搬个沙发住小敏房间的门口哈!”
  
  关于如何撤退是一个问题,我说:“大包小包地搬,是不是太显眼了?”
  
  老曾说:“是太显眼,我们最好走后面。抗建大厦背后有一条路,就是菩提金刚塔这边。”
  
  潘天棒想了一下,提出一个不错的建议:“现在我换的这辆车,停在刘一手火锅旁边的,刚才上来的时候,我们动作很快,就算他们看到我们进来,也不一定知道我们是坐的哪一辆车。刘一手火锅有个后门在金刚塔下来的路边,我们就从那里进去后穿过楼上大厅下一层楼出来就到观音岩车站,直接上车出发。”
  
  虽然潘天棒想得比较乐观,我还是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补充了一下:“上车后,我们再绕上下半城一圈,再去那个地方,估计他们盯不倒,路上车多,我们注意看后面情况,有尾巴也可能甩得掉。”
  
  商量完撤退细节,大家心情安定了不少。老曾收拾东西很利索,一套驴行的行头在我的帮助下,五分钟就搞定了,而天棒还在帮助小敏仔细地把晾干的衣物整理好,动作很罗索。
  
  趁着等他们的功夫,我和老曾也没有闲着,用醋显出了两张纸中的一张,当然,就是那一张写着四个字的旧黄纸。
  
  字迹显示是在“特范桂周”四个字的背面:
  
  白鹤庵前巨石峨,大书忠烈鬼神呵
  
  年年鹃血啼归好,处处渔歌唤奈何
  
  一点心悬山吐日,九回肠寄水旋沱
  
  可怜蔓子尤遗洞,独钓寒江泪逝波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失踪的上清寺(三十四)
  
  拿着这张纸,我向老曾问道:“这首诗的目的,应该是提醒我们下一个藏宝图的解法呢?还是提示什么地点?”
  
  老曾斜靠在沙发上,把眼睛闭着回答:“这首诗,背后题的是‘特范桂周’,那应该是对地点的补充。这张图连具体地点都没有找到,既然有人故意留给我们,多半就是更详细的提示了。”
  
  我说:“我只是奇怪,一个三十多的女人帮我们,她究竟是谁?”
  
  “这个世界上,有人帮助你,是一种幸福。弄不清楚,就不要急着去搞清楚。先把这首诗搞明白才是正事。”
  
  我仔细读着这首诗,似乎是一个纪念某个英雄烈士的,以前用过的解密方法,都找不到头绪。
  
  看看老曾,他的眼睛还闭着。
  
  突然,一只手从我背后把纸抽走,原来是潘天棒。
  
  他大声地说:“这个简单,是藏头诗,只不过藏在肚子里面,地点是‘峨好日洞’!”
  
  我转过身,故意笑嘻嘻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看得他心发慌:“哦,没有嘞个地方,名字有点勉强哈。”
  
  小敏也来到客厅,换了一身打扮,上身是黑色的小背心,露出了漂亮的肩膀,长头发披下来,散发着一股子清香味。她走到潘天棒旁边去看那首诗,潘天棒的灵感一下就被触发出来:“对了,这首诗提示的是三个地点,可能是原来藏的宝物,被分散到这些地方了!”
  
  小敏问:“哪三个地方呢?”
  
  潘天棒得意的说:“第一个是在合川,白鹤庵就在那里,第一句的意思是在那个庵前的大石头处;第二就应该在唐家沱,第三个就在七星岗的巴蔓子墓!”
  
  三个地方?
  
  白鹤庵是诗中的关键,但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白鹤庵在合川?”
  
  潘天棒得意地笑:“我带过团去的。合川的钓鱼城古战场,那边就有一个白鹤庵。”
  
  钓鱼城古战场是重庆第一次影响全世界的地方,当年蒙古人灭宋,钓鱼城一直坚持抗元,被围攻了36年都没有打下来,而且蒙哥大汗还在战场上被打死了,蒙哥的子孙因此从欧洲、非洲战场上后撤,回国争夺汗位,而且一争就是几十年。一些史学家认为,如果蒙哥没有死在钓鱼城战场,那欧洲、非洲多半就被蒙古人全部占领了。
  
  这么有意思的景点,我还从来没有去过:“你去白鹤庵时,有没有见到一块巨石呢?”
  
  潘天棒摇摇头:“记不起来有啥子大石头了,除非再去一次。”
  
  老曾说:“那第二个为什么是唐家沱?”
  
  潘天棒答道:“九回肠应该是指江水转了很多弯,水旋沱指回水沱。重庆哪个回水沱有唐家沱大呢?”
  
  重庆民间有话“死到唐家沱”去了,是指很远的意思,主城一带意外在两江落水淹死的人,从上游冲下,尸体会漂到唐家沱浮起来。
  
  “唐家沱是一个镇,范围不小,如果藏宝点只是说在唐家沱,根本无法寻找。”老曾不同意,闭上眼睛继续养神。
  
  “那么巴蔓子墓呢?那是什么地方呢?是不是一个外国人的墓?”小敏问。
  
  潘天棒说:“不是的,巴蔓子墓在通远门下去一点。是战国时期巴国将军巴蔓子的墓。”
  
  老曾说:“如果真在那里,那就麻烦了,渝海城修了后,盖在了巴蔓子墓上面,我就再没有去过。听说现在要到渝海家具城的地下室仓库,才能看到巴蔓子墓。”
  
  我很惊奇:“巴蔓子墓是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啊,难道还要进入渝海家具城,才能进入?”
  
  老曾说:“不是的,渝海城给巴蔓子墓留了一个通道,但是非常难找,我上次去过,转来转去头都晕了还是没有找到。去年老年大学的一些老人,还专门到处呼吁拯救巴蔓子,但是吼了一阵,报纸也报道了,还是没有啥子变化。”
  
  我又重新看了看那首诗,感觉潘天棒分析的有问题,不仅是第二个站不住脚,第三个也很牵强。
  
  诗的本意是:“可怜啊,巴蔓子死了还留下一个洞,这个人死了,却只能看见江水在流”,并非说地点就在巴蔓子墓,那块巨石和江水,才是线索!
  
  我试着问老曾:“重庆有没有哪位名人死了,没有给他修坟墓,只是在巨石上给他刻字纪念,而且这块石头在江边呢?”
  
  老曾一拍大腿:“对头!我想起来了,的确有一个忠臣死了后,在江中的巨石上刻字纪念他的,就在上清寺旁边的江中间,靠着嘉陵江大桥,下游方向!”
  
  坐轻轨时,经常看见嘉陵江大桥下面有一块巨大的礁石,有朋友说过那叫纱帽石。
  
  我问道:“你说的是纱帽石吧,那块石头实际是个纪念碑?”
  
  “是啊,那块石头上有几个大字写的是‘董公死难处’,石头上还有很多题刻。”
  
  “这个‘董公’是谁啊?”
  
  “董公,是指董尽伦,在明朝的时候,董尽伦已经辞官回合川了,听说奢崇明造反占领了重庆,他就自己花钱募兵来收复,从江北攻打牛角沱,结果战死了,后来有人在纱帽石上题字纪念他。这首诗讲的地点,肯定就是纱帽石!”
  
  “不对哟,白鹤庵是合川钓鱼城的庙,怎么会和这块石头粘边的?”潘天棒不服气。
  
  我说:“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个,董尽伦是合川人,诗里提白鹤庵,是交待他的家乡;第二个,有可能当时这里江边还真有个白鹤庵。”
  
  老曾说:“老罗这个分析有道理,牛角沱也是回水沱,这样一串,就对上号了。”
  
  潘天棒问道:“我也看过那块石头,光光的怎么藏宝呢?”
  
  我提出观点:“不要忘记这张纸背后写的是‘特范桂周’四个字,交待的地图也画得非常清楚,这张藏宝图的位置,是以四个庄园为出口的,只不过我们进不去。新给的线索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交待除了四个庄以外,其实还有其他入口!”
  
  “正确!”老曾补充道:“从特园到周公馆,都是靠着山壁的,这一带,防空洞四通八达,多半有洞到达下曾家岩至牛角沱江边一带,纱帽石对着的山上,可能就有其他的防空洞入口!”
  
  潘天棒被我们说服了:“分析一万遍,不如走一趟。我们赶快搬家,搬家马上去看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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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新丐中丐牌乞丐 于 2007-7-2 16:53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6:56: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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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新丐中丐牌乞丐 于 2007-7-2 17: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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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 16:57:52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辛苦...支持一下...

表说我破坏了页面哦..哈哈
发表于 2007-7-2 16:59:25 | 显示全部楼层
难得看到我们族的两位了
发表于 2007-7-2 17:0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还是经常来的。呵呵。你们两个才是真的少见。。:Q
发表于 2007-7-2 17:03:01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 看你的积分  知道你很经常

其实我每天都几乎都来啊
就在我那个版块看一下 就走了
发表于 2007-7-2 17:06: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彻底成了水鬼了..哈哈..

读书去了吗?乖小孩呀..嘿嘿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7:07:49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这几天我还是经常来的啊,8落到是好久不见了
发表于 2007-7-2 17: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浮出来咯   呵呵
 楼主| 发表于 2007-7-2 17:12:5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篇小说,其实所有涉及到的地名和地名背后的故事都是有根据的
作为重庆人,可以说很多人都都不能完整的说出这些典故
可见作者真的费了很大心思去查找资料啊
发表于 2007-7-2 17: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表沉了..发扬蛙族...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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