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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失踪的上清寺(连载悬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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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4 12:0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失踪的上清寺(三十六)
  
  老人大约六十岁左右,穿着一件陈旧的白色体恤,下身是一条短裤,脚上是拖鞋,很显然,从打扮上看,他是住在这里的,但看他的目光与神情,他却不属于这里。
  “我们想看看防空洞,请问你们知道洞口吗?”我问道。
  老人做了一个听不清声音的姿势,青年人说:“他耳朵不好,听不见,洞口就在旁边。”他指着平房的尽头。
  走过他们身边,我用头灯扫向山壁。山壁上,长着一棵巨大的黄桷树,旁边是悬崖。树根仿佛一张网,裹着悬崖与山头。在大树根的左边,果然有一个洞口!
  洞沿砌着石头,那应该是废弃的标准防空洞。在平房通向悬崖的方向,一根供水管破口处喷着自来水,水声与虫鸣奇怪地交响着。
  但是,从平房到洞口,几步之遥,却布满了垃圾。肮脏而且冒着腐臭味。
  老曾、潘天棒和小敏跟着过来,在洞口张望着,商量如何进入。
  我回到平房的门廊,走到老人和青年人的跟前,向他们递上两支烟,他们都接过抽起来。
  我问那个年青人:“你们一直住在这个平房吗?”用头灯照他们住的平房角上那间屋,非常拥挤地摆着两张床和生活杂物。
  年青人讲:“我才来不久,糜老师住了几年了。这个平房住了八个人,旁边那些人都睡觉了。”
  “那你们靠什么生活呢?”
  “我以前在火锅馆打杂,现在捡垃圾卖。糜老师好象以前是地质队的,退休后离了婚,就到这里来住。他不捡垃圾,靠低保费生活。他前妻就在上面住,他经常从这棵黄桷树爬悬崖上去。”年青人指的方向,是悬崖上方的求精中学一带。
  夜色中,那棵黄桷树挺立在悬崖边,很难想像一位聋老人能在上面攀爬。
  糜老师虽然听不清,但从我们的手势猜到我们在讲他,于是笑着说:“现在我是山顶洞人了,过的是穴居人的生活,这个旧房子没有人收房租的。”
  平房的门廊上,有一条长凳,老人邀请我坐下。
  我接着问道:“请问这个洞口通向哪里?”
  青年人说:“这个洞子四通八达,很深,我没有走通过。”他一指我们来的方向,“其中一条路,是穿过山肚子,通到那边出来,那边洞口住着一个老头,也是捡垃圾的。听他说,以前这个洞向上还可以通到求精中学和市委,向下通到江边,但现在都封了。”
  青年人接着问道:“你们半夜三更来这里做啥子?”
  我解释说:“我们没得耍事,上来探探洞。”
  青年人讲:“最好不要从这边进洞,这边洞里没有住人,太脏了。”
  捡垃圾的青年都嫌脏,确实是一个问题。
  青年人接着说:“孤老头那边入口干净些,你们进洞耍,哪个洞都一样的。”看来他一点也不怀疑我的说辞。
  看看洞口的同伴,果然在犹豫中,洞口实在太脏,难以下脚。
  我把青年人的建议告诉老曾,老曾向小敏要过藏宝地图仔细查看。原地图上,有两条支路似乎和青年人描述的洞口对应,考虑到让小敏钻这种又脏又臭的洞口太困难,我们立刻决定更换洞口。
  经过老人与青年身边时,老曾和聋老人目光对视了一下,两个六十多的老人,都曾经走南闯北,都是老来离异,他们的目光里,自然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谢过他们,我们踩着石板路向另一边的洞口走去。
  小敏问老曾:“这一带怎么那么荒凉?”
  潘天棒说:“荒凉就对了嘛,重庆植被少,这里倒处是大树和草,收拾一下完全可以变成一个不错的公园。”
  老曾说:“其实这里滴水崖到下曾家岩一带,以前有很多房子,还有厂,后来撤迁了。以前这些防空洞口,都是藏在房子后面的,很不容易发现。我们现在来找,运气不错。”
  小敏接着问:“这些流浪汉住这里,要是有什么生老病死,谁来管呢?”
  老曾说:“派出所定期来巡视一下,但生病就没有法了。他们已经算幸运的,有旧房子住,有防空洞住。”
  防空洞虽然潮湿,但对于无家可归者,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栖身之地了。
  大约走了3、5分钟,似乎就到了尽头。杂草丛中,有一个人影站起来。
  灯光照过去,那是一位盲了一只眼睛的老人,年龄大概在七八十岁左右,浑身穿得很破旧,似乎就是青年所讲的拾荒者。
  我向他走上几步,马上就看见独眼老人身后有一个洞口。
  老人看着我们,没有说话。我问道:“老大爷,你住这个洞子里面啊?有几年了?”
  “我才搬来一年多,84岁了,阎王爷不收啊!我只是冬天和夏天住里面,太潮湿了,住着恼火。”
  “你的儿女怎么不照顾你呢?”
  “他们不孝啊,所以我才一个人来重庆,收点垃圾讨点饭。我家是在万县那边的。”
  “这个洞子深不深?”潘天棒在问。
  “老人家,我们想进洞去看一看,可以吗?”小敏的声音。
  “这个洞子深得不得了,不过里面有蛇,还有脏水,不好耍哟。”独眼老人说。
  “没有关系,我们只是随便看看。”老曾说。
  老人侧身让开,似乎同意了。向老人道过谢,我带头钻了进去。
  洞口堆着一些生活用的物品,看来是独眼老人的。身后,小敏和潘天棒讨论着独眼老人的可怜处境:“要是我爷爷和父亲还在,我不知道多幸福。”小敏的声音有些哽咽。
  低头从洞口向里走几步,空间就高起来,高的地方,我站直伸手都摸不到顶。前面很快就出现了分支,右边的分支,应该是通向平房的出口,而左边一条,则纵深延去。
  按图示的方向,我们一直向里走,沿途石壁上有不少地方嵌着木棒,老曾认为是以前放蜡烛的。
  洞里逐渐出现了积水,深的地方,超过了膝盖。我在前探路,老曾在我身后用登山杖敲打石壁,做着打草惊蛇的工作。
  按图走过多个分支,我们发现了一个小石室,从地图上看,离目标已经非常近了,可是,图上标着应该出现支路的地方,却没有支路!
  老曾用登山杖敲打四周,希望发现一个由于塌方封闭的支洞口。我们在一旁等候他。
  潘天棒突然说:“这里石头好象有点不对头。”就蹲下来。
  原来他身材沉重,一块石头被他踩后,很松动。我上前帮忙,和潘天棒一起移动沉重的青石板,地上居然出现一个向下的洞口,能容一个人下!
  “一定是从这里下去!”老曾一边看图,一边分析。
  我正要带头下行,老曾止住我,从包里掏出一支腊烛,点燃后放到洞口,洞口居然有风从下面吹上来,腊烛一下熄了。
  下面一定有通风口,应该很安全。
  一行人从潮湿的石梯下来,涉水走了不远,一个稍大的石室出现在面前。石室正中有一块石碑,灯光一照,碑上呈现出三个大字,小敏惊声念了出来:“上清寺”!
 楼主| 发表于 2007-7-4 12:12:1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60 ╉街頭ぃ誘惑ы 的帖子

呵呵,据作者讲这小说写得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写什么推理过程
主要是想让人们,特别是重庆人了解重庆的历史,了解重庆因飞速发展而正在消逝的一些东西.
小说中的地名全部真实,关于地名的背后故事也是有根据的
要说那些地方,就算是重庆人也不一定去过,也象小说中说的那样,很多地方就在重庆人身边但是我们也不知道:'(
更别说要根据那些东西去推理了


大家可以来猜一下,那跟踪他们那几个人是什么人:P
 楼主| 发表于 2007-7-5 11:05:43 | 显示全部楼层
 失踪的上清寺(三十七)
  
  我急忙走到石碑前,用头灯仔细看。石碑插在土中,是一个半截条石,上面有断痕,刻在石碑上面的三个大字是隶书,边缘已经不太清晰,显得很古朴。如果不是这三个字,会显得非常平常。
  
  看看四周,四处是石壁,其中一处有个小洞,只能非常勉强地容下一个人,有风从小洞来,象是通向外面的出气窗。另一边的石壁正中,有一个小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铁盒子!
  
  潘天棒一把拿起盒子,笑道:“嘿嘿,搞着老,搞着老。”顺手就递给了小敏。
  
  老曾突然在一边吼道:“不要动!”
  
  上前一步,老曾从小敏手中迅速抓过铁盒,放回石台上,然后用手电仔细照射我们周围石壁,看到并无异常,才抱怨潘天棒:“在密室里面,放得这么明显的东西,经常都有机关。这次算我们运气好,万一有机关的话,你已经把我们全部害死了!”
  
  潘天棒吐了一下舌头,向小敏不好意思地笑了,敏却显得更为担心。
  
  虽然周围没有出现异常,老曾还是坚持让我们远离那个铁盒。他先从包里抓起一把雄黄粉,撒到我们周围,然后才伸长手臂,轻轻地用登山杖敲了铁盒子一下。
  
  铁盒子没有反应。
  
  老曾继续敲打,越敲越重,每敲一下,都停一会。
  
  我们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老曾,知道他这么谨慎总是有道理的。
  
  “啪”地一声,老曾用登山杖把铁盒子撬翻,盖子打开来,里面似乎有东西。
  
  老曾走向前去,拿起盒子打开来,抽出一卷纸来。
  
  盒中依然没有我们寻找的宝藏!
  
  潘天棒失望地说:“费弄个大阵仗,啥子都没得!”转身看着小敏不解的神情,知道她听不懂,用普通话补充道:“我是说,我们白费了好大劲。哦,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怪你的。”
  
  小敏感到很抱歉说道:“真是对不起,我们还是看看纸上说的什么吧?”
  
  老曾对我苦笑了一下,把纸卷递给小敏:“收好,不用看,肯定是空白的,回去我们再研究。”然后就抱着铁盒仔细打量起来,最后叹了一口气,将铁盒交给潘天棒。
  
  他说:“带上这个铁盒,好呆是一个纪念品。”小敏想把纸卷放进铁盒时,我制止了。
  
  “不要把纸卷放进去,分开放吧。”我解释道。
  
  虽然我们都估计收获藏宝的希望不大,却仍然不甘心就此离开,老曾还在洞里寻找万分之一的希望,寻常的通风口都仔细检查了几遍;我和小敏则指望找到一点只言片语,连地上的石头香炉都没有放过。
  
  一无所获之后,我们随即原路返回。从密道出来,我叫上潘天棒,一起把挡住洞口的石板移回原位。
  
  其实洞里并没有真正值得封闭的东西,我只是不愿意有人再惊忧这个洞曾有的宁静。
  
  老曾一边查看地图,一边带着我们向前出洞,快到洞口时,我突然感到一丝不安:洞口居然听不到一点声音。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老曾第一个弯腰出了洞口,小敏也紧跟了出去。
  
  我一捏潘天棒的手,把他拉到我身后,这时外面传来两人的惊呼,和一阵响动。
  
  我知道外面发生了意外,来不及给潘天棒交待什么,我把背包取下来,挡在头的前面,紧跟出洞。
  
  刚出洞口,一阵风声响过,一根木棒猛地敲在背包上,势大力沉。背包脱手掉在地上,我伸双手抓住那支木棒,定睛一看,夜色中,我面前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赤膊和我争夺。
  
  老曾已经倒在草地中,小敏则被一个男人把双手拧到背后,惊得一边挣扎一边喘气。
  
  潘天棒没有象我希望的那样多藏一会,他可能听到了小敏的惊呼,跟着我冲出了洞。
  
  我还在和那个横肉男缰持着,潘天棒直冲向小敏的面前,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突然站出来挡在他面前,脚一绊,掌一推,潘天棒200多斤的身躯一下就滚到了洞口的坡下草地中,手中的铁盒子已经被那个女人轻巧地夺了过去。
  
  估计被草中的石头磕伤了腰,潘天棒使了几次劲,没有站得起来,只是在下面一边喘气,一边喊:“把她放开,不然老子不依教!”
  
  我面对的这个横肉男,不懂得用巧,只知道使蛮力,还好我小时练过武术,勉强可以相持不下,但一看其他人都在地上,我的心就凉了。
  
  正在绝望之时,头顶上的树枝和杂草一阵响动,一阵风卷下来,带着一股浓烈的香味,我的手突然松了,面前的横肉男飞了出去,比潘天棒滚得更远!
  
  回过神来,欺负潘天棒的胖女人面前已经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在家里时才会穿的棉质长袖衣裤,由于那个长发女人背对着我,我只能闻到她身上洗发水散发的味道,却看不到她长什么样。
  
  胖女人把铁盒扔给抓着小敏的男人,拿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向长发女人砍过来,长发女人拚命用左手去挡,右手背在后面却没有帮忙,隐约看去,似乎是抓着一只手机。刚看清,正在此时,那手机真的就响了,还是特别的铃声,一个童声在手机里喊:“土豆土豆,我是地瓜,快接电话!”
  
  长发女一边挡格胖女人的刀,一边拿起手机接电话,气都喘不过来,声音却依然温柔:“幺儿啊,妈妈在外面的。要怪逗怪外公,是外公喊妈妈出来办点事,现在回不来。啥子呢?作业做不起?做不起逗不要想打游戏!妈妈一哈儿逗回来,乖!”
  
  连续几刀砍不出个名堂,看见长发女人已经接完电话,那个胖女人才明白过来自己不可能是对手,楞了一下。突然扔下刀转身就跑,还没有忘记从控制小敏的那个男人手中把铁盒抢去;抓小敏的男人看到这一幕,也突然放开小敏,跟着胖女人跑走了。
  
  草地里那个横肉男已经站起来,看到长发女人在看他,吓得退了一步,拨脚飞奔,跟上同伙。这家伙摔得那么重,居然还能跑得飞快,显然比潘天棒更经得起风吹雨打。
  
  老曾已经从草地慢慢爬起来,小敏颓坐在地上,潘天棒也在动弹,至少大家都没有事。
  
  我的手臂经过刚才的争夺已经非常疲累,但还是打起精神追上去:我想要仔细看看他们的脸。
  
  那个长发女人从我身后追上来,脚步声极轻极快。滴水岩这一带杂草丛生,石板路并不整齐,夜色中还能那么飞跑,真是不简单。
  
  三个家伙向我们来时问路的平房处飞奔,由于平房走廊堆满了东西,他们只好从平房前面的乱草堆绕过。背后的女人已经超过我,准备从平房走廊抄近路过去,却不巧其中一扇门突然打开,一个好奇的青年向外张望,差点被女人撞倒,长发女人和我都不得不慢了下来。
  
  当长发女和我到达平房边的山壁下时,三个家伙已经身手敏捷地从黄桷树根窜上了崖壁。那个女人一手抓树根,一手抱铁盒,落在最下面。
  
  长发女人在旁边草丛中抓了一根长树枝,跳起身来,抽打到胖女人的肩上,铁盒子就从胖女人的手里掉下来。看见长发女人一把抓住了铁盒,胖女人又惊又气,不敢下来抢夺,喘着粗气一边爬上崖,一边向下面看。长发女做了一个要上崖的动作,她吓得转身跑掉了,三个人都消失在崖顶。
  
  崖上面,那里是求精中学足球场的位置,旁边有一条公路经过,我肯定已经追不上他们,于是停下脚步,等着感谢中途帮忙的女人。
  
  长发女人轻轻地转过身,把铁盒递向我,这时我才第一次看清她的脸,白得吓人!
  
 楼主| 发表于 2007-7-6 10:38:39 | 显示全部楼层
  失踪的上清寺(三十把八)
  我吓得退了一步。原来那女人的脸上居然覆盖着一层面膜!
  
  我平生最害怕的事情之一,就是长头发美女盖着面膜出现在我面前,特别是这样的荒郊野外,就象一部恐怖片的场景。因此,那几秒钟我处于一种大脑空白状态,没有伸出手去接那个铁盒。
  
  “快点哟,拿倒起!你们这些人,要钱不要命!财迷心窍老唛?我最烦做你们这种人的保姆!”女人不耐烦地把盒子塞到我手里。
  
  听见女人说起重庆话,我神智才恢复正常。我相信,当时我接过盒子时手一定在发抖,因为我的声音也在抖动:“谢谢你,你是,你是哪位?”
  
  女人没有理我,转身撕掉面膜,扔到本来就垃圾遍地的草中,然后走向崖边。一探手,她扯着黄桷树根几下就攀上了悬崖。在崖顶上,那个女人丢下一句话:“那些人我只能赶走一时,不能赶走一世,你们好自为之!”
  
  
  
  女人说的话,让我心中一凉:我倒底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在参与寻宝,还是真的希望发笔横财?
  
  老曾和小敏在藏经楼被绑起来,已经是一个危险的警告;接着老曾的家被闯入,搞得不敢回家;如果刚才没有那个女人暗中保护,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转身向回走,平房住的那个捡垃圾的青年向外张望着,然后向房里招了招手,一个老人走了出来,是那个防空洞里住着的独眼老人。
  
  老人对我说:“刚才好吓人啊,一个女人拿刀逼我出来,我才跑到这里来躲一下,你们没有出事吧?”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心里只庆幸还好那些人没有伤害这个孤身流浪的老人。
  
  我摸出一张百元钞票给独眼老人说:“老大爷,我马上去看看他们,你的家当可能被那些人打坏了,我赔给你。”
  
  说完,我就快步向回跑,老人还在后面叫我,我没有回头。
  
  
  
  回到洞前,三个人正坐在洞口的石阶上,老曾在指导小敏处理潘天棒的创口。我连忙上前看他们的伤势。
  
  老曾虽然年龄大,却反应很快,被打到地上时,就势滚了一下,虽然头和手擦破了皮,却似乎没有伤筋动骨。
  
  小敏被扭了手臂,只是酸痛,看她照顾天棒的样子,应该没有受伤。
  
  潘天棒就麻烦了,他的腰好象直不起来,头和腿到处是擦破的小伤口。
  
  小敏正在用湿纸巾给他清掉伤口上的污泥。
  
  
  
  见我回来,潘天棒第一句话就是:“追倒没得!”老曾问的是:“那女的是哪个?”
  
  我摇摇头,心情有些复杂。
  
  小敏对我说:“罗哥,还是不要追了,那些人我们不能惹的。”
  
  老曾说:“今天这个事情不好耍,我们要马上把天棒娃儿送到医院检查一下,他太重,我们先休息一下再动他。”
  
  我帮助老曾处理他的擦伤,小敏则坐到地上,让潘天棒的头枕着自己的腿,潘天棒痛苦而幸福地轻轻呻吟着。
  
  
  
  独眼老人走回来了,边走边说:“你们这样人,在找啥子宝贝哟,搞得象演武侠电影一样!”
  
  然后,老人把那一百元钞票递回给我:“年轻人,我白天才捡垃圾和讨饭,晚上不上班。”
  
  我很意外,没有接钞票,对老人说:“老人家,你没有人照顾,留倒起嘛,伤风感冒好买药。”
  
  独眼老人很固执地一把塞给我:“我从来不看病,早就活腻了,只是阎王爷不要我。”
  
  
  
  老人随后走到潘天棒面前:“小伙子,我给你看看。”估计是老人身上异味很大,小敏皱起了眉头。
  
  老人伸出很脏的手把潘天棒的腰摸了一遍,然后说:“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伤。你们可以扶他下去。”
  
  被老人摸的时候,潘天棒对着我呲牙咧嘴,不知道是被捏痛了,还是被异味熏的。
  
  告别独眼老人,我尝试扶着稳重得超过200斤的潘天棒,沿着石阶一步步下山。至少休息了十几次,才把这家伙运到山下洗车场。
  
  
  
  我开着潘天棒的车,送他到中山医院挂了个急诊,折腾了一小时左右,确认他只需要卧床休息。我准备送他回家,他却执意要住老曾那里,说是怕父母着急和追问。
  
  
  
  在老曾家里,大家安顿好潘天棒,围在他床前,才想起那卷传递线索的纸。
  
  小敏从牛仔裤口袋把纸卷拿出来,纸卷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她拿在手里看着它,没有展开,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我不想解开这个新的谜了,曾伯和罗哥。刚才我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情太危险了,我决定回上海,不想再寻宝了。”
  
  潘天棒一下就坐了起来,又痛得躺了下去。
  
  
  
  小敏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天棒哥,我不是马上走,要走也得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小敏把手上的纸卷递给老曾:“请你帮我保管,我怕我会忍不住打开它。”
  
  我叨上烟,沉默不言,也许小敏这样做是对的。她爷爷留下的东西,也许有巨额的财富,却带来了难以预料的危险。而我自己的小公司,也有许多事情要做,已经耗了过多的精力在寻宝上。
  
  曾经想过,帮助小敏寻到宝,分得一笔巨额的资产也有利于公司发展,但现在面临的风险越来越大,开了四张图都还没有得到收获,再寻下去,会不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呢?
  
  潘天棒看起来心情很复杂,没有表态。也许,他并不是想寻什么宝,只是喜欢小敏,但如果不再寻宝,小敏可能会回上海,他才开始的感情就此断掉,肯定心有不甘。
  
  
  
  老曾说话了:“我很理解小敏现在的想法,可以停一下,想清楚再说。我从来就没有缺过钱花,再给我一千万,我也是象现在一样的过法。寻宝这个事情对我来讲,只是退休了找个耍事而已。现在遇到危险,那个家都不敢回去,确实也不好耍了。”
  
  停了一下,老曾接着说道:“但是,我老头子倚老卖老,多一句嘴。如果能找到巨额的财产,对于你们和我意义是不同的,你们一辈子可能过上不同的生活。我觉得做人,做事,都不应该遇到困难就轻易放弃。所以今天不要下啥子结论,休息两天再说为好。”
  
  
  
  外面开始下起大雨来,小敏接了水给潘天棒擦身体,我则和老曾避到客厅,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老曾拿着小敏递给他的纸卷问我:“你想不想打开这两纸图呢?”
  
  我心里想得不得了,嘴上却不能承认:“没有想好之前,这张图开不得,一有线索,我们都会忍不住继续下去的。”
  
  老曾说:“那个高道人,可以守着小敏叔叔留下的盒子十年不打主意,那是修道修出来的。这个线索在我手上,我哪里有那种道行控制好奇心?迟早忍不住的。”
  
  我点点头,在这一方面,我和老曾是一种人。
  
  小敏知道这类线索的解法,自己不留着却交给我们,估计她也抵挡不了解密的诱惑。
  
  
  
  点上一支烟,老曾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就象在欣赏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
  
  过了半晌,突然开口说道:“其实,危险并不象小敏想的那样大,只是我们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而已。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一定能让那伙人不再骚扰我们!”
  
发表于 2007-7-6 20:39:44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吗?

我都看完了!下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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