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7:38:16
第二天,一早就下起了小雪,我和马胖赶到黄先生的住所,离得老远监视着那里的情况。可是人眼不是望远镜,而且下雪的情况下视线不佳,我盯了一会儿就开始着急。
马胖拍拍我的肩,“小同志,看来你不适合做踩点工作,上一边玩去吧。”
我狠狠推开马胖的手,继续盯着大门。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等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以后,我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口,黄先生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走出来,手里拎着珍宝道具,坐上轿车扬长而去。
我和马胖对视一眼,就趁现在!本来我的意思是从大门进去,马胖说那样会让看门的老头对我们有印象,事后会很麻烦。我只好跟他在大院的外围找到一个很僻静的角落,我踩着马胖的肩膀,用一块大石头把围墙上倒竖的玻璃碴全部凿平,然后我们翻墙进了大院。
大院内静悄悄的,我们飞速来到三楼,马胖从兜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得意洋洋的对我说:“看你胖哥哥的本事吧。”
我看他灵活的摆弄着钥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万能钥匙吧,看来马胖的作案工具还挺齐全。我决定这次事情过去后,一定要把他身上的工具全部毁掉。
马胖果然有两下子,房门很快就被打开,我们进入屋子,马胖轻轻合上房门,然后示意我把沾了雪的鞋子脱掉,放进塑料口袋里封好,带在身上。
大白天做贼我真是头一遭,心里紧张的要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马胖却表现的很镇定。看来做贼必须具备很好的心理素质。
我们一起来到昨天黄先生拿金线蟾出来的房间,那是一间卧室,除了一张豪华大床,还有好几个组合型的高低柜。
马胖道:“一定就在这里,一般人有什么好东西都好往卧室里面藏。”
我们一人戴上一副手套开始细细的翻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热汗渐渐爬满我的额头,可是却没有任何发现。后来我们又扩大了搜索范围,找到好几件看起来很名贵的古董,可偏偏只有金线蟾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马胖急得团团转,我猛然间想起一个可能,“马胖,你记不记得刚才姓黄的是拎着一个珍宝道具上车的,他会不会是去找老冯,那珍宝道具里放的就是金线蟾。”
马胖愣住了,如果我的猜想没错,那这次注定我们是白忙活一场了。我感觉自己头大如斗,马胖则是一副要吐血的模样。
就在这时,我无意中往窗外瞥了一眼,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
“不好!姓黄的回来了!”
马胖一脸沉郁,“回来的正好,干他娘的,我要把金蟾从他嘴里撬出来!”
我忙道:“你他娘疯了是吧!你要是想抢,我们俩还这么辛苦干什么?先躲起来再说!”
幸好我们翻找东西的时候很小心,屋里的一切基本保持原样,我躲进了一个杂物柜,马胖太胖,匆忙之间只好藏到床底下。
我们刚刚藏好,大门就被打开了。我暗道好险,要不是躲得及时,现在刚好被人抓个现行。
“叼你老母!”
外面传来一声恶狠狠的咒骂,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打声,估计这个姓黄的在外面受气了,正在摔东西发泄。
过了很久,摔打声和咒骂声才停止,沉重的呼吸声传来,就这样一直持续着。我在杂物柜里非常憋屈,呼吸困难,心中拼命祈祷姓黄的赶紧离开。
就在我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屋里传来了电话铃声,姓黄的去接电话,听内容好像是县长要请他吃饭。姓黄的在电话里说没空,不去,过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又走了。
大门刚被关上,马胖就迫不及待的爬了出来,“他要是再不走,老子就要挂了。”
我活动一下麻木的身体,“还说呢,你在床底下是躺着,我在柜子里只能蹲着,更难受!”
马胖‘啧啧’了两声,“看来这个香港佬气得不轻,客厅都给砸成这样了。”
“你不担心吗?现在老冯肯定知道这件事了。”
马胖‘哼’了一声,“我管他呢,反正我也不在这行混了,他们狗咬狗我才开心。”
我瞧了一眼满目疮痍的客厅,最后目光定在一个单独放在地板上的珍宝道具上,这个珍宝道具就是姓黄的早上拿走的那个。
我拿起珍宝道具,“肯定就在这里。”
珍宝道具是上了锁的,马胖很轻易就把它弄开了,里面果然放了昨天见过的那个盒子。马胖赶紧拿到手里,脸色突然变了,“不对,怎么轻飘飘的?”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7:41:18
马胖把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没有金线蟾,而是一沓人民币。
马胖愣了半天才恍过神来,“操,香港佬果然精,竟然能从老冯手里把钱要回来。现在东西肯定在老冯手里!”
我们从原路返回,出了大院,马胖无精打采的走着。刚才他想要拿那笔钱,被我阻止了,于是他泄恨的把一沓钱全都塞到了沙发缝里。
我们回到招待所,马胖饭也没吃就跑出去打探消息,到了傍晚才回来。
我看他的脸色不好,急忙问他打探的结果。马胖说老冯已经发话,决不允许他以后在这行混,而且还出高价让人卸他一条胳膊。
我暗自咂。马胖说这一行本来就有很多暗规则,万一触碰,就会很惨。像他这样的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只好把命豁出去,反正没把金线蟾拿回来他也是凶多吉少,索性大闹一场,让老冯也尝尝滋味。
马胖说晚上他要到老冯家里偷金线蟾,不过他觉得此行凶多吉少,不想连累我,让我不用跟着他。看他一脸诚恳的样子,我反倒过意不去,于是坚持要和他一起,我不相信老冯家还是龙潭虎穴不成。
可是没想到,这一去我们俩差点儿把命搭在里面。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7:42:37
雪已经停了,不过天空一片昏暗,几乎连一丝光线都没有。
我和马胖来到老冯家门外,仍然用老伎俩顺利的爬进了院子。马胖轻声说金线蟾肯定是收在后面的屋子里,我们只要穿过去就有机会找到。
那间破旧的平房并没有上锁,我们很快就来到了那个精致的小院,马胖研究从哪里找起,我则是觉得此行过于顺利,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跟着马胖往前摸索着走了几步,突然后背一阵发凉,我下意识回头,不知什么时候黑暗中亮起了许多幽绿的小灯,就像是鬼火一样漂浮在离地不高的地方,诡异万分。
我推推马胖,他回头看到这样一幕顿时也僵了,“这……这是什么?”
“嘿嘿……”一声冷笑从一座假山后传来,那声音……是老冯!
果不其然,老冯拿着手电筒从假山后面转出来,那灯光直接打在我和马胖的脸上,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们眯起了眼睛。
老冯道:“你们果然来了。”
马胖一看行迹暴露,也顾不得了,指着老冯骂道:“你这孙子,竟然阴我!”
老冯阴沉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你害我失去了一大笔钱,不过看在这东西是你送上来的,我就给你个机会。把四目金线蟾的眼睛给我,我放你们走。”
马胖咬牙切齿道:“放屁!是你应该把金蟾还给我才对,大不了我还你两千块!”
老冯哈哈大笑,突然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这里珍宝众多,却从来没遭过小偷吗?”
“关我个屁事!”
老冯道:“看看你们身后,我的小猫会让你们说实话的。”
小猫?我和马胖同时转身,终于看清身后竟然站着七八只体型超大的猫,它们各个虎背熊腰,两颊和腹部上的毛很长,咋看下像一群小豹子。
老冯一声唿哨,这群动物突然一跃而起,朝我们扑过来。
我虽然不怕猫,但是一群猫一拥而上恐怕也得把我挠个满脸花,于是我敏捷的左右躲闪,躲过了三只猫的攻击。旁边马胖连连惨叫,我一看五只猫全都向他发起进攻,那迅猛的力度和速度绝不像普通的猫类。
我刚要去救他,后背就被狠狠的挠了一下,要不是隔着棉衣,这一下恐怕得让我皮开肉绽。我一脚踹向那只猫,它敏捷的躲开,然后一口咬在我的小腿上,一阵疼痛传来,我挥起一拳将它打到一边,可是另外两只又扑向我。
和这三只猫战斗了几个回合,我身上多处受伤,马胖更不用说,现在恐怕已经面目全非。
马胖嘶吼道:“这根本不是猫……”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7:44:57
老冯笑了,“这是猫,是山猫。它们喜欢吃肉,你要是不快点儿把东西交给我,恐怕很快就会和你这位兄弟变成山猫肚子里的一坨屎……”
我的心渐渐发凉,山猫又名猞猁,是一种中型猛兽,它们生性残忍,狡猾谨慎,是一种仅次于狼、虎的食肉动物,没想到老冯竟然养了这么多,这次死定了!
马胖突然发起狂来,抱着一只山猫就在地上翻滚起来,他身上还紧紧的挂着几只山猫,昏暗的光线下我看见地上有很多鲜血,在雪地上分外醒目。
这些攻击我们的山猫,始终不咬我们的要害,只是在身体四肢撕咬,肯定是平日训练有素。
我愤怒的盯着老冯,他面上笑吟吟的,就像在看一场猴戏,这人竟如此狠毒,我顿时醒悟,就算是马胖交出眼珠,他也不一定能放我们。想到这里,我对老冯动了杀机。
无奈几次向他扑过去,都被山猫的利爪阻止,老冯在院子里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和我们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马胖突然喊道:“我交……我交,快让这些猫住手,放了我兄弟!”
老冯撮起嘴唇打了声唿哨,山猫们立刻停止攻击,围拢在老冯身旁。
我很想有骨气的大喊不要交,可是死亡的恐惧战胜了一切,我痛苦的看着马胖颤巍巍的把手伸进怀里。
“马胖,你……你这样他也不会放过我们……还有你身体里的虫子……”
马胖苦笑着吐出一口血沫,“我就这条烂命了,谁拿去不都一样?你是我兄弟,我死了不要紧……起码还能救你……”
我的喉中梗着一个硬块,也许在这之前我我对马胖怀着很深的成见,还在心底有些瞧不起他,但是生死关头,他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我……
马胖终于掏出那个纸包,他伤的很重,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让他痛得呼吸困难。
老冯用手电筒照着纸包,“把纸包打开。”
马胖依言照办,装在里面的金色眼珠曝露出来。
老冯厉声道:“怎么只有一颗?”
马胖哑着嗓子一笑,“你先放了我们,我就把另一颗的下落告诉你,要是你不守信用,另一颗眼珠我担保你下辈子也得不到!”
老冯沉思了一下,然后不甘心的道:“好吧,我答应你,要是你敢骗我……你知道后果。现在,你先把那只眼珠扔过来。”
马胖把眼珠抛到离老冯不远的地方,老冯急忙过去捡,就在他俯身的一刹那,我瞬间跃起,一下子把老冯按到在地!
那一下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老冯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大叫起来,我不管全都扑到我身上撕咬的山猫,只是玩命似地拼命对着老冯挥拳头,老冯的脸立时就开了染料铺,各种颜色齐全。
我感觉身体疼痛的快要撕裂,身上的肉正在一块块的离我而去,但是心里却痛快的要命,即使我死了,我也要老冯做垫背!
马胖挣扎着想要起来帮我, 老冯干嚎着求饶,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突然一声清脆的铃声传来,空灵的像是高山上的蔼蔼白雪……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7:47:38
我一恍神的功夫,老冯趁势将我掀倒在地,大声呼喝山猫们向我进攻,看着汹涌而来的山猫,我只有竭力护住头脸。
这时又传来一声铃声,伴随而来的竟是一个说不出的味道,香臭难辨。随着这气味的传来,我身上的山猫竟像是潮水一样纷纷后退,我勉强看了一眼,发现山猫们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浑身的毛都竖立起来。
老冯受伤也不轻,他伏在假山上喝道:“谁……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吓老子!”
我听到他那颤抖的声音心中好笑,不管来的是谁,能看到老冯这副孬样,我都得感谢他。
慢慢的一个身影显出了轮廓,不知是从哪里进来的。他全身包裹的相当严实,就连脸部都遮挡在厚围巾之下,只能看到两只眼睛。只见他左手拿着一个看不清样子的铃铛,右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老冯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又惊又惧,打着唿哨让山猫进攻——在我看来他已经丧心病狂了。
我心中为那个人担心,只见他上前几步,对着山猫群一扬右手,一股淡淡的烟雾飞向山猫群,空气中的怪味更浓了。
山猫群就像是遇到了克星,拼命的后退,对老冯的命令充耳不闻,最后竟然全部跑的没了踪影。
老冯看到山猫全跑了,顿时像斗败的公鸡,吓得浑身颤抖。那人冲老冯伸出手,老冯竟双眼一翻,昏倒在地。
那人把老冯扛在肩上,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由于天气寒冷,我和马胖身上的伤口很快就不再流血,不过浑身和冰块一个温度,我想我俩看上去一定和尸体差不多。要是再得不到医治,这件事马上就会成真。
我看了一眼已经半昏迷的马胖,心里一发狠,不管眼前的是什么人,先保住命再说。
“你……请你把我们俩送到医院……今天的事我保证不会说。”
“嘿嘿,”那个人低哑的笑了,“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们。”
还没等我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突然又传来脚步声,一个和那人打扮一样的人出现了,他一声不吭的拖着马胖就往外走。
我意识到不对劲,这两个人到底是谁?他们要干什么吗?
先前扛老冯那人又折回来,拉着我的衣服往外拖,我失血过多无力挣扎,被一块石头重重磕在后脑,失去了意识。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除了痛还是痛,全身无力的像是一根面条,嗓子干渴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我勉强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马胖呢?那俩个怪人呢?
我心慌的胡乱摸索,我身体底下好像是泥地,冷冰冰的还有些潮湿。空气有些闷,一股很浓重的腐臭气味弥漫,中人欲呕。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人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其它感觉就会变得比较灵敏,我侧耳细听,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钻入了我的耳朵。
难道是马胖?我试着喊了他两声,但是没有人回答我,我想他可能还在昏迷当中。黑暗中可以潜藏的危险太多,我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我费力的朝着传来呼吸声的方向摸索前进,尽量不发出声音,突然我的手触到了一个冷冰冰,又硬又滑的东西。我急忙把手缩回来,过了一会儿再次摸索,却发现原来那是一只大水缸。我松了口气,慢慢绕过大水缸,继续寻找呼吸声的来源。
但是奇怪的是我竟然又摸到一个水缸,腐臭的气味更加的浓烈,我不禁趴在地上干呕了几下。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7:50:03
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一阵怪声,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咀嚼东西,又像是很多人在远处窃窃私语。
被这声音干扰,我一时也听不到呼吸声了,只好无力的靠在身边的大水缸上,尽量让自己麻木的脑袋去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首先,出现的那两个会是什么人,他们能克制老冯的山猫,又带走老冯,难道他们是老冯的仇家,而我和马胖只是被无辜牵累的倒霉蛋?
其次,老冯对付我们手段狠毒,不像是只因为损失了钱的缘故,难道金蟾的另外两只眼睛隐藏了很大的秘密?
其三,我已经想过好几次,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马胖是不是还活着。他受的伤应该比我重,再加上原来手术的刀口还没完全愈合,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他又能支持多久呢?
想到这里我心中升起一股绝望,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丝光线,那光自上而下,渐渐的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我呼吸急促的看着那道光,原来那是一盏煤油灯,它被一个人提在手里,晃晃悠悠的往这边移动。
那盏煤油灯被一只手挂在很高的地方,我适应了它的光线后,渐渐看清了身处的环境,这里竟然是一个很大的地窖,里面放着七八个大水缸,每个缸上面都扣着一个木头盖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我急忙四处搜索马胖的踪迹,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他和老冯,他们都一动不动的仰躺着,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个挂煤油灯的人正是掳走我们的其中一人,他已经把围在脸上的厚围巾拿了下来。灯光下,那张脸是陌生的,同时也是可怖的。他的脸并没有毁容,只是长得太过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他看我已经醒来,似乎并不觉得意外,随意的走向马胖和老冯。
我哑着声音问他:“你是谁?干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像是没听见我的话,走到马胖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我忍不住屏住呼吸,难道马胖已经……
那人突然出手如电,狠狠的把手指插到了马胖的伤口上,马胖痛叫一声,呻吟着醒来。我的心瞬时落地,还好他还活着。紧接着那人又朝老冯的私处狠狠的踹了一脚,老冯惨声大叫,蜷着身体在地上翻滚起来。
看马胖和老冯都已经醒来,那人满意的点点头,“好,都醒了,那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老冯颤抖着声音,“你是什么人,快……快把我放了,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那人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依稀能感觉到他的不以为然和憎恶。 老冯不住口的哀求着,马胖一直在呻吟……
就在这时,从上面又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不多时走过来一个人,和先前那人同样装扮,他的围巾也拿掉了,在他转头的一刹那,我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原来这两人竟是双胞胎!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7:52:02
两张异常恐怖的脸骤然出现,胆小的人都会被吓得尿裤子。
先前提灯的双胞胎之一说道:“你来的正好,他们都醒了。”
后来的人点点头,一把把老冯提起来,“紫玉金蟾在哪里?”
他们的目标竟然是金线蟾!我震惊不已,看来刚才的猜测都是错的。躺在地上的马胖突然虚弱的说了一句:“原来是你们。”
马胖说的是谁?我突然就明白了,这两个人肯定就是在马胖腹中下虫子的人。我在车上也见过他们一面,不过没看见他们的脸,也没听过他们的声音,他们现在换了装束,所以就认不出来了。一想到我们落入了这两个人的手中,想到马胖腹中的虫子,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马胖道:“你们不是想要拿回金蟾吗?那正好,金蟾就在老冯的手里,金蟾眼睛也在他手里,我和我兄弟对你们已经没有用处,你们就把我们给放了吧。”
双胞胎之一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有说话的权利吗?”
马胖语带哭腔,“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偷你们的东西。我犯贱,我该死……你们看我,我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而且我兄弟是无辜的……”
双胞胎一齐冷笑,先前那人一脚踩住老冯,“快说,紫玉金蟾在哪?”
“我说了……能放了我吗?别打……别……我说,金蟾就在我身上。”
先前那人弯下腰,在老冯的厚棉衣里搜出了紫玉金蟾,接着又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那只金色眼球。
我心中一阵愤恨,老冯这狗娘养的,竟然把东西带在身上,这样一来就没办法争取到逃跑的时间了。东西已经找到,接下来我们很可能被他们杀人灭口!
先前那人道:“哥,怎么处理他们?”
“那还用说吗?缸里的那些肯定吃的差不多了,正好来了新鲜的,这次应该够它们吃到成熟期了。”
不知怎么的,他们莫名的对话让我说不出的心慌,缸里到底是什么?那种腐臭的气味,像是嚼肉的声音,似乎都在昭示着答案,——我们就是缸里东西的食物!
老冯也意识到不对头了,他拼命喊你们要干什么,挣扎着想要逃跑,那两人上前把他踹翻在地,架起来拖到一个离得最近的水缸旁边。
这里的水缸都是大肚子水缸,有半人多高,就算是放两个人进去都没问题。双胞胎哥哥伸手小心翼翼的打开水缸上的盖子,一刹那,空气中的腐臭味比刚才浓郁了几倍,那种嚼肉的怪声变得更大。
老冯的眼珠瞪得几乎凸出来,叫声已经变调,他拼命想远离那个水缸,双胞胎按住他的上身,然后两人合力迅速抬起他的腿往缸里一掀,老冯大头朝下掉了进去。
惨叫声撕心裂肺,不一会儿,我看到老冯的手伸出缸外挣扎着要出来,但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那只伸到外面的手抽搐了一会儿就软软的垂下去,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双胞胎哥俩始终站在水缸边看着,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老冯完全没动静了,哥哥才上前把缸盖小心的合上。
我知道,接下来就要轮到我和马胖,要是我们都没受伤,还可以和他们尽力一拼,但是现在该怎么办?
我用眼睛四处搜寻逃走的路线,看起来地窖只有一个出口,上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的腿受伤比较严重,肯定跑不了多远。就算我可以脱身,马胖也绝对不行,我如果把他留在这里,他的后果只能和老冯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就在我急得快要冒烟的时候,眼睛突然落在大水缸上,不管里面是什么,如果我能把缸推翻,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只要出现混乱我们就有机会。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7:52:15
此时双胞胎正背对着我,我拼命的对着马胖挥手,当马胖注意到我时,我又对着他打手势,示意他和双胞胎说话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马胖还算机灵,我看他微不可察的点头,似乎明白我的意图。然后他突然开始大声呻吟,“水……我要喝水……”
双胞胎兄弟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似乎觉得马胖很可笑。
马胖停下呻吟喘了口气,“我……快死了,临死前想问你们几个问题,行吗?”
双胞胎还是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我悄悄的扶着水缸站起身子,然后试着推了推水缸,看样子相当沉重。我用尽吃奶的劲儿使力一推,水缸纹丝不动,我身上凝结的伤口却再次流血。
我用眼睛四下寻找,看看有没有石头之类的硬物,好直接把缸敲破。由于光线暗淡,我巡视一圈什么可用的东西都没发现,他奶奶的!我悄悄的和水缸较劲,这时候双胞胎已经走向了马胖。马胖急得连声喊道:“等等,你们不想知道另一只眼珠在哪儿吗?”
双胞胎哥哥说:“紫玉金蟾的另一只眼珠早就不见了。”
弟弟说:“你想用这个借口活命,未免可笑。”
马胖喘息了几声,“我没骗你们,我真的见过另一只眼珠,是……是在帽儿山一带……我还知道金蟾的秘密,要不我把东西卖给老冯的时候,怎么会把眼珠拿下来?”
双胞胎哥俩同时停止动作,哥哥定定的瞅着马胖,好像在揣测他这番话的真假,“好,告诉我们东西的下落,我可以放了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老冯把东西给你们,你们还是照样把他给杀了。”
双胞胎哥哥皱眉,“你可以不相信我们,但是你没得选择。”
弟弟道:“你体内还有我们种下的子母虫,你要是不听话,你的下场会比那个叫老冯的惨上十倍!”
趁马胖牢牢吸引住双胞胎的注意力,我使劲用肩膀撞水缸。大缸只是微微的晃动一下。但由于用力过猛,发出的声音惊动了那两人。
我一着急,伸手就把缸盖拿起来,只想手里有个东西防身用,双胞胎兄弟同时向我跑过来,看他们样子似乎很怕我把缸盖掀开。我这个人反应一向比较快,就在他们还没跑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的缸盖全都掀开,腐臭味浓的像有毒气体,刺得我眼睛都张不开。嚼肉声慢慢停止,取代它的是一种嘈杂的‘嗡嗡’声。
弟弟道:“不好,快盖上,要不全都跑出来了。”
哥哥道:“你去盖,我要先抓住那小子!”
我用手掩住口鼻,费力的张开眼睛,却一眼瞥见了水缸里的东西。在那个大水缸里赫然躺着一个残缺不全的‘人’,他的身上趴着几十只和马胖肚子里一样的寄生虫,紫红色的,还不时有虫子从他的脸部以及身体里钻出来……
我看向旁边的水缸,里面的情景也是一样,这里竟是双胞胎培育虫子的虫窟!而他们的饲料竟然是人!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7:58:53
我 ‘哇’的一下吐了,又强自忍住,现在是和生命赛跑的时间,我不能浪费一秒!我看到缸里的虫子有很多被外面的气味吸引,正在慢慢的往外爬,双胞胎弟弟手忙脚乱的把掉落的木头盖子扣在水缸上。另一个想要抓住我,幸好我和他之间隔着几个大缸,我拖着伤腿拼命和他绕圈子,还拿起地上的缸盖做武器丢向他们俩。
向外涌出的虫子越来越多,多到双胞胎哥俩都开始面露恐慌。马胖吃力的坐起身,一点点的往外挪动着身体。我心下稍安,他跑得了也好,起码不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可能是我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了那些虫子,它们爬出来后都纷纷向我涌来,看到如此庞大的虫子群,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双胞胎哥俩看到虫子都跑向我,就不再抓我,反而后退了几大步,等着看我被虫子吞噬的一幕。
我抡起缸盖当武器,砸死了十几只虫子,可是失血让我没有力气,我颓然的靠在大缸上,闭目等死。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眼前火光一闪,冲到我身前的虫子竟然燃烧起来,地上还躺着个破碎的煤油灯。我看向马胖,他正站在挂煤油灯的地方,原来是他救了我!
这种怪虫子惧火惧光,火光一起,虫子就拼命的往反方向爬走,竟是向着马胖去了。眼看双胞胎哥俩目露凶光,我急忙把身上的棉衣扯下来点燃,艰难的挥舞着向前开道。
棉衣上的火星沾到了我头上,我胡乱的拍打了几下,一股焦臭蔓延开来,后来连眉毛都被烤焦——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有一个信念,救马胖然后杀出去!
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特别是在生死存亡的时刻。
双胞胎哥俩看情况不好,立即分头对付我们两个,我手中挥舞着火棉衣,双胞胎哥哥一时不敢靠近,而马胖却没有任何依持,他大吼一声冲双胞胎弟弟扑了过去,他的身体就是一项很有利的武器。双胞胎弟弟被他压在身下,他们周围布满了紫红色的虫子,那些虫子像潮水一样攀爬到他们俩的身上。马胖和双胞胎弟弟掐着彼此的脖子在地上不断的翻滚,这样一来虫子被压死了不少,红白的汁液溅得四处都是。
眼看着我手中的棉衣已经燃烧的差不多,我毅然把它扔在几条虫子身上,飞身和双胞胎哥哥扭打在一起。
很快的,地上的棉衣和煤油灯洒落的煤油燃烧殆尽,地窖内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黑暗中的敌人,这敌人包括了人和虫子。
我们都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扭打,因为在黑暗中占上峰的绝对是虫子,连双胞胎哥俩也不能幸免。
黑暗中,虫子发出的怪声仿佛被无限放大,我们急促的呼吸全被掩盖下去。
突然一个声音惨叫起来,听起来不是马胖,我旁边的双胞胎哥哥颤抖着声音喊了起来:“小海,小海,你怎么了?”
那个叫小海的弟弟仿佛被什么扼住了喉咙,‘荷荷’的叫了几声,然后就再也没发出任何动静。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8:02:29
害人害己!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8:02:43
人们都说双胞胎之间有特殊的感应,黑暗中只听双胞胎哥哥像是发了疯似地大叫,他呼唤着弟弟的名字,然后只能听到一连串的冲撞声和惨叫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无暇顾及,因为我自身难保。
我感觉身上疼痛异常,说不清是伤口崩裂还是因为虫子的噬咬,虫子已经爬满了我的全身,这种事不用感受,只是想象就能叫人疯狂!
而我真的觉得自己有些疯了,双脚乱蹬,双手在身体上乱扯,有一只虫子爬到我脸上,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张口就咬,‘咔嚓’一声,一股恶心的浆汁冲入了我的喉咙……
……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肉身会被虫子一点点的吞噬掉,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
马胖半天没有出声……他也死了吧……
真是奇怪,我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下场?
那一刻,我的脑中思绪纷乱,难道是人之将死的缘故吗?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小贺,小贺,你在哪儿?”
是马胖,他竟然没死!
“我……我在这里。”我听见马胖爬过来的声音,他好像爬的很艰难,能听见浓重的喘息声,等他接近我的时候我身上的虫子突然间都退了下去。怎么回事?
马胖道:“太好了,你还活着。”
我苦笑,“就剩一口气了。”
“我也差不多,趁咱俩还有气,赶紧出去吧。我不想死了还给虫子当饲料。”
“你一来,虫子怎么都跑了?”
“我也不知道,别想了,出去再说。”
地窖内实在太黑,幸好我还大概记得出口的位置,于是就紧贴在马胖身边,我们一起往前摸索着走,艰难的找到了地窖出口。
当爬出地窖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我们身在一个小院子里,院子的大门是从里面插上的。马胖一上来就昏迷了,他身上的伤都已露骨,看着相当瘆人。我蹒跚的走向大门,只来得及拉开大门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渐渐的苏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我面前,这人是双胞胎其中之一,我分不清他是哥哥还是弟弟,他满脸都是窟窿,浑身血迹,在他的肩膀上还趴着一只超大的紫红色虫子!
他对我惨笑了一声,“我弟弟死了,你瞧,他变成了虫子。他现在饿了,你去喂饱他好吗?”
说着他就把虫子从肩膀上拿下来,径直塞到了我嘴里,那虫子在我嘴里不停的蠕动着,尖锐的口器扎向我的咽喉!我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我想挣扎,想把虫子弄出来,可是全身却像被灌了水泥,一动也不能动。
突然,我发觉自己的上下颌可以活动,于是咬住那只虫子拼命发力,我要咬死它!
就在我浑然忘我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脸上似乎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下,耳边有个声音焦急的喊道,“快松口,痛死我了!”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8:06:08
他{:4_271:}在做梦 ,咬了马胖.........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8:06:30
我茫然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有很重的消毒水味。而我身旁正坐着一个身穿护士服的女同志,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嘴里咬着她的一只手。
没有虫子,没有双胞胎,原来刚才只是做梦……
我赶紧松开嘴,女护士把手抽出来,只见她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深的牙印。
她眼神怨恨的瞪着我,我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对不起,我做噩梦了。不过话说回来,女同志你很奇怪,为什么要把手伸我嘴里?”
“我才没有呢。”她辩解道:“我刚才给你量体温的时候,是你突然把我的手抓起来塞进嘴里的。”
有这回事吗?我毫无印象。都是做梦惹的祸。
那个女护士重新给我量了体温,然后又给我的伤口上药换纱布。直到这时我才发觉自己简直就和木乃伊没两样,全身上下包扎着厚厚的纱布,左手还吊着点滴瓶。
我想起马胖,醒来后没看见他,他到哪去了?
我急忙问护士,“请问有没有一个胖子和我一起送进来的。”
女护士头也没抬的答道:“有,不过直接给送到太平间去了。”
什么?马胖死了!
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我们一起逃出生天,最后关头他竟然死了?
我的心顿时绞痛起来,眼泪滚滚而下,嘴里念叨着:“一朝生死两茫茫,山猫噬,虫群咬,一心求生,到头却没了……”
女护士看着我说了一句“好诗,好诗。”然后接着问:“那人……是你父亲?”
开什么玩笑!我真想狠狠的骂她,就算是她看惯了生死,也得具备一些职业道德,看我这么伤心竟然还拿我开涮,实在可恶!我恨声道:“马胖他才二十多岁,他还没结婚,他……”我说不下去了,眼泪又滚落下来。
女护士急忙说道:“同志,你先别哭了,和你一起送来的胖子并不姓马,而且他已经五十多岁了,是因为急性心肌梗塞去世的。”
女护士的话炸得我晕头转向,这么说马胖没死?
在我的恳求下,女护士出去帮我打听马胖的消息。过了一阵她回来告诉我,她联系到送我来医院的老大爷。
据说,老大爷是在捡破烂时发现的我和马胖,因为当时他人单力孤,发现我们的地方又偏僻,所以先把我送来,而马胖是老大爷随后叫人帮忙送来的。马胖此时正在这家医院的加护病房内,输了两个全血才脱离危险期。
我大大松了口气,马胖没死,革命的队伍总算是没有倒下。
我安心的接受治疗,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还是等身体好转再去寻找答案吧。
第二天,我坐着轮椅来到了马胖的病房内,马胖正躺在床上输液,看到我来,他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对着我喊道:“呜呜呜呜!”
我也喊道:“马胖同志!”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8:09:20
革命的队伍终于会师了!只是马胖比我伤得更加严重,在那晚的劫难中,我有意识的护住了头脸,英俊的相貌得以保存。马胖脸上的伤却很严重,整个脸部都被绑带包裹住了,所以不能讲话。
我们激动的对望了一会儿,目光中有说不出的喜悦。
之后的日子就呆在医院里治疗养伤,马胖托招待所经理把我们的行李拿到了医院,他还有八百多块钱,我们的住院费、治疗费用去了三百多块。马胖好一顿感慨,不义之财来得快,去得也快,看来他真的要从此洗心革面了。
等我们的伤稍有好转,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距离过年就剩下几天。我心急如焚,我妈还不知道怎么担心我!但是我现在还是不能回家,因为,那个神秘的紫玉金蟾还留在地窖里,那双胞胎哥俩不知道是死是活,地窖里的虫子,当做虫子饲料的尸体……这些都等待着我们去解决,我无法将它漠视,更不敢冒懵的去报警。
我和马胖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出院。我们先找到了送我们来医院的老大爷,酬谢了他一百块钱,然后问起老大爷当初发现我们的地方。
老大爷说,那地方是市郊,居住的人很少,发现我们的那座房子已经空置了很久,要不是他恰巧路过,我和马胖就危险了,不冻死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我们按照老大爷给的地址找到了那所房子,房子的大门是虚掩着的,我心里有些胆怯,虽说那天我上来后,随手把地窖的入口给盖上了,可是这也不能保证里面的虫子不跑出来。
马胖拍了拍我肩膀,说他这次带了足够的煤油,如果那些虫子还活着,保证它们葬身火海;要是双胞胎哥俩还活着,也保证能让他们焦头烂额。
我战栗的走向地窖的入口,马胖提出应该先到房子里看一下,如果双胞胎还没死,房子里应该会看出迹象,我们也可以做好防范。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我们俩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破旧的房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灰味儿,我和马胖察看一翻没发现什么问题,看的出来,这屋子有些日子没人住过了。正当我和马胖出门的时候,突然一团灰色物体从我的脚边飞快的跑了过去,我手中的小刀脱手而出,却没有射中它,它回头看了我一眼,消失在墙角的洞里。
原来只是一只老鼠,虚惊一场。我上前捡起小刀,弯腰的时候我无意的憋了一眼灶坑,看到灶坑旁边的干柴堆里,似乎有个东西。
我上前两步,拨开干柴,里面露出了一个很陈旧的铁盒子,是以前装饼干的那种盒子。我打开盒盖,里面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张黑白照片。我有些失望,本以为藏的这么严密,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没想到只是一张照片。
我信步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日光仔细端详照片,这张照片一定是很久以前照的,都已经开始泛黄。照片上站着四个男人,背景是一座很气派的大房子,由于拍摄的光线问题,照片上的四个人面孔有些模糊。我看了几眼后,确定里面没有双胞胎哥俩。
就在这时,马胖突然大呼小叫的从内室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我随手把照片揣进兜里。
cynthia
发表于 2011-5-6 18:11:33
就在这时,马胖突然大呼小叫的从内室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我随手把照片揣进兜里。
马胖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拿起他手中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套衣服,很眼熟,我仔细一琢磨,这不是那天双胞胎哥俩在车上穿的那套长袍吗?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随手把衣服扔在地上。
“衣服还在这就证明他们俩没走啊!没准就死在地窖里了。”
我被马胖的推断气够呛,我说:“马胖同志,你工作的态度值得表扬,但也要靠谱才行,谁告诉你他们出门的时候一定要穿这身衣服?”
马胖挠挠头表示赞同。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我问马胖:“我一直忘了问你,那天晚上,那些虫子为什么不攻击你?”
马胖说,“我也不知道,本来那些虫子冲着我来,我吓得都快尿出来了,可是它们到了我跟前突然掉头就跑。后来我琢磨了很久,你还记不记得那俩变态说在我体内下了什么子母虫?”
我点点头,马胖继续说:“我想没准我体内的虫子是外面那些虫子的老大,它们看在老大的面子上,就不咬我了。这叫什么,这叫因祸得福!”
我的心突然沉了下来,马胖说的也许有道理,可是这么一来,不就证明了他体内的虫子比外面那些都要可怕吗?万一双胞胎哥俩都死了,马胖体内的虫子连大夫都不能驱除,那到时候虫子破体而出怎么办?
我把顾虑跟马胖一说。马胖笑着说:“别担心,我从小就福气大,哪有那么容易就死。”
看马胖还挺乐观,我心里就没那么担心了。是啊,无论什么事情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就算是我愁断肠子也没用。
我和马胖决定下地窖,马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我左手提着煤油,右手拿着火柴,一有情况马上就动手。马胖打头阵,他小心的掀开地窖的木头盖,一股难闻的气味冲出来,马胖用手捂着鼻子,拿手电筒在地窖里恍了几下,里面一片死寂。
我们刻意等了半天,并没有想象中的虫群汹涌而出。马胖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地窖内的空气异常浑浊,幸亏现在是冬天,换做是夏天,光是腐尸的臭气都能让我们中毒身亡。
连通着上面和地窖底部的是十几阶水泥台阶,这在普通人家是很少见的。这个地窖的空间很大,马胖猜测这里可能是解放前地下党的活动室。我说如果是那样就可惜了,这么高尚的地方,却被如此邪恶的人玷污。
我们胡诌八列的缓解彼此的紧张,短短的十几阶台阶,我却走出了一身冷汗。终于到了底部,马胖用手电照着,不甚明亮的光线中,我看到地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虫尸,它们像是已经死去多时,原本饱满的身体现在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变成了小指粗细的细细一条。原本紫红的色泽现在变成了紫黑色,看起来更加的恶心。
我压住开始翻江倒海的胸口,往里面看去,七八个大水缸凌乱的摆放着,有两个缸被撞翻了,从那倾倒的缸口里露出一截白骨架。
马胖用手电照了一下缸里,然后就一脸恶心的开始寻找双胞胎哥俩的尸体。
“在那儿!”
我顺着手电光瞅去,真的看到了那对双胞胎。他们一个仰躺,一个趴着。我和马胖靠近尸体,看到仰躺的尸体面部肌肉泛黑,看样并没有被虫子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