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的回忆

蒋剑山

昨天翻阅旧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散文，是高二时候写的，当时写是为了预防以后忘记那时的人和事。事隔四年，我果然忘记了那些人和事。现在看到这篇文章，想想当年的往事竟有恍如隔世之感，不胜唏嘘。现在将这篇文章稍作增删，发出来，全文如下：
人似乎都是活在回忆当中的，所有的过去都已成为现在的回忆，而所有的现在又都将成为将来的回忆，而且人类回忆的保质期又总是非常短，往往今天的事明日就忘记了，为了避免将来回忆这段峥嵘岁月时脑袋里一片空白，我写下了此文，以备日后感慨，凭吊之用。
这里我想说的是关于足球的一些人和事，我只希望自己在多年以后重读此文时能隐约地忆起关于他们的一些情绪，就算所有的这些到那时都已成雪泥鸿爪，若隐若现。
首先，我想说的是野志，他是个野球球员。以前他总是说，走，跟哥哥一起踢野球去。野志虽说是踢野球的，但技术较为全面，从守门员到前锋无所不能，当然前提是在踢野球时。在打班级比赛时，他是我们的主力守门员。他以判断力见长，别看他瘦，守起门来像野兽。 每当对方前锋像只类人猿似的左突右闪地扯破我们的后防线，一路奔袭而来，正得意忘形，大笑江东无人之际，只见野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奋不顾身地一个飞铲或扑抱，生生把球从对方前锋脚下劫走，然后甩下一句令对方痛不欲生的话来：小子，你国家队的吧。
04年欧洲杯的时候，我们有选择性地观看了一些比赛，每次比赛到半场和结束时我们都会通一个电话来发表一下评论，分析一下哪个家伙的脚法最臭，
那时候，阿仙也会在看完比赛之后给我打来电话唏嘘，感叹，咒骂一会儿。阿仙是踢中场的，门前感觉较差，他在小禁区内射门都能把球射偏了，真的是很不简单。阿仙喜欢带着球跑，但是通常情况下是他被球带着跑。阿仙最夸张的动作要属停高空球了，每次当球划着弧线高速砸向他，大家都屏气凝神为他的生命安全担忧时，他却一脸舍生取义的壮烈豪情，高喊着“为了新中国，向我开炮”，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去，极度英勇地张开双臂，高举过顶，挺胸一迎，然后只听见“嘭”地一声巨响，感觉像彗星撞地球，震得远处教学楼的墙灰啵啵脱落。正当大家以为阿仙必死无疑，准备叫火葬车，开追悼会，化悲伤为力量时，却见阿仙万里长城永不倒，边摸着胸脯，边追着球跑。
阿仙的此项绝技的确是前无古人，因此我们都很担心它会失传。可后来我们欣慰地发现WH已将此绝技的要领深刻领会，并且发扬光大了。WH擅长传高空球，因为太擅长了所以他传的球每次都太高了。刚才说了WH的停球动作传承了阿仙的优良传统，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有时我们可以看到他从后场开始一路停球，一直停到对方禁区里，最后被对方守门员没收。
除此之外WH还是我们班级乃至全校的迟到王，每次他总是在上课铃响两分钟之内到达，多年来他始终保持在这一领域的霸主地位，无人能撼动分毫。
我们班球员的另外一种极具悲壮色彩的停球技术是由YB所掌握的，YB的停球区域把握的很好，一直控制在腹部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他的停球动作实在是太夸张了，每次都看得我们心惊肉跳。
说完停球，就该说过人了，小强的过人技术非常夸张，跟农村神棍跳大神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抽羊癫疯。这种过人方式极具迷惑性，正当对方看的目瞪口呆之际，小强阴笑一声，把球一趟，转身就走。小强的风格就是打死也不传。
说起粘球，全校最粘的就是僵尸了，此人浑号“502”未分科前是我同班同学，球要是被他粘到，除非一拳把他打晕，否则谁也别想得到球。高一、高二时我们几乎每天下午放学时都会在夕阳的余晖下踢球。现在想想这些都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了。还记得那时每次踢完球之后，我们一起躺在草地上望着深蓝色的天空，溯想往事，遥望未来，喟叹时光飞逝。转眼间，许多人，许多事都已成过眼云烟，永远不再。
接下来，就该说射门了。我的前桌BK是我们班的强力前锋，技术全面，尤其以射门见长。和他的射门技术一样突出的是他的骂人技术。每场比赛他都把这两项绝技发挥的淋漓尽致，既在技术层面上羞辱了对方，又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对方的缺点，有时候还不失礼仪地问候了一下对方的家长。
我想起的另外一个前锋是14班的老飞。我原先不知道别人为什么叫他老飞。后来在一起踢球的时间多了，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他射的球老飞，在打飞机方面全校无人能敌。
有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门前找不到感觉，经常浪费机会，这个时候他就会走过来安慰我说，不要太自责了，你这是历史问题，有历史根源的，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而他在打门打偏了之后，则会说，呀哟，我传的球怎么偏了？
说到“飞机王”，让我想到了上届的一个瘦高个，因此人貌似加内特，所以人送外号加内特。此人又高又瘦，但是他人虽瘦脚力却不小，比赛时他常常在对方禁区外围突然发力，狂吼一声，对着几十码外的球门就是一记惊天动地的大力抽射，大有齐达内的风范，看得场上数十人惊叹不已，吓得对方守门员抱头就跑。就在全场的人以为此球必进，准备惊呼“好球”时，只听见“哐当”一声，球把球门撞得险些散架。估计总务处的老头见了肯定要抱着门柱痛哭不已。他射出的球不出意外的话总是这样，总之不是中门柱，就是中横梁，因此人称门柱王。
而我在郁闷许久之后，在门前终于找回了感觉，然而此时我们已经步入高三，这时的我们连踢一场较正规的比赛都已经成为奢望，遑论当初我们制定的力斩年段各班，勇夺第一的目标了。
我们球队新近刚添置了一套球衣，这是WH私人赞助的，那天他骑着单车来找我的时候后面驮着一黑色大包裹，我吓了一跳，以为是黑火药什么的，以为他要去伊拉克搞人体炸弹。我正惊疑不定之时，他突然从包裹中翻出一套球衣来。WH总是能干出一些让人吃惊的事来。虽然他在场上的表现并不突出，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后勤工作还是做得相当到位的。
有了新球衣之后，我们谋划着什么时候一起拍张合照，把这些夕阳下的足球少年的笑脸连同一年多时间以来的喜乐哀伤一起镌刻下来，供我们将来回忆。
这些往事现在回想起来有种特别的情感，所以我希望贴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

淋漓冰

偶知道了哈

这贴

木鱼小和尚

;P 老蒋的叙述手法总是如此 帅气